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18(1 / 2)

兩闋春 淡櫻 1891 字 2020-1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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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接下來,施瑤只得不動聲色地與謝十七郎周旋。謝十七郎從頭到尾都沒怎么看過她,反倒是每每閑王想與『施瑤』說話時,謝十七郎便輕咳一聲,那假施瑤仿佛與謝十七郎心有靈犀,兩人對視一望,她便無奈地避開閑王的眼神。

在外人的眼里看來,倒像是夫唱婦隨。

施瑤看得清楚,若不是知情,恐怕也會以為那才是真的施瑤,而自己不過是冒牌的。

假施瑤對她似乎很感興趣,她一直問她事情,提起這些時日她在燕陽城內做的事情,是贊不絕口。施瑤也回得客氣,兩人算是相談甚歡,日落將至,四人才離開食肆。

施瑤直接回府。

遇到方槐的時候,她喊住他問:「你……你最近有做新的面皮么?」

方槐瞥她一眼,微微頷首。

施瑤正想再問些什么時,府里的侍婢過來了,對施瑤行了禮,說道:「五姑娘,夫人有請。」畢竟這兒是方府,要完全排除細作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施瑤當了方鷺後,每日都會向父母請安,畢竟之前的方鷺在府里就是個孝女,即便重病,每日也要歡丫環去向爹娘問安,如今她病好了,做戲自是要做全套。

不過除了請安之外,方父和方母極少會傳喚她。

她跟著侍婢到了方母住的青衫園,侍婢微微欠身道:「姑娘,夫人在耳房。」說著,也不便前行,留在園外。施瑤見狀,索性一人前行,到耳房後推門而入。

耳房本就不大,施瑤進去後掃了眼,莫說方母,連個人影都沒見著。

她暗自驚愕。

驀然間,屋里卻傳來一聲細響,緊接著是輕微的移動聲,坐地屏障竟自動分開,底下露出了一大塊青磚,正在緩緩地收起。不一會,展現在施瑤面前的是一片漆黑的洞。

她心思微動,取了燭台便拾階而下。

剛走數步,後邊的青磚又緩緩合上。借著燭台,她看清了周圍,是一條石階,石階的盡頭有一扇半開的門,里頭隱有火光傳出。

她倒也不害怕,捧穩燭台便繼續往下走。

推開門後,地下密室變得光亮,而謝十七郎坐在正中的桌前。此處密室倒也簡陋,里頭除了火把和一張桌椅之外便什么都沒有,兩邊的牆看起來像是新糊的,有剛剛糊好的泥土味。

謝十七郎說道:「以後記住帶你過來的侍婢,是我的人。耳房開啟機關在牆上白鶴亮翅圖後,倒數第三塊青磚。這條密道連接郊外的樹林,若有意外你從這里走,我們的人隨時在外面接應,對接暗號是小郎獵鷹否?」

施瑤並不意外會在這里見到謝十七郎。

今日之事,她曉得謝十七郎會給她一個解釋,不過倒是沒想到會在方家的地下密室里。

施瑤問:「今日那人的面皮是方槐給做的?」

謝十七郎對她勾勾手,說:「先坐我腿上來。」

施瑤嗔他一眼,倒也沒拒絕,攬住他的脖頸直接坐下。他伸手便要撕她的臉皮,施瑤連忙按住他的手:「方槐說了,撕多了容易掉下來。」

謝十七郎問:「王妃想要我親另外一張臉?」

施瑤想了想,也覺得別扭,說:「澤郎非得要親?待事成之日,我便再也不用戴這張臉臉皮了。」

「等不來……」說著,謝十七郎去摸她的下巴,又說:「今日見到那張臉皮只覺毛骨悚然,當時心想我謝十七郎的王妃並非畫皮便能成的,阿瑤的神態那人學不來。」

聽他如此說,施瑤今日心里頭的膈應頓時消除,雖然知道今日之事肯定是謝十七郎的謀劃,可瞧著自家未來夫婿與另外一個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談笑風生,心里頭便不舒服。可如今是真真神清氣爽,她索性也不拒絕了,乖乖地坐在他懷里,任由他擺弄,沒一會,面皮便被撕了下來,疼得施瑤微微蹙了下眉頭。

謝十七郎瞧著心疼,問:「頭疼不疼?」

其實是有些疼的,不過施瑤不願他擔心,搖搖頭:「不疼,現在只有臉疼。」

瞧著下巴的一圈微紅,謝十七郎說:「下回讓方槐想想有沒有其他改良的方式。」施瑤含笑問:「我的臉皮果真是方槐做的?」

謝十七郎道:「之前你和陛下瞞著我,如今我知道了,自然要問清陛下。閑王對你有所懷疑,今日之法不過是為了打消他的疑慮。說起方槐,他的人還是我父親在海外尋得的高人,借我之手獻給了陛下。」

手指輕輕地摩挲她的下巴,眼神微微炙熱。

施瑤豈會不明他心中所想,主動送上雙唇。謝十七郎有了前車之鑒,也知道分寸,品嘗到甘甜之味後便有所收斂,不再進一步。不過施瑤仍舊感覺得出身下的躁動,她沒有亂動,而是輕聲轉移話題:「陛下的意思應該是再給我時間打入巫族內部,這幾日巫族那邊有給我請帖,不過我並未過去。」

謝十七郎平復躁動後,卻是咬牙切齒地說了句:「都是那只老狐狸,害得本王推遲婚期。」

施瑤聽他左一句老狐狸右一句老狐狸,暗自心驚,連忙環望四周,道:「方家里有皇帝的人,澤郎當心隔牆有耳。」

謝十七郎道:「這個你倒是放心,這兒隔牆無耳,否則我也不會放肆。」說著,他埋在她的脖頸間,深深一嗅,眼中的留戀之意毫不掩飾。

此刻謝十七郎真真是想直接成親了,也不等爹娘回來,不等解決巫族一事了。明明嬌妻在懷,偏偏碰不得,如今她身份尷尬,安危難料,委實不宜再進一步,且當他謝十七郎的女人,應該得到最好的尊重。

他的聲音從脖間傳來,微微有點悶。

「陛下自有他的意思,你目前依照他所言的去做,不會出錯。」

施瑤頭一回見他有這么孩子氣的一面,不禁啞然失笑,又問:「今天假扮我的人是誰?」

「從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