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姑姑給我打電話，有事嗎？」

來電話的人，是顏家的顏如玉。

也就是顏瑾虞的姑姑。

顏如玉這個時候來電話，是顏瑾虞沒想到的。

自她十八歲生日過後，顏如玉離開，回了她和丈夫兒子一起生活的國度，雖然偶爾也會和她聯系，但很少。

她和殷九燼訂婚的日子也是才確定下來，知道的人沒有幾個，連顏瑾雲都還不知道。

顏如玉應該不是為這事給她打電話。

「也沒什么要緊事，就是很久沒給你打電話，想著今天星期天，你不上課，就打電話和你說說話。」顏如玉聲音很溫柔，像是怕嚇到她一樣。

「現在忙嗎？」

「不算忙。」她就是陪秦蒹葭來逛街，就她自己，對逛街這類，真沒什么興趣。

「……在帝都還習慣嗎？」顏如玉斟酌著問。

顏瑾虞和顏家的關系，顏如玉就算不在國內，也清楚。

新聞媒體都報道了，她已經和顏家斷絕關系。

那時顏如玉還給顏瑾虞打過電話，不過並沒有提起這件事，她怕提起來顏瑾虞會傷心。

在顏如玉看來，顏瑾虞即使不像在鄉野孤兒院長大的，沒有那么怯懦，但她說到底也只是個十九歲的女孩而已。

就算有殷九燼庇護，她心里也一定很希望有親人的關照。

再說，殷家人對顏瑾虞怎么樣，顏如玉是不知情的。

但她聽說過閔晴嵐這個人，擔心顏瑾虞和殷家人接觸後，顏家人會對她各種橫挑鼻子豎挑眼。

「還好。」確實還好。

但說完，顏瑾虞發覺這兩個字似乎有點籠統，顏如玉聽過後，怕是又要多想。

於是補充：「挺好的，都挺習慣的。」

「習慣就好，學習還跟得上吧？」

還不等顏瑾虞回答，她又顧自說：「哦，我差點忘了，你是北城的高考狀元，學習自然是跟得上的。」

說起高考，自顏瑾虞去學校上學，顏如玉就一直在關注，顏瑾虞的高考成績，她當然也清楚。

是打電話問的顏瑾雲。

得知顏瑾虞的高考成績時，顏如玉震驚得久久回不過神。

北城不算師資薄弱的地區，每年厲害的高考生不知凡幾，想要拿到北城的高考狀元何其不易。

偏偏顏瑾虞就是拿到了。

說好的初三畢業就輟學呢？

「你和殷家人，見過了嗎？」

「去年就見過，去年九哥生日時，他們去北城給九哥過生日，那時就見到了。」

「啊？那么早就見過了嗎？」殷九燼和顏瑾虞有婚約，顏如玉大概知道殷九燼的生日是什么時候。

「嗯，很早就見到了。」

顏瑾虞一頓，還是說：「去年過年，是在殷家。」

她也不是不識好歹的人，顏如玉既是關心她，她也沒必要什么都不說，平白讓顏如玉擔心。

只是顏如玉以往沒問過她有關她和殷家人相處的事，她也就沒提起。

顏如玉聽完她的話，靜默了好一會兒。

「你去年過年，是、是在殷家嗎？」過年顏如玉也給顏瑾虞打過電話，不過她並沒有問顏瑾虞在哪里。

她知道顏瑾虞沒回顏家過年，怕問出來顏瑾虞會傷心。

可她怎么都沒想到，顏瑾虞會是去殷家過年。

殷九燼自己就和殷家的關系很差，她沒想到殷九燼會那么早就帶顏瑾虞回殷家。

她以為顏瑾虞是在北城景山過的年。

「嗯，和九哥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