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老太太歿了(1 / 2)

重生之相府嫡女 沉歡 5044 字 2020-1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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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肆!」納蘭燁華用手扶著老太太,眼睛狠狠的瞪著納蘭靜,眉頭皺成了個川字,似乎在壓抑著無邊的憤怒,卻始終沒有瞧見,在納蘭靜動手的同時,秋月也移動了腳步,旁邊的丫頭更是被眼前的一幕,嚇的有些不知所措,那瓷勺掉在地上,輕輕的轉動,似乎她的聲音也能讓人聽的真切!

「放肆。究竟是誰放肆?」納蘭靜微微的眯了眯眼,神情又恢復了以往的淡然,找不出一絲盛怒的痕跡,負手而立,與這滿地的狼狽有些格格不入!

「你還敢狡辯,當真以為本相不能將你如何?」納蘭燁華的聲音里帶著刺骨的寒意,瞧著納蘭靜的眼神不像是父女,像是對立多年的敵人,仿佛恨不得撲過去,將她撕成兩半!

「納蘭相爺嚴重了,即便是告上金鑾又何如,一個五品誥命的平妻,一個拿不上台面的妾,如何能做的正三品誥命嫡妻的主,究竟是誰不能將誰如何?」納蘭靜冷笑一聲,有些嘲弄的瞧著納蘭燁華,那眼神里帶著些許的不屑,仿佛是在說,一個庶子罷了,即便是做的相爺,也終究不能改變自己的出生!

納蘭燁華抬頭,瞧著納蘭靜,明明是被自己從小看到大的女兒,為何她的身上有一種越來越陌生的東西,一種高貴,一種泰山崩於面前而不便色的胸襟,放佛天地在她的跟前也會黯然失色,納蘭燁華搖了搖頭,不斷的告訴自己,這不過是錯覺,自己是庶子出聲卑微,她不過是一個庶子的女兒,又如何能算的上高貴,「來人,將她給我帶下去,沒有我的命令,不許她踏出房門半步!」納蘭燁華命令著剛剛聽見動靜而沖進來的粗使婆子!

「大小姐!」那幾個婆子瞧著納蘭靜不動身子,站在旁邊只是喚了一句,卻無人敢上前,畢竟當日孫媽媽的慘像她們都瞧的清楚,雖說夫人已經離開了,小姐便沒了宮家的靠山,可是,那種懼意,似乎是從心底升起的,不關的別處半分!

「哼!」納蘭靜冷哼一聲,微微的勾了勾嘴角,別有深意的瞧了眼四姨娘,似乎帶著一種得意,可偏偏什么話都沒說,轉身離開!

「瞧瞧,這便是你的女兒,宮氏真是個知禮的!」瞧著納蘭靜離開,仿佛不能呼吸的眾人,終於可以自由的呼吸,那種濃濃的壓抑感便瞬間消失,老太太的臉色變的很難看,仿佛現在才覺出那小腿傳來的濕意,剛剛掉地是掉了不少菜在上面,將衣裙弄濕了,現在才覺出來!

「趕緊收拾了!」納蘭燁華沉了臉,也不回老太太的話,他的腦子不住的閃著宮氏的面容,可偏偏沒一次想起宮氏便頭疼的厲害,然後便會閃過一張念奴的臉,仿佛是心里有兩個人在做斗爭,一個是能讓自己回憶以前的美好,一個是強迫自己必須要愛上念奴,愛?納蘭燁華的心一怔,他絕對不會愛上念奴,絕對不會!

四姨娘瞧著納蘭燁華根本就沒有懲罰納蘭靜的意思,心里不不由的急了起來,這納蘭靜已經沒有宮府做靠山了,納蘭燁華還在懼怕什么,「老太太您別生氣,大小姐到底還小,左不過是發些個小脾氣!」四姨娘掛著笑容,提起納蘭靜,便不由得想起她臨走時那個意味深長的笑容,仿佛是識破了自己的計策!

「小?她那是小?瞧著那一臉的橫樣,分明就是被宮氏慣出來的!」老太太的聲音不住的抬高,臉上帶著濃濃的怒意,如今她已然有了掌家之權,將來納蘭靜出嫁,這嫁妝多少全拿捏在自己的手里,可是若是納蘭燁華不幫自己,怕是卻沒有勝算的可能!

