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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光蒸騰，硝煙如霧，如絲如織包裹著兩人，隨著風勢或散或聚。申後彎著腰，手里還擎著另一個人衣領，雪白肌膚這暗色牢房中顯得光華流轉。這是一個寂靜世界，寧靜而絕美，絕美異常詭異。

柳如曼依然維持著跪姿，小腿和腳腕疼痛如同潮水，總是不經意時候撲面而來，剛要咬住牙硬撐時候它又悄悄退去。裸/露肩膀冷風中悄然瑟縮了一下，似是祈求主人垂憐。

一直緊綳著雙腿跪地上，本來淺淺結痂傷口重又崩裂，鮮血緩緩涌出，溫暖而潮濕。她低頭咬緊唇，不發一聲。

申後目光不輕不重落了被紅色染濕地方，她松開了攥著衣物手，解開了一顆顆復雜搭扣，微涼指尖滑過肌膚，竟是異常溫柔。

「受傷了，嗯？」她柔聲道，語氣中夾雜著寵溺和關懷，手下動作不停，不一會兒衣物就變得形同虛設，只是虛虛搭那個跪著人身上。

柳如曼攥緊了衣角，愈是溫柔便愈是殘酷，她沒有阻止眼前之人動作，她也無法阻止，只是低低應到：「小傷，沒有大礙。」

她隱忍表情落眼底，申後輕輕化開一抹笑，她膝蓋一彎半跪了下去，手指隔著衣物那染紅地方細細勾畫著。微涼纖細手指，因為流血而溫熱肌膚，竟融合成一股觸電般酥麻。

她反復咬著唇角緊忍著，呼吸卻不知不覺變得急促了起來。冰冷微痛觸覺，卻帶來難以言喻燥熱，可她明白，這只是一種迤邐香艷折磨。

「嗯……」柳如曼忍不住痛哼出聲。

申後手忽收緊，突如其來壓力讓血液汨汨流出，宛如瘋狂傾瀉洪水突破了堤岸防御，以猛獸般姿態吞噬了沿岸所有土地和房屋，滾燙液體連褥絆都浸透了。

溢出痛哼聲戛然而止，柳如曼硬生生止住了聲音，她還沒忘記門口還有人守著。小腿卻不聽話輕輕抽動了起來，她再也跪不住，身體陡向前撲去，恰恰落那人懷抱中。

疼痛像是細針一般綿密扎進了她體內，扎破了一直鼓脹心中那飽滿情意，偏偏這個懷抱又是這么溫暖，如同廣闊無邊大海。她埋這個可以讓她生也可以讓她死懷抱中，手指不自覺攥住了那華貴鳳袍，費力氣才壓住了眼角浮現薄紅。

「看來傷不輕。」伴隨著幾聲輕笑，申後把她攬了懷里，指尖微動，早已被解開衣衫款款褪下。她光裸脊背已經溢出了一層薄汗，手順著她凸起蝴蝶骨輕輕撫摸著，似是安慰。

「王後娘娘……」她聲音帶上了些濃重沙啞，好不容易聚集力氣開口，卻只能喚出這么一個稱呼，已經深深刻她心中那塊三生石上稱呼。她柔軟呼喚參雜了惹人憐惜情緒，像是問為什么。

申後依舊輕柔撫著她後背，手指自曲線優美脖頸一路滑到了柔滑腰線上，唇覆她耳邊輕輕說道：「你是本宮人，只能為本宮傷為本宮死，知道么。」

柳如曼蜷她懷里，任由她動作，這話她已不是第一次聽見，卻每一次都像霎那間看見滿樹梨花開，那揮灑不去片片花瓣如毒蛇一般覆她心上，甜蜜，纏綿，愛戀，流連。

可是這瞬間過後，便會有強烈空虛寂寞迎面撲來，冰冷而殘忍。她會忍不住想，如果這些話，都是真該有多好，如果這些話都是真，那讓她將後半世自都換成這一晌痴纏，朝夕暮旦做她武器，都絲毫算不上難事。

柳如曼她手指下發出陣陣輕顫，她努力穩住語調：「我知道，我這一生，都是你人……」

「不要再欺騙本宮，這里，本宮只能信你一人了。」申後她耳邊幽幽嘆了口氣，全然不見方才毒辣，手指加輕柔撫過她身體，每一寸都被她放手心細細把玩著。

柳如曼認命閉上了眼睛，她無法抵御這個人給她一絲絲溫柔，就憑她現肯這骯臟牢房里，跪下來抱著她，她就再也沒有一絲可以反抗余地。

她又如何不知，她愛這個人心腸歹毒到何種程度，深受天子寵愛玉貴人前陣子剛誕下皇子，當場就被天子封了王爺，還賜予領地和賞金，封地之大竟可以和當今太子相提並論。

可是小王爺誕下不過十天後，卻因起了酒疹子高燒許久不退，熬不過一晚便夭折了。天子大怒追查下來，卻發現小王爺每天進食牛乳片中都含有少量酒液，所有伺候小王爺侍女太監都被滿門抄斬，玉貴人也似瘋魔了一般，整天恍恍惚惚，再無東山再起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