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八百二十九章 最佳盟友(1 / 2)

唐朝小閑人 南希北慶 4338 字 2020-1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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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宮!

「父皇,父皇!」

李弘見到李治來了,急忙迎了出來,忽然一怔,又急忙行禮道:「兒臣參見父皇。」

如今李弘已經長成翩翩少年,眉清目秀,只是臉色有些蒼白,顯然是抱恙在身。

「快些免禮。」

李治拉著李弘的小手,略顯內疚道:「弘兒,這些日子委屈你了。」

因為當時的情況是非常嚴峻,李治無奈之下,也將東宮給封鎖了,但這是在保護李弘呀,他害怕有人將東宮也給牽扯進去,那樣的話,他就會陷入左右為難你的境地,因為當時什么情況都有可能發生,故此他必須要將一切都控制在手里。當然,跟武媚娘不同的是,他親自來跟李弘解釋過這事,而且也不是完全禁錮他,他的老師還是能夠來這里教他讀書,只不過大臣都不能來東宮。

李弘聽得眼眶一紅,不禁落下淚來,一邊哭著,一邊說道:「父皇,母後還好么?兒臣想見母後。」

這要是李世民的話,看到太子因為這點事就哭成這樣,肯定會非常不爽,太沒有男子氣概了,太不像我了,沒有一點儲君的樣子。但是李治不同,李治小時候也是非常愛哭的一個孩子,而且李弘首先想要見的就是自己母親,這跟他非常像似,當初長孫皇後死的時候,他都不知道哭暈過去多少回,人家都誇他仁孝,他看到太子這樣,覺得非常欣慰,太像自己,真好,笑道:「你母後非常好,你且放心,再過幾日,你便可以見到你母後了。」

李弘聞言不禁大喜,道:「是嗎?兒臣真的可以馬上見到母後了。」

李治點點頭,又非常關心的問道:「你的身體怎么樣?」

李弘撓著頭,笑道:「兒臣見到父皇,身體就感覺好多了。」

李治聽得那是莫大的欣慰呀,眼看微微有一些濕潤,略顯哽咽的點點頭。

遺憾的是,李弘不禁遺傳了李治的性格,而且也遺傳了李治的身體,就是體弱多病。

李弘又是問道:「父皇,財政危機已經解決了么?」

李治笑道:「你放心,事情都已經解決了。」

李弘激動道:「那真是太好了,我就知道父皇一定能夠帶領大唐度過這一場危機的。」

李治摸了摸他的腦袋,意味深長道:「你可得加緊養好身子啊!」

李弘使勁的點點頭。

之所以李治沒有讓李弘立刻去見武媚娘,就是因為此案他還沒有把賬給算清楚。

而且他等不下去了,這一筆賬,李治是不可能不清算的,差一點就將他的大唐給玩垮了,這要不追查到底,那今後誰都敢亂來,因為這都不是黨爭的問題,而是危機到國家的根本,而且脫離了他的掌控,這性質不一樣了。

李治的心再軟,也不可能在這事上軟,故此李治很快便下令,要召開朝會。

誰都知道,皇帝這是要跟他們清算了。

這日清早,蕭條多日的太極宮,終於又變得熱鬧起來,這天都還未亮,許多大臣就已經趕來這里等候,因為昨晚都沒有幾個人睡得著,李治這肯定是要大規模的清算,那當然人人自危,哪怕是留任的官員,也生怕被卷入其中。

唯獨韓藝這廝睡得比較香,還都不願起來,他幾乎是在拂曉之時,才趕到宮門外的,路上是抱怨不斷,都打算奏請李治,將朝會改到下午開,幸好嬌妻都不在,否則的話,說不定會遲到的。

「哇!怎么這么多人?是要自焚么?」

韓藝剛下馬車,一看這宮前跪坐著數百人,嚇得一驚,揉揉眼,再仔細一看,嘀咕道:「我還是走側門罷了。」

忽聞後面有人笑道:「尚書令是心虛了么?」

韓藝一怔,回頭一看,只見李績笑吟吟的看著他,立刻好奇道:「司空此話怎講?難道也是跟我一樣,還沒有睡醒?」

這小子真是越來越囂張了。李績呵呵道:「老夫興許沒有睡醒,但是尚書令肯定非常清醒的,否則的話,怎么會如此當機立斷的要去側門。」

「側門?」

韓藝睜著眼說瞎話道:「什么側門?司空說的話,我怎么一句也聽不懂。」

「是嗎?」李績知道這小子能繞,索性直接道:「難道尚書令不是害怕那些官員找你算賬,故此才想往側門走。」

「官員?」

韓藝故作愣了下,隨即探頭望去,長長哦了一聲,道:「我還以為這是在祭天了,心里還正納悶著,怎么跑到這里來祭天,原來是那些被裁掉的官員呀。司空也忒瞧不起人了,我會怕他們?開什么玩笑,司空,你敢跟我賭一局么?」

