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分房睡?(1 / 2)

畫堂春深 浣若君 1550 字 2020-1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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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為防盜章吃完包子還有小米粥兒,寶如自己吸溜了一碗, 另端一碗進小耳房, 便見季明德仍在那塊青磚上練字。她將碗放到窗台上晾著, 自己對燈綉補子,有意無意說道:「今兒大伯可真是險, 差點兒就淹死在知府大人家的荷花池里了。」

季明德唔了一聲, 卻不再說話。

寶如又誘一步:「恰好我經過,於是我喊來人, 救了他。」她想看他會不會承認是自己下的手。

季明德端起那碗小米粥, 坐到床沿上來喝, 邊看寶如綉補子:「我都說過, 他是想要自己找死, 你又何苦救他?」

這等於是變相承認是他動的手了。

方才方衡來家里鬧, 寶如也瞧見了,季明德甚至連跟方衡撕破臉的勇氣都沒有,更何況她也急於想要脫離他,更不想欠他的人情,雖明知是火中取栗,卻希望能通過季白, 把姨娘從季墨那里給弄回來。

她扭了扭身子,往外挪了一點:「總算是條人命,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所以我才救他。」

季明德擱了粥碗, 伸手過來揉著那只他曾親過, 咬過的小耳垂兒,見寶如兩只眼睛睫毛長長,眨巴個不停,螓首微扭纖腰一握的小媳婦兒,連胸脯都還未長,孩子一樣,責又不能責,罵又不能罵,欲說兩句狠話,又怕要嚇到她,終究忍不住說道:「我做什么事,都有我的道理。徜若往後你瞧見了,裝個看不見即可,若是膽敢……」

寶如隨即回頭:「怎樣?」

季明德忽而就湊了過來,掰過寶如,咬上那點小耳垂,白白一口牙上下輕磨,握過她一只手兒往自己身上放著,鼻息火熱,一身墨香:「萬一我那天夜里忍不住,叫你吃回苦頭呢?」

寶如似乎觸到只噴著火的火龍,燙的立即縮手,明知季明德在嚇唬自己,可他屢試不爽,她也一嚇就怕。

天熱未關房門,楊氏在外看了,忽而有些明白過來,雖說兒子一直喊是自己不行,但一瞧寶如那瑟瑟縮縮的樣子,顯然她也推拒的有些過了。心中暗道也該給寶如上點眼葯了。

這邊季明德好容易松了手,寶如隨即趴伏在枕頭上,垂著枕頭暗暗咬牙,心道這人隨時興起,又還裝的沒事人一樣,怎么也沒給憋死?

季明德轉而端了粥碗出去,過一會兒卻抬了滿滿一盆水進來,丟帕子給寶如道:「你洗個澡,我去外頭轉轉。」

這夜寶如暗暗咬牙,心道自己決計不往季明德懷里鑽,但一聽到房梁上那竄來竄去的老鼠,腦子一片空白,隨即就趴到他身上去了。

*

次日,季明德要往書院讀書。

楊氏清清早起來熱了幾個包子,給寶如的還格外用油煎過,外面酥酥一層焦黃的皮,里面軟嫩嫩的瓤子,和著高梁粥吃過早飯,她鎖上正房的門,提著只籃子便要出門。

寶如跟著楊氏,因見籃子里裝著香火裱燭,笑問道:「娘,咱們可是要去給公公上香?」

楊氏道:「要叫爹。你爹年青的時候一表人材,隔壁你大伯那相貌,只能給他提鞋的,人聰明的什么一樣,無論那一方的方言口音,旋聽即會,見誰都能稱老鄉。

只可惜死的早,死的時候才十八歲,就留下明德這么一點獨苗苗,我將你當女兒,你也得將他當爹,是不是?」

季家在秦州是大戶,族中有專門的墳地,出城東五里路的半山腰上,前面一條長河橫流,河對面綠蔚蔚的山頭,湛藍色的天光下遠山只有輪廓,緩緩的土包包山,山上長滿了各類果樹,正是成熟的季節,景色美不勝收。

秦州人的墳全是土包兒,雨打風吹總會漸漸平掉,所以每年上墳都要添土,這樣墳包兒才能永遠鼓挺下去。

若是看到那里有座墳漸漸垮塔,不用說,那是斷了香火的絕戶,無人上墳填土了。

在季丁的墳頭插了香,楊氏一陣碎碎念,自然是在跟丈夫說兒子討媳婦了,討的媳婦兒有多好,多水靈,多乖巧。寶如乖乖的跪在一旁,厚著臉皮聽楊氏將自己誇上天去。

忽而,不遠處一聲凄厲的嚎哭之聲劃破天際。楊氏隨即站起來,伸長脖子望了望,拉過寶如道:「快去瞧瞧,這是瓦兒娘,她怎么又哭上了?」

婆媳兩個牽著手上了山崖,寶如便見崖上一座孤墳,草還未長齊,便叫人刨去半拉,棺板斜翹在外,白骨散了滿地,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婦人,正趴在墳上嚎哭,妄圖以一已之手,將被刨的墳掩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