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聞臨王讓人把那夜跳飛天舞的舞姬請了來,我心中甚是好奇,便跟著過了來。」
「臨王可莫要見怪。」
「誒,這怎么會見怪?」
「那夜飛天舞,驚艷的可不止是本王。」
「自然。」
南泠楓看向面前,司尚宮旁邊的女子,說:「想必此女子便是那夜跳飛天舞的女子吧。」
司尚宮,「是的,大公主。」
南泠楓看著那女子,臉上的笑更溫柔了,「那夜的飛天舞驚艷我們三國之人,我一直在好奇,這是一個怎樣的女子,竟能跳出這般美的舞。」
司尚宮,「珠芝聰慧,在舞藝上向來強於一般人,那夜的飛天舞更是。」
「而她亦是一個努力之人。」
「那夜能跳出那般美的舞,全賴於她的聰慧與努力。」
「原是如此。」
「看來,這一切的美,都是需要努力。」
看向藍臨,「臨王說,是不是?」
藍臨已坐在椅子上喝茶,而他視線,一直落在那女子身上。
聽見南泠楓的話,他放下茶杯,笑著說:「自然。」
「只有越是美的東西,才越是經過雕琢。」
說著,目光看向司尚宮,「這女子叫珠芝?」
「是的,殿下。」
「珠上之玉,芝草紛紛,這名字,著實好。」
那女子屈膝,「殿下謬贊。」
藍臨視線再次落在那女子身上,「那夜本王便一直想看姑娘容貌,看看是如何模樣的女子,竟能跳出這般如仙女的舞。」
「今日你來了,本王還真就要仔細瞧瞧了。」
南泠楓笑容愈發和順,「我倒也想瞧瞧。」
司尚宮微微側身,看向女子,「抬起頭來。」
「是。」
女子一點點抬起頭,那容貌也隨著她的抬起,逐漸落進藍臨和南泠楓視線里。
光潔飽滿的額頭,細巧微挺的鼻子,柳葉眉,小杏眼,一看便是個美人。
南泠楓看著這女子,臉上的笑始終存在。
即便這女子抬起臉,她也依舊未變。
當女子整張臉完整的露出來,南泠楓說:「倒是一張美人臉。」
臉蛋小巧,配上這姣好的五官,怎么瞧怎么都是一等一的美人。
藍臨笑,「確然。」
是美人臉,但哪里比得上那女子。
美,也分等級的。
如若在他這,女子的美有十級,那這女子,就是一級,而那個女子,是十級。
女子雖然抬起了頭,但她的眼睛依舊垂著,一點都未看藍臨和南泠楓。
南泠楓看這女子垂下的眼簾,說:「抬起眼來。」
女子睫毛動了下,抬起來。
藍臨看著,當女子眼簾抬起,那眼睛落進他眼里時,藍臨笑意濃厚。
這眼睛,充滿了下人天生的卑微,膽怯,畏懼,盡管被壓著,他還是看了個一清二楚。
而那女子,未有。
在晚宴上,太後身邊,她是身份看似極好的大宮女,但依舊擺脫不了她奴才的身份。
在飛天舞中,她是舞姬,身份更是低賤。
但她眼里未有奴才面對身份尊貴之人的膽怯,畏懼,害怕,更未有逢迎。
她就是她,孤傲,冷漠,清冽。
南泠楓看見女子的眼睛,臉上的笑也是濃郁了。
那夜那女子未看見容貌,但那一身的清冷之氣她卻是無比清楚。
這女子身上,未有。
尤其,當這女子抬起眼,她更確定,這女子不是那女子。
南泠楓只笑,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