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古人講究坐相,官帽椅可以通過靠背板與扶手曲線的造型語言,傳達坐者的威儀與端庄。其次,它上下無一絲裝飾,結構簡練之極,制作省時省料。而且它的座面承托臀部和大腿,背靠護著腰、扶手支撐上身,雙腳由腳踏墊襯,十分符合人體工學,這是宋代座椅達不到的高度。
最討彩的是,這種椅子的搭腦和扶手都探出頭,其造型像極了官員頭上的烏紗帽,一下就提上了檔次。
潘木匠是行家,端詳了半晌,便看到這種座椅的廣闊前景——這是能促使人們更新換代的一種座椅。心里還一個勁兒的自責:『我怎么就想不出這樣的椅子么?』
這時候他已經忘記打賭了,一門心思全是照圖示,打造出這樣一把四出頭官帽椅來。
在三郎的指導下,潘木匠用一天時間打造出樣品,擺在店前最顯然的地方。因為兩人的賭約已經傳開,人們紛紛過來看熱鬧,爭相試坐這種新式座椅,這才知道冰冷堅硬的木料,竟可以處處讓人感覺溫和、體貼。再加上它討人喜歡的官帽造型,就算為了討彩頭,大家也要訂一套的。
訂單紛紛而至,潘木匠樂開了花,直把三郎當成了財神爺。不僅痛快的履行賭約,還免費為三郎打了那個箱子,一心想跟他搞好關系,以期以後還有這樣的好事兒。
「大體就是這么回事兒。」在二郎的追問下,陳恪只好實話實說:「但這哪是賭博?分明是我賤賣發明,讓他占老便宜了……唉,誰讓咱窮呢。
「你……」二郎無語了,憋了半天才道:「讓爹爹知道了,可不會管那些,肯定會揍你的。」不是每個人都喜歡關撲,很多道學家都反對這種『廢事失業』之舉,尤其反對未成年人參與。
「管不了那么多了,」三郎卻滿不在乎的拍拍那木箱子道:「這么個玩意兒,要買的話,最少得兩千,咱能買得起?」
「這木箱子,」陳忱早就上了他的賊船,所以只是習慣性的一說,便把主意轉到『正事』上:「就是我們的法寶?」
「嗯……」三郎點點頭,帶著二郎沿途采購一番,到一家兩層酒樓前停住:「就是這家!」
「三哥,要吃飯啊。」小六郎笑逐顏開道。
「嗯,吃飯。」三郎點點頭,對二郎道:「看你的了。」
「嗯。」二郎深吸口氣,帶著兄弟們進了這家規模不小的酒樓。
櫃台後,伙計見有人進來,趕緊起身招呼,但看清來人是四個孩子,大的也不過才十三四歲,還背著一簍子菜時,登時泄了氣道:「我們不買食材。」敢情他以為,這些孩子是來推銷的。
「誰說賣給你了,我們是來吃飯的。」二郎瀟灑的彈出一物,正落在伙計手里。一看,竟然是枚當十錢,登時就熱情起來道:「客官里邊請!」
將兄弟四人迎上樓,伙計把桌子擦了又擦,端上茶水小吃道:「客官要用些什么?」
「不急,我且問你。」二郎盡量裝得沉穩道:「現在正是飯點兒,為何不見其他客人?」
「嘿……」伙計苦笑道:「人多又不能下飯,人少了多好,不清凈么?」
「不是這個理。」二郎搖頭道:「人少了,說明你飯菜不好,或者店家欺人,叫我們怎么敢吃?」
「唉……」伙計明顯郁悶了:「那客官還點菜么?」
「總得給個機會不是,我們也不想換地方了。」二郎道:「叫你們老板,上幾樣拿手菜。」
「成。」伙計垂頭喪氣下去。上客還得靠人家可憐,這破店快關門算了。
人少上菜快,這話果然不錯。不過盞茶功夫,小二哥和另一個年青人,便端著兩個托盤,上了八道菜。
上菜後,那二十多歲、胖胖的年輕人並不離去,而是一臉期盼的等著客人品嘗。
在他希冀的目光下,二郎夾一筷子肉,送入口中品嘗,旋即臉色怪異的憋在那里,咽也咽不下,吐掉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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