李績道:「賭什么?」

韓藝道:「我三句話就能讓他們全部退去,若是不能,我捐一百貫給軍籍戶建昭儀學院,反之,司空就捐五十貫。」

李績笑道:「什么五十貫,一百貫。」

「一言為定。」

韓藝說完就邁著霸王不往那邊走去,囂張的一塌糊塗。

跪坐在那里的官員,那全都是剛剛被裁掉的官員,當初他們不敢怎么鬧,那是因為到處拿刀的莽夫,他們害怕,但是這事不能就這么算了,他們可是既得利益者,他們是封建社會的統治勢力,他們怎么可能會害怕當官的,這肯定是要鬧到底,朝廷不能這么干,如今戒嚴已經解除,他們心中再無擔憂,今日便是來向李治申訴的,這莫名其妙被裁,真是太冤了,他們也有正當的理由。

當他們看到韓藝走了過來,那真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個個都睜大眼睛,你出現也就罷了,竟敢這么走囂張的步子,欺人太甚啊。

「尚書令,你終於肯露面了。」

「你憑什么將給我們裁了。」

「今日你要不給我們一個說法,你休想離開。」

......

他們一直都想找韓藝,但是韓藝一直都是讓崔戢刃他們去應付,都沒有跟他們照過面,所以他們見到韓藝出現,個個都是咬牙切齒,激動萬分,紛紛上前,要討一個說法。

「等下!」

韓藝突然高舉雙手,大吼一聲。

那些官員嚇得一怔。

韓藝目光冷冷一掃,指著他們道:「你們這些蠢貨,被人利用了,都還不知道,還在這里跟我嚷嚷著,你們知不知道,你們將要大禍臨頭了!」

「哼!尚書令,你---你休要嚇唬我們,我們不會怕---怕的。」一個官員鼓起勇氣嚷嚷道,但是眼中分明很是忐忑不安,就連說話都大舌頭。

「我嚇唬你們?你是在搞笑么?我尚書令日理萬機,連睡覺的功夫都沒有,大清早特地跑來這里嚇唬你們,你們也忒看得起自己了,告訴你們,我可是懷著仁慈之心,過來搭救你們的。」韓藝指著他們道:「你們當了這么多年的官員,應該今日的朝會的目的是什么。我不知道是誰慫恿你們來的,但是那些慫恿你們的人,一定是別有意圖!我奉勸你們一句,清白的人,趕緊離開這里,否則的話,必將牽連其中,至於那些不清白的,你們愛走不走,我無所謂的,反正你們想逃也逃不了的,至於精簡官吏之事么,到時朝廷自會給你們一個說法。」

「好!但願尚書令言而有信,我---我等先告辭了。」

嘩啦一聲,數百官員全部退去,一個不剩。

小樣!還想哥較勁,哥只是懶得浪費口水而已,豈會怕你們。韓藝回到李績身旁,笑道:「我就代那些軍籍戶感謝司空的慷慨捐助。」

李績都已經無話可說了,道:「真是厲害啊!」

「哪里,哪里。」

韓藝笑著點點頭,又一伸手向皇宮的正門,道:「司空,請。」

李績尷尬的點點頭。

二人並肩入得太極宮,但見在太極殿門前已經站滿了人。

他們一見李績和韓藝來了,趕緊過來行禮。

如今他們兩個一個是武將之首,一個是文臣之首。

韓藝拱拱手,回得一禮,然後便往邊上的角落里面走去,沖著幾個年紀跟他差不多大的人說道:「你們幾個也真是的,見到尚書令都不過來拍馬屁,真是豈有此理。」

王玄道微微笑道:「我怕我們過去,又會讓尚書令感到自己被降職了。」

「這倒也是。」

韓藝笑著點點頭,又朝著崔戢刃道:「崔中丞,長孫少監,你們兩個能否先站過去一點?」

崔戢刃、長孫延一愣,不明所以,但還是照做了。

韓藝又朝著盧師卦、王玄道、鄭善行、狄仁傑、任知古五人道:「各位,在這期間,我知道我的語氣有些不太好,在這里向你們說一聲抱歉。」說著,他拱手一禮,緊接著又道:「但我就是故意那么做的,我知道你們都是心有抱負之人,但是當時那情況,我沒有時間跟你們解釋太多,我也沒有精力去顧忌你們的性格,我必須得那么做,唯有如此,我的政令才能夠立刻下達,還請各位多多包涵,勿要介懷。」