「好了,收起你那些個幺蛾子,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納蘭燁華緊緊的皺著眉,不悅的瞪了四姨娘一眼,這么多年他寵愛妾室,卻在今日宮氏離開後,難得清明一回,這若非四姨娘故意提起,這納蘭靜如何能發的了這般個脾氣,而且剛剛那話,明著是勸老太太,可無疑是火上澆油!

四姨娘低著頭不敢回話,瞧著納蘭燁華似乎一臉的煩躁,撇了她與老太太一眼,便轉身離開,任憑老太太如何的叫罵,卻頭也不回!

納蘭靜出了老太太的院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她忍不住在想,如果母親今日還在該多好啊,至少自己不會獨自面對這些個小人,可想想終究只是想想,離開對母親而言到底是好事!

「小姐,老太太歿了!」清晨當太陽的第一縷光照進來的時候,納蘭靜微微的睜了睜眼,便聽得流翠慌張的走了進來,也顧不得納蘭靜還休息,便走到床邊福了福,趕緊的說了一聲!

「嗯!」納蘭靜因為剛醒,帶著濃濃的鼻音,眼睜開閉上睜開閉上,帶著一種慵懶的摸樣,可是臉上並沒有一絲的驚訝,「什么時候的事?」良久,納蘭靜輕了輕嗓子,這才沒了那種慵懶的味道!

「聽說五更天的時候,便請了大夫來,可到底是來晚了,老太太那時候就走了,這會兒個,老爺剛派人過來說,請小姐過去一趟!」流翠說著,趕緊給納蘭靜尋了一套素衣出來,放在暖爐便烤著,這老太太歿了,到底是件大事,萬不能出現個差錯!

正說著便聽到外頭響了三聲炮仗,聽到這個聲響,便證明納蘭府去了人,納蘭靜勾了勾嘴角,似乎這一切早就在了算計之中!

因為老太太去了,納蘭靜便不能盛裝打扮,頭上也不過簡短的梳了一個墮馬尾,只著了一個銀質鑲著珍珠的簪子固定著,出了院子的時候,還能感覺到那陣陣的冷風,這春季里的天氣,氣溫變差極大,這清晨晚上到底還冷的厲害,只有到了晌午的時候,才會有陣陣的暖意!

「見過父親!」納蘭靜走到老太太院子的時候,天瞧著那門上都已經掛著白布,倒能有幾分哀戚之意,下頭的丫頭們也都換上的素裝,她進了門,對著納蘭燁華福了福!

「嗯!」納蘭燁華冷哼了一聲,瞧著眼眶子紅紅的,似乎剛剛哭過,也是,這老太太終究是納蘭燁華的生母,平日即便再說些什么難聽的,或是鬧什么別扭,到底那份親情是抹不去的!

「見過大小姐!」四姨娘瞧著納蘭靜站了起來,用帕子擦拭眼睛,趕緊的過來福了福,聲音里還帶著些許的抽泣聲,瞧著怕是剛哭的厲害!

「嗯,四姨娘多注意身子!」納蘭靜點了點頭,明明很冷的臉上,不知為何,讓四姨娘硬生生的瞧出幾分嘲諷的笑意,四姨娘趕緊的低下了頭,避開了納蘭靜那雙仿佛能瞧透人心的眼睛!

納蘭靜往床上瞧了去,便見得似乎有仵作在給老太太驗屍,這大戶人家去了主子,都是要請仵作來的,在戶部還是要做記錄的,不過,這大多是走了走形式,一般便是瞧不出什么來的!

「回相爺,下官瞧著老太太的面上,臉上發青,似乎是窒息死亡,可到底沒有什么受過傷的痕跡,手攥的緊緊的,瞧著定然是去的時候,氣血不足,心氣不栓,心緒不穩,再加上老人家這身子本來就弱,所以,才會出了這般以外,納蘭相爺節哀!」仵作站了起來,稟了納蘭燁華,便退到一邊,做了記錄,得了納蘭燁華命令,便離開了!

納蘭靜瞧著納蘭燁華那鐵青的臉,似乎在壓制著濃濃的怒意,納蘭靜勾了勾嘴角,這仵作說了這么多,無非便是想說是被活活氣死的,這老太太平日里除了自己,沒人敢給她氣受,再加上昨兒個自己鬧出那么大的動靜,納蘭燁華第一個想到的怕便是自己!

「說,到底是怎么回事?」納蘭燁華吸了一口氣,聲音平穩傳了出來,若是單單的聽聲音,便是怕聽不出納蘭燁華到底有多生氣!

