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叔叔,你別難為我了,」陳恪苦笑道:「《傷寒論》十卷二十二篇三百九十八法,你讓我全背出來是不可能的。我已經盡量回憶了七七八八,真沒有再留一手。」
「我知道,」宋輔也嘆口氣道:「是我貪心不足了,總想著一窺全貌。」
「這種心情我理解。」陳恪點頭道。
「多謝你了,三郎。」宋輔終於不再執念,鄭重抱拳道:「我欠你一個大人情!日後定然要還的。」
「不用日後,現在還就行。」陳恪向來這樣不含蓄。
「呃,怎么還?」宋輔不解道。
「聽說你是武術高手?」陳恪小聲問道。
「高手算不上,否則也不會棄武從文。」宋輔謙遜道。
「那么說,真有武術的存在?」陳恪瞪眼道。
「當然。」宋輔一臉自豪道:「咱們蜀中便是武術盛地,我師門青城山,更是天下武學之宗。」
「能開碑裂石么?」陳恪追問道:「能飛檐走壁么?」
「血肉之軀,怎么可能開碑裂石,不過碎塊磚頭沒問題。」宋輔實話實說道:「至於飛檐走壁,得看什么程度了,一丈以上的牆,沒人上得去。」
「這么說來,無非就是力量大些,身體輕些?」陳恪失望道,他還指望著跟宋輔學學武術呢。
「萬不可輕視武林中人。」宋輔神情嚴峻道:「武術乃殺人之技,專攻軟肋要穴,中者非死即傷。還有陰損的招數,別人拿你穴道一下,當時無恙,但過個十天八天,可能就要卧床不起了。」
「可以教教我點穴么?」陳恪登時來了精神。
「可以是可以。」宋輔搖頭道:「但我師門鐵律,四十歲以前,只練指力、認穴,不練點穴,你可受得了?」
「呃……」陳恪登時泄了氣。
「回頭我傳你一套調息之法吧。」宋輔有些歉疚道:「雖不會讓你變成武林高手,但若勤加練習,可以延年益壽、百病不侵。」
「那……好吧。」陳恪怏怏道。險些沒把老宋鼻子氣歪了。自己感激他傳授《傷寒論》,准備以青城派壓箱底的吐納法報答,這小子竟還提不起精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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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船上,陳希亮對他兄弟倆道:「下個月,中岩書院要再開一班了。」
「是的。」二郎點頭道:「我和老師打過招呼,三郎和五郎都能進去。」
「嗯,你蘇伯伯家的倆小子也要去。」陳希亮頷首道:「你蘇伯伯讓給租個院子,他們家要暫時搬到咱們縣,好方便照顧。」
「是么?」二郎驚喜莫名,他在蘇家三天,只跟心上人說了不到五句話,分別是:「賢妹,久違了。」「謝謝賢妹。」「不客氣,賢妹。」「後會有期,賢妹。」「賢妹,我……」
他不認為是自己太廢材,而歸咎於雙方太陌生。一聽說蘇家要搬到青神住,登時脫口而出道:「我們家閑著那么多間屋,讓他們住進來就是……」
「我也是這個意思,」陳希亮道:「但我一是擔心你蘇伯伯不接受,他太要面子了,二是擔心……」
「擔心什么?」
「擔心你的感受……」陳希亮望著陳忱道:「二郎,我知道你對蘇家八娘有意。」
「才沒有……」陳忱的臉登時變成塊紅布。
「還說沒有,都寫在臉上了,」陳希亮嘆口氣道:「但我上船之前,已經問過了……人家八娘已經定親了。」
就好比晴天一道霹靂扇,正打在二郎的腦門上,他登時就傻了眼:「誰,誰?」
「就是今天你看到的程家,那三個紈絝子弟的大哥,叫程之才。」陳希亮道:「他是程夫人的親侄子,蘇八娘的表兄,十年前就已經訂婚,明年等你程伯伯回來,便要完婚了。」
「爹,你別說了……」二郎的眼淚奪眶而出,一下變成霜打的茄子。青春少年的初戀,難道還沒盛開就要凋零么?
程家……很強么?」陳恪突然問道。
「眉州第一豪門。」陳希亮嘆息一聲道:「咱們比不過人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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