第49章 同床共枕(2 / 2)

這墊被和厚被子可是新的,被面是鄭蘋縫的,棉花也是新彈的,雲雁回覺得心疼被子多過趙允初。

趙允初力氣再大也只有兩只手,扯不住整床被子,又不能扯壞了啊,於是讓雲雁回一下子把被子給掀開了。

這一掀開,果然看到被子上有一團已經干了的污漬,就是顏色好像不大對。雲雁回爬上去仔細一看,當時就無語了。

靠!難怪趙允初這么不好意思,雖說不是尿床,但也臟極了,這家伙昨晚夢遺了!

趙允初捂住臉,露出來的兩只耳朵紅得要滴血一樣。

雲雁回先看了下確認自己身上沒蹭上,才用鄭蘋特別給他做的棉花枕頭砸了趙允初幾下,邊砸邊道:「你!就!不知道!墊!點兒!東西!嗎?!」

趙允初被棉花枕頭砸得小王八一樣翻身倒在床上,抱頭嗚咽著爭辯:「我,我也不知道會有呀!」

這個東西,又和女子的月信不一樣,還是固定日子的,他倒是想提前准備,上哪知道去呀?

「你還躺下來做什么,換褲子去!」雲雁回又狠砸了他一下,既然被子上都沾了,褲子里肯定也是一塌糊塗了。都說男人廢紙,這家伙怎么費被紙啊。

趙允初在雲雁回恨鐵不成鋼的目光下,脫了褲子,紅著眼睛沾水擦拭干凈。

雲雁回背著手來回走了兩道,還覺得不大解氣,訓道:「又不是第一次了,你爹你哥也沒教你么?你是不知道會有,但你干嘛不定期解決啊!要不是老憋著,也不會這樣出來了——你看你這量大的!」

不是他說,他們家雙宜自初潮至今,都沒弄臟過一次被子呢。

趙允初羞憤欲死,覺得雁哥兒的話有點兒不對,細想又挑不出錯。

其實本來夢遺沒什么,但尷尬的是把別人家的新被子弄臟了,這要是去洗去曬,誰都知道了,家里還有女眷,可不是尷尬死了。趙允初臉皮這樣薄,當然心塞得很。

「對不起,雁哥兒,我賠你一床被子吧。你,你不要同別人說呀……」

說是別人,不就是這屋子里的人么。

「哼,穿你的褲子去。」雲雁回板著臉叫他換了褲子,自己把被套和墊背的套子拆下來,幸好棉花還干凈著,他拿著被套出去。

趙允初不敢跟出去,在里邊站著,伸直脖子聽。

雲雁回走到外面,鄭蘋看見他抱著被套便說:「才多久就換,茶水灑了?放在那兒,待我來洗,唉,這可得烘不久……」

「不用了,我洗。」雲雁回說,「娘,你回頭找干凈的被套給我吧。」

鄭蘋略愣了一下,也明白了兒子什么意思,於是點點頭,「好。」

倒是早起鍛煉的傅雲灃也聽到了,笑呵呵地拍了拍雲雁回的腦袋,倒也沒說什么。少年人夢遺,這是正常的現象。

鄭蘋:「小初起了嗎?待會兒可以吃早飯了。」

「還在睡,我叫他起來。」

雲雁回面色如常地把東西拿去在水里浸好了,然後又不動聲色地把一些烘好了的衣物,包括趙允初自己的褲子一起抱回了房間。

趙允初在房里,感激地看著雲雁回。

雲雁回把這鍋牢牢給他背下了,在他腦門兒上又彈了一下,「下次再也不心軟收留你過夜了,再來,真讓你睡驢棚去。」

「雁哥兒,再不會有了。」趙允初老老實實又道了遍歉,本想趁著在雁哥兒家過一夜,讓雁哥兒見識到他夜晚也是很優秀的,誰知道反而把雁哥兒的被子弄臟了,真是叫他慚愧。

出了這么一個小插曲,趙允初吃完早飯也不大好意思再留下來騷擾雲雁回了。

不過他這邊也得到了消息,了然禪師要繼任方丈,到時他肯定要來觀禮,雁哥兒也必然到場,於是約好到時再見(sao)面(rao),便趕回王府去了。

……

出了節後,方丈便正式宣布了自己要退院,將由師弟了然接任方丈。

於是乎了然這一脈的弟子身份又是水漲船高,雲雁回本就因為能帶大家一起發財在寺里受歡迎了,這一下更是人人親近。

二月,了然舉行了升座儀式,這升座即是指新方丈就職,眾多信徒前來觀禮,就連官家也御賜了紫衣,了然正式成為大相國寺新方丈,因往日名聲,頗受愛戴。

這一上任後,了然自己又思量著,如何行之有效地扭轉寺內風氣。

然而寺院世俗化日久,這豈是輕易就能改變的,所以了然從上任前思考到現在,還沒有定下章程。因是上任後要做的第一件事,怕有任何不妥都會引發僧眾動盪,故而反復審閱,查漏補缺。

這日,了然又在修改自己的條例,忽聽小寶在外呼喊:「師父,師父快來,這里有位郎君需要救助!」

了然一驚,連忙放下冊子,邁步出了禪房。

只見小寶共幾位僧人抬著一個男子,他忙伸手:「到東間放下。」

人被放在東間床上,小寶擦擦汗對了然說:「師父,您快來看看,這位郎君面黑如鐵,隱透青色,可是中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