「回回老爺,老太太昨兒個用完晚膳便臉色不好看的很,夜里咳的厲害,可偏偏緊咬著牙,唇邊便有些發紫,等大夫來的時候,到底是晚了!」守在老太太床邊的一個小丫頭,面上似乎一驚,聲音里帶著顫抖,趕緊的跪在地上,垂著頭不敢回話!

納蘭靜勾了勾嘴角,果然,這丫頭所說到底是老太太被氣死的,連死後都緊緊的咬著牙,看老到底是氣的不清!

「逆女!」納蘭燁華抬起手臂,用手指著納蘭靜,眼睛里布滿了紅紅的血絲,似乎是要將納蘭靜生吞活剝了,他到底是聽的分明,自己的娘親,卻是被自己的女兒給活活的氣死了,他又氣又急,到底是自己的不對,娘到底年紀大了,即便是事事順著她,又能順成幾年,這些個日子來,自己的母親連連的中毒,身子本就不好,平日里又常受宮氏的氣,怕是已經落下的病根,昨個的時候,納蘭靜當著自己的面對自己的娘親,大不敬,自己還袒護她,納蘭燁華想到這,心里就悔的很,可世上到底是沒有賣後悔葯的!

納蘭靜並沒有瞧著納蘭燁華,她倒是不擔心納蘭燁華會動手,畢竟著秋月在旁邊站著呢,她的眼神瞧著四姨娘那眼底的幸災樂禍,便微微的勾了勾嘴角,這到底是個好計策,雖然並不高明,卻也很有效,皇家的郡主,到底是不會賠了命進去的,可若是自己真的將老太太氣死的,怕是納蘭燁華會將自己送出府去,到時候,這偌大的相府只有四姨娘獨大了,不過,怕是這並不是四姨娘的主意,她別說沒那份心思,即便是有,也不會有這般個勢力,自己的母親離開後,便只有一個人最熟悉這些個下人,也只有一個人,有這個能力!

「祖母,你怎么就這般的去了,讓靜兒受這不白之冤!」納蘭靜的眼底閃過一絲的嘲弄,眼瞧著納蘭燁華要發怒,身子猛的一動,趴在老太太的跟前便大哭了起來,手緊緊的抓著老太太的衣服,不住的搖晃著!

床上冰冷的厲害,透出陣陣的寒意,納蘭靜的眼睛不閃避的瞧著老太太那似乎死了也不悅的臉,心里卻沒有一絲的害怕,手不自覺的碰觸這老太太的臉頰,那沒有一絲的溫度,卻讓納蘭靜無比的安心,她終於去了,對自己而言又何嘗不是好事,至少在三個月後的及笄日,自己便不用擔心會被賜婚!

「大小姐節哀啊,莫傷了身子!」四姨娘瞧著納蘭靜趴在老太太身上,又搖又晃的,心里微微的著急,那人跟自己說,他趁著老太太午睡的時候,已經在她的頭上扎了銀針進去,也不知道現在有沒有拔出來,不過四姨娘終是有些不解,那人告訴過自己,這銀針只會讓老太太脾氣暴躁,頭發暈,五個時辰後便會昏迷不醒,這算好的是老太太早晨便醒不來,就算是大夫來瞧,也只能說是氣急攻心,可為何今日一早,老太太便歿了!

「將她拉開,你祖母去了,怕也不想再見你,你便讓她安心點吧!」納蘭燁華瞧著納蘭靜似乎有些瘋狂,不住的晃著老太太的身子,心里便煩躁的很,仿佛是在一遍遍的告訴自己,自己的娘親就是被她氣死的!

「小姐,小姐您節哀啊!」流翠聽了納蘭燁華的話,趕緊的走了過去,臉上似乎還帶著些許的小心翼翼,手碰到納蘭靜的胳膊,便被納蘭靜給甩開了,心中似乎微微的有些著急,瞧著納蘭燁華那鐵青的臉,心一橫,便使了些力氣在手上,便要將納蘭靜給拉起來!

「放開我,你放開我!」納蘭靜手緊緊的拽著旁邊,便就是不離開,眼里似乎還帶著淚滴,卻顯出幾分對老太太的不依不舍!

「小姐,您恕罪了!」流翠瞧著拉不動納蘭靜,便給秋月遞了一個眼神,兩個人一起用勁,撕拉的一聲,納蘭靜是被拉開了,可是卻撕壞了床幔!