狄仁傑、任知古有些惶恐不安。

他們都覺得,如今你已經成功的挽回這一場危機,那當然你說什么都是對的,他們也沒有記怪韓藝對他們冷嘲熱諷的。

盧師卦拱手笑道:「尚書令言重,其實尚書令說的那些話都是非常有道理的,我等也從中學得很多。」

鄭善行道:「且不說尚書令說得有不有理,只要百姓能夠安然度過這一場危機,就算受到再大的委屈,我等也不會計較的。」

王玄道道:「只是不知道尚書令為何讓崔兄站到一邊去。」

韓藝瞧了眼崔戢刃,道:「因為我對他沒有任何愧疚,反之,我心里非常爽。呵呵。」

崔戢刃笑道:「尚書令還真是恩怨分明啊!」

韓藝笑道:「那是,我又不是君子,我是商人,不論是非黑白,好事,我就十倍收回,壞事,我就十倍奉還,就是這么簡單。」說著,他又朝著狄仁傑道:「小傑,不錯呀,趁我不在,將我的夢兒給勾走了,你知不知道這讓我鳳飛樓市值大打折扣。」

小傑?狄仁傑尷尬道:「尚書令,這我---!」

韓藝擺擺手道:「行了,行了,這生米都已經煮成熟飯,還說這些干什么,今後好好過日子,這千年才修得共枕眠,要好好珍惜才是。」

分明就是你要說的好嗎。但是沒有辦法,誰讓韓藝是尚書令,狄仁傑只能點點頭,道:「是,下官一定會謹記的。」

王玄道突然道:「不知雲城郡主和牡丹姐可還好?」

「就你這廝最不會聊天。」

韓藝指了下王玄道,旋即拂袖憤怒的離開了。

王玄道若有所思道:「難怪這么多人想到尚書令,原來如此。」

鄭善行笑道:「我倒是覺得他一點都沒有變。」

崔戢刃道:「改變還是有的,當初來到我崔家的時候,他可沒有這么囂張。」

王玄道笑道:「看來崔兄還得感謝我,若非我當初出面相勸,只怕崔兄就不僅僅是站過去一點點。」

崔戢刃沒好氣道:「你還好意思說,早知有今日,我當初就應該狠狠羞辱他一番,就是因為你,我當時才輕易的放過了他,否則的話,他還真不一定有今日。」

......

閑談之間,這太極殿的殿門是終於打開來了,這可能唐朝建國以來,時隔最久的一次朝會,中間可是間隔了幾年,大臣們都這對太極殿感到陌生了。

以前太極殿內那是文武百官,一派盛世的景象,但是如今的話,都還沒有滿員,還有十余個空缺的位置,雖然人還是不少,但顯得有些稀稀散散,因為最重要的幾個人都不在。

過得一會兒,李治才出現,神情非常凝重,恨不得左手油漆桶,右手劈瑣斧,生怕別人不知道他今日是來討債的。

三呼萬歲過後,李治立刻就道:「帶上他們上來吧。」

這是多么的迫不及待呀!

過得一會兒,只見一群身著紫袍的官員,在禁衛軍的「護送」之下,入得太極殿內。

正是李義府、許敬宗、辛茂將、許圉師、盧承慶,等一干樞要大臣。

個個都是面容憔悴,哪有他日那般風光。

李治看到這些人,心里那個恨呀,牙都快咬碎了。

幾千萬貫就這么打了水漂,面臨著傾家盪產,你說他心里是個什么滋味。

「陛下,冤枉!臣是冤枉的啊!」

忽聽得一聲叫喊,只見李義府突然跪在地上,大聲哭喊道。

而許圉師等人都是垂著頭,來到中間,默默的跪在地上,齊聲道:「臣有罪,臣辜負了陛下的信任,還請陛下降罪於臣。」

「這你們放心,朕這回不會輕易繞過你們的。」

李治回答的非常自然,可見這句話都憋了好久,不禁又看向李義府,笑道:「如此說來,你們中間也就李中書還算是清白無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