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再醒來,我發現自己手握帶血的尖刀,而歐老已經倒在血泊里……」
她很害怕也很慌張,拿著刀往外跑,沒想到碰上祁雪純。
「我擔心祁雪純會咬定我是凶手,我不想讓自己被她抓住,所以我一直跑,直到司俊風將我踢倒……」
之後的事,白唐應該已經知道了。
「白隊,」她怯怯的看一眼白唐,「當時的情況就是這樣。」
「你說實話了嗎?」白唐從她眼里看到了躲閃。
「我……」
「袁子欣,你真的想要我幫你?」白唐問,「我願意幫你,但我唯一的要求是你得說實話。」
「我……」袁子欣咬唇,「我說的就是實話。」
白唐深吸一口氣,「同事們調查了派對當晚歐家所有的監控視頻,案發的時間段里除了你,沒有其他人進過書房。你說有人推你,誰推了你?」
又說:「書房的監控視頻顯示,你和歐老發生了爭吵,歐老真的欣然答應了你的請求?」
又說:「根據醫院對你的檢查報告,你的血液檢測里發現甲基苯、丙胺,你怎么解釋?」
袁子欣神色慌張:「甲基苯、丙胺……那是什么?」
「冰d的主要成分。」
袁子欣渾身一震,她馬上意識到這對她來說意味著什么,「沒有,我沒有……」
她越發的激動,大喊大叫,奮力掙扎為自己喊冤:「我沒殺人,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阿斯和小路立即上前將她控制住。
白唐緊緊皺眉:「叫醫生來看看,審訊暫停。」
他走出審訊室,抬頭便瞧見一個文職警員走來,「白警官,領導請你去一趟辦公室。」
白唐嘴上答應著,待文職警員走開之後,他即轉身往牆角狠狠一踢。
宮警官和祁雪純正從監控室出來,將這一幕看在眼里。
「怎么,不願去見領導?」宮警官走近。
「用腳趾頭想都知道他會說什么。」白唐懊惱。
「領導一直都挺你的,放心吧。」宮警官拍拍他的肩。
但白唐還是帶著一臉不情不願走進了領導辦公室,意料之中的被數落了。
「我就知道你會給我擺臉色,但這次你給我擺臉色也沒用,」領導一臉嚴肅,「歐老的身份不用我跟你說,我一上午接了十幾個電話,都是詢問案件進展的。」
「我破案沒那么快,」白唐咕噥一句,「要不你把這個案子轉給兄弟單位……」
「白唐,你是不是想保袁子欣?」領導一針見血。
「我是那種人?」白唐反駁,「我講究證據,只要證據擺在面前,該怎么樣就怎么樣。」
「你能說出這句話,證明你還沒喪失理智。」領導嚴肅的看著他,「凶器上有袁子欣的指紋,監控錄像也證實她對歐老行凶,我看這個案子可以結了。」
白唐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
他以為領導叫他來,就是單純的催促他破案,沒想到竟然投下這樣的一個重磅炸彈。
「領導,這個案子還存在很多疑點。」他趕緊說道。
領導「嗯」了一聲,願聞其詳的意思。
「袁子欣是怎么把刀帶進去的,管家帶她進到別墅的時候,沒看到她手里拿刀。」
「也許她放在衣服里或者別的什么地方,歐家又沒有金屬檢測儀器。」領導懟回。
「監控視頻是有問題的,不能斷定就是袁子欣殺的人。」
「凶器上只有她的指紋!」領導懟回。
「袁子欣的口供里,她在書房里曾經被人襲擊暈倒,醒來後才發現自己手里拿刀。」
「她的證詞有一句可信的?」領導反問,「監控視頻明明白白的擺在那兒,難道它不比她的口供真實?」
領導擺擺手:「現場抓到凶手,這個不是懸案,是鐵案,我的意見是馬上結案。」
「但袁子欣說自己是冤枉的!」白唐據理力爭,「她有上訴的權利,到時候案子發回來重審,還是要重新偵查!果真如此,你恐怕更難交代了吧?」
領導一怔,他的確承受著很多壓力。
有些人,只要「真凶」,無所謂真相。
「我最多給你三天時間。」領導思考再三,做出最終的決定。
白唐疲憊的走出辦公室,只見祁雪純站在走廊上等待。
「有新線索了?」白唐問。
祁雪純搖頭。
白唐明白了,「你擔心我被領導責罵想不開,特地等在這里安慰我?」
祁雪純給了他一個「你是白痴嗎,我怎么會想要做這種事的眼神」,「白隊,我有幾個疑點想跟你探討。」
白唐尷尬的撇了撇嘴角,自娛自樂的玩笑算是翻車了。
「你說。」他恢復嚴肅。
「袁子欣去見歐老之前,見過什么人?」
「歐老既然答應見袁子欣,為什么當面又不答應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