「你,氣死了你祖母,你還不死心,你是要將納蘭府鬧個雞犬不寧才甘心嗎?」納蘭燁華瞧著那掉在地上的床幔,心里不恨的厲害,這去了人最忌諱的便是什么碎了東西,預示著不吉利!

「老爺,那是什么?」四姨娘瞧著那掉下來的床幔,似乎瞧見床幔下面有個什么東西露在外面,一時好奇,便將床幔掀了起來,「啊!」只聽著四姨娘一聲的大叫,將那床幔再次扔在地上,臉上似乎是受了什么驚嚇!

「給我閉嘴!」納蘭燁華不悅的皺眉,有納蘭靜一個人鬧便讓人煩的厲害,二姨娘本就是歌女,聲音尖細的很,那一聲尖叫,便更刺耳的厲害!

「那,那,那!」四姨娘用手指著地上,用手拍著胸脯,最里不說不出話來,反反復復的便只有這一個音,若非旁邊有丫頭扶著,怕是早就倒在地上了!

「哼,我倒要瞧瞧,有什么東西!」納蘭燁華不屑的說了句,將那床幔猛的掀了起來,扔在一邊,眾人的眼睛便瞧著下面,看讓四姨娘花容失色的東西,到底是什么,當眾人瞧清楚以後,都忍不住倒吸一口氣!

只見得下面有一個布偶,上面扎滿了銀針,這還不是最嚇人的,而每一個銀針下面都扎著一個蟲子,而小人的面色似乎還畫著眼鼻子的,了偏偏全有血跡,倒像想是傳說中的七竅流血!眾人都捂著嘴,這屋子大多是丫頭,瞧見這么多蟲子,便早就花容便色,如今還有什么七竅流血,心里更是怕的緊!

納蘭燁華鐵青著臉,瞧著這樣子,怕是這東西是扎在床幔上的,若非被納蘭靜無意中拽了下來,怕是誰都不會想到,即便是丫頭們整理床鋪,也只是將床幔掛起來,上面是否有東西,怕是沒有人會注意,除非是躺在床幔上的人,這老太太怕不是被氣死的,而是被嚇死的,「我倒要看看是誰使的奸計!」納蘭燁華大踏步的往前走去,他倒要看看這上面有什么玄機!

他停在布偶前面,伸手便將那布偶拿了起來,時間上面的蟲子似乎都干了,若是自己猜的沒錯,定然是從葯鋪里買來的,他心中冷笑了一聲,將布偶翻過來,眼睛瞧見後面的兩個字,不由的變了變臉色!

「安卿?」納蘭靜從旁邊瞧了眼,不由的念了出來,「安卿,這不是二姨娘的閨名嗎?」納蘭靜眼睛睜的很大,似乎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當初二姨娘便是因為巫蠱術被納蘭燁華處死的,如今老太太猝死,在床幔上發現了這個,莫不是二姨娘是來尋仇的?一想到這,眾人的後背便有些發涼的,似乎總能感受到,似乎有一雙眼睛正在盯著眾人,在眾人不防備的時候,便會出來,報復眾人!

納蘭燁華心里一怔,當初二姨娘的事情他並沒徹查,那時候正巧孫御醫也在,二姨娘口口聲聲說是被念奴指使,自己為了保護念奴,便著人趕緊將她填井了!

「冤死的人,都會找替死的人!」突然納蘭燁華的耳邊一個陰森森的響起,他猛的一回頭,卻什么都沒有發現,只見得眾人的面容都帶著驚嚇,卻似乎並沒有人聽見這個聲音,納蘭燁華手一緊,抓著布偶的手,不小心便被布偶上面的針刺破了點皮,冒出了一點血珠!

「父親,您的手!」當眾人都沉浸在那種恐懼之中的時候,卻只有納蘭靜瞧見納蘭燁華的手指被布偶上面的針劃破了,那血跡在眾人眼里,仿佛便成了洪水猛獸!

都知道,這去了人以後,若是誰身上流了血,便證明死者是想要將他帶著,如今老太太被二姨娘報復了做了替死鬼,而老太太又想要帶著納蘭燁華,眾人想想便害怕,猛然間都記起大年那日,那柴房里的死人,果然是不吉利的很,莫不是這納蘭府的血光之災便是開始了?人本就懼怕鬼神,這個念頭一但升起,便一直存在腦際,怎樣驅趕都不會厲害,反而只會越陷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