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雅竹會所後門。

機車「轟」的一聲飛馳出去，機車上坐著兩人，正是顏瑾虞和霍思雨。

依舊是霍思雨騎機車，顏瑾虞坐後座。

顏瑾虞右手拿著她的智能手機，拇指在手機屏幕上飛快的跳動，如果細看，會發現她這是在攻擊某處的監控。

「虞美人，搞定了嗎？」

顏瑾虞手指一按，手機屏幕暗下來，手機在手心里打了個轉，「搞定。」

霍思雨這才輕吐口氣，「還好我今晚叫你一塊兒來了，如果是我一個人來，想要在殷二少眼皮子底下溜走還毀掉會所那段時間的監控，根本做不到。」

「接到消息說閔家三少今天才到的北城，剛到沒多久就訂了雅竹的包廂，像是要約見什么人。本想帶你來看看熱鬧，瞅瞅風哥都緊盯著的閔三少究竟是個怎樣的人，來北城又會約見什么人，沒想到他約的竟是殷二少。」

「早知道他約的人是殷二少，我哪會沒有一點准備就草率的帶你來看戲啊！」

「不過，只能說真不愧是大名鼎鼎的九爺，警覺性之強，我倆在包廂里分明都刻意放低了呼吸，隔著一面牆，他竟也能覺察到！」霍思雨覺得如果換作她，在隔音牆沒有任何不妥，又聽不到任何聲響的情況下，一定發覺不了有人在偷聽。

「居然還放煙霧彈，說是先走，我還以為他會馬上離開，就放松了警惕，怎么都想不到他出了包廂就立刻過來查看，幸好有那個服務員拖住了他幾秒時間，加上我倆身手都不弱，不然……」

「他推那門的力道是一點兒都不輕啊，差點夾死我，我後背狠狠砸牆上，屏吸差點破功，後背到現在都還疼。」

「倒是沒想到，閔三少會和殷二少有交情，我在帝都待了快有一年，沒少聽到有關閔家這位三少的傳言。凡提到他，說辭無一不是紈絝子弟不務正業，如今瞧著……呵，如果真是不務正業的紈絝子弟，又怎么可能和大名鼎鼎的九爺交好，更不可能來到北城的第一天就將我哥哥攔著的消息查得這么清楚……」

說到這里，霍思雨一頓，「虞美人，我哥哥……」

「不是什么要緊事，我不會放在心上。」其實打從那天在地下賽車場察覺到霍煊的存在，之後她在賽車場上的表現又沒有在北城公然傳開，顏瑾虞就大抵有了猜測。

聽她這么說，霍思雨才松了口氣，「你不放在心上就好，我哥哥這么做應……應該沒什么惡意。」這話她說得沒什么底氣，如果真沒有惡意，她想不到哥哥這么做的意圖何在。

幫虞美人？

不見得，哥哥也不是那種爛好心會費力去幫個陌生人的人。

「小雨，我確實不放在心上，你也不必太過在意。說來，我還要謝謝你哥哥，他這么做倒是省了我不少事。」雖說那天她既敢那么做，就不怕事情傳開，讓旁人發現她實則與傳言差異甚大，但麻煩嘛，能減少自然最好。

霍煊動了手腳，不讓那天的消息外傳，確實幫了她的忙。

不說其他人，就說她那對父母，如果知道她有那樣的車技，還在賽道上贏了帝都「大家族」的千金，並將其重傷，她這段時間根本不可能過得這么安穩。

「那虞美人，殷二少看到了你賽車的視頻，會不會……」突然想到什么，霍思雨嘴角一扯，「或許真是我杞人憂天了。」她可沒忘記，殷九燼看到監控視頻後的神情，他雖是有些驚詫，卻沒有半點被欺瞞後的憤怒情緒。

當然，殷九燼神色莫測，她也猜不到他究竟是怎么看待這事的，不過有一點她卻能肯定，那就是殷九燼並沒有因此對虞美人有成見。

一口一個「我的小姑娘」，嘖嘖。

其實霍思雨會這么放心，並不是因為殷九燼看到監控視頻後的反應，而是顏瑾虞說過，她不介意殷九燼發現她的身份。

顏瑾虞聞言，沒說什么，只唇角微勾。

是想起了殷九燼那句「我的小姑娘」。

不過，她對殷九燼的警覺性確實有些驚嘆。

如果當時在包廂里的人不是專門練過閉氣的她和霍思雨，怕是早就被發現了。

她們這次能在殷九燼眼皮子底下躲過，都是僥幸。

若是殷九燼當時再往前走一步，或是抬個頭……

說來，她本不擔心被殷九燼發現她的身份，可當時的情形下，她竟莫名的緊張起來。

是的，緊張。

緊張這種情緒在她這里，已經很多年不曾出現過。

關鍵是，到現在她都沒想明白當時自己在緊張什么。

「會所是阿風的？」在閔家三少常去的包廂旁的包廂動手腳，霍思雨又能第一時間收到閔霆訂包廂的消息，顏瑾虞知道那會所一定是自己人的。

至於是誰的，她暫時還不確定。

不過，她並不認為他們專程在北城弄一個那么大的會所，僅是為了盯著閔霆。

「說是風哥的也沒錯，不過虞美人你也知道，比起經營會所，風哥更喜歡專研一些疑難雜症，會所酒吧這類都是鳳玲姐在管。」

「你放心，鳳玲姐做事一向小心，就算是殷二少出馬，也未必能查到她頭上。退一步說，就算能查到，風鈴姐在帝都的名聲也不小，這些年為了幫風哥奪閔家主事權，鳳玲姐沒少和帝都那些大家族的人打交道，鳳玲姐在北城有個會所，又在自己的會所動手腳「觀察」閔家三少，也不算什么稀罕事。」

「嗯。」頓頓，說：「這家會所是五年前開業，那時候閔霆手上的生意還未涉足北城。」說著這話時，顏瑾虞斂下眼簾，讓人看不清她眼底的情緒。

霍思雨的心一提，忙打著哈哈，「不愧是虞美人，到北城兩個月，連一家小會所是什么時候開的業都弄清楚了。」

「小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