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9.血腥(1 / 2)

畫堂春深 浣若君 1753 字 2020-1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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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為防盜章季明德腦袋依舊在窗框上輕碰著:「娘, 您還不明白嗎,就因為您在外面坐著,我才不行!」

楊氏忙道:「那我走, 我走!」

等楊氏走了,季明德低低嘆了一氣, 摸過寶如的手牽著, 搖一搖道:「嫁給我,委屈你了!」

寶如只當自己是被買回來的,像入青樓為妓一樣,還抱著贖身的願望, 所以柔聲道:「不委屈!」

季明德忽而側首, 略靠近寶如,問道:「你可識得王朝宣?」

寶如臉色大變:「識得,怎么了?」

自打趙相父子被發貶往嶺南之後, 王朝宣天天登門, 若不是忌憚於李少源,只怕早都動手搶過多少回了。

季明德道:「他在秦州!」

退婚書到秦州才不過三四天,王朝宣也跟著到了,顯然是為她而來的。

寶如想起酒色財氣堆了一臉的王朝宣, 再有他那永遠身上有股子異香的老干爹, 不由欲嘔,主動伏上季明德的胸膛:「我會整理屋子, 也會學著幫娘一起整理葯材, 我還會學著做飯, 你幫我一把!我不想跟他走。」

他呼吸漸粗,慢慢往外挪著。寶如一顆心暗沉,以為他知道她的身世,不敢再要她,要將她推出去,仰起下巴靜靜的等著。

等了許久,季明德才說了一句:「放心,你是我季明德的妻了,唯一的妻子,這輩子,我不會讓任何人帶走你!」

不用說,次日一早楊氏興沖沖進來,看到床上仍是干干凈凈,氣的極了,當著寶如的面狠拍了季明德兩把。

寶如不知道隔壁是個什么情形,但從今天開始,季明德就要搬到胡蘭茵房里去睡了。

連著三天與她宿在一起,他很君子,除了半夜那東西總頂著她的腰,頂的難受之外,沒有任保出格的舉動。

寶如猜不到他是怎么跟胡蘭茵相處的,也懶得去想,正與楊氏兩個替他正整理著幾件衣服,隔壁已經來接人了。

仍是胡蘭茵那俏生生的小丫頭蒿兒,水蛇腰兒,紅襖綠褲,一只嫩臂攀著門沿說道:「二少奶奶,我們大少奶奶說了,隔壁無論衣服還是鞋子,樣樣都有,不必你們准備的,就是准備了,只怕二少爺也不會穿。」

這話說的,明里暗里透著對這一家窮人的嫌棄。

楊氏一點即炸,與寶如對視一眼,推了衣服道:「明德,索性往後你就搬到隔壁去,永遠都不要再回來算了!」

季明德自己過來疊好幾件衣服,束好包袱皮,將兩本書整理了持在手中,出門時對寶如說:「與娘好好過著,我過一個月就回來。」

寶如借故整理床鋪,也不送他,再回頭時,他已經走了。

*

臨要進胡蘭茵的院門時,那小蒿兒還在說:「二少爺,讓奴婢來替你捧著書吧,讓奴婢來替您提著包袱,好不好?」

在前面疾步而行的男人忽而止步,深藍色的直裰微顫,略瘦的肩膀也在顫。他忽而回頭,雙目寒滲,那笑起來會有酒窩的兩頰胡茬青青,盛著滿滿的寒氣:「你叫蒿兒?」

蒿兒往後退了一步,扭著兩手,低眉道:「是!」

季明德道:「你前兒偷了蓮姨娘的鐲子,卻嫁禍給大夫人房里的蓬兒,叫大夫人鬧了好大一個沒臉,這事兒要是捅出去,你覺得大爺會不會拿沾了水的皮鞭抽你?」

蒿兒臉紅,往後退了一步,欲辯不敢辯,咬牙欲要落淚。

「瞧見那道門了否?往後欲要傳話,門上喊一聲即可,二房的院子,永遠不要踏足!」

等蒿兒抬起頭,季明德已經走了。

*

做葯材的人家,進了六月就要曬干葯。隔壁季白一府是整個秦州最大的葯材商,各類御葯直供皇家。楊氏小打小鬧,種了幾畝黨參和黃杞,收回來曬干,再叫販子收走,便是她一臉的生計。

寶如學著切了兩把險些切了手,楊氏就不肯要她干了。單獨給她個撥攪葯片的活兒,要她時時把曬在太陽下的葯片攪撥翻曬。

一間正房,兩間廂房的四合小院兒,正中一棵大杏子樹,如今正是杏子黃的時候,時不時往下掉一棵。曬黃杞和黨參的板子搭了滿院,大日頭底下曝曬著。

寶如攪的很耐心,一件半舊的藕色衫子,挽著兩只窄袖,兩段玉藕似的膀子,手兒小小,耐心細致,看得出來天生的好性子,只是不太愛說話。

季明德也是個悶葫蘆,這孩子也是個悶葫蘆,倆人只怕話也沒有多說過幾句。而那胡蘭茵,楊氏是打聽過的,聽說她在娘家的時候,因是嫡長女,頗受知府胡魁重視,有時候商戶之間打個官司,求誰都不管用,只要見上一面胡蘭茵,官司必能贏。

如此可見,那胡蘭茵是個心機深沉的。大房二房不過隔著一堵牆,有那么個心機深沉,年齡又大的在隔壁,這小小一團孩子氣的寶如,若不攏住季明德的心先生個孩子,等那胡蘭茵生出兒子來,季明德那個人,從此也就屬於大房了。

楊氏越想越急,耐著性子勸寶如:「不是娘急著非得要你在這么小的年紀生孩子。你才十五,也不是生孩子的年齡。但是隔壁那個已經快二十了,男人一生的牽掛是什么?就是個孩子。

隔壁那位要是先生了孩子出來,明德等於就是他家的人呢,明白否?」

寶如道:「媳婦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