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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醫聖手扁南山，探出三指，搭在柳太虛脈腕上，目光落在其臉上。</p>
屋里靜得落針可聞，一個個帶著崇拜目光，大名鼎鼎的國醫聖手，居然給請了過來，這榮耀，足夠柳家炫耀一陣子。</p>
檢查的相當仔細，等到抽回手時，眉頭擰成一個大大的川字。</p>
眾人心中陡然一沉，看他這副表情，恐怕不容樂觀。</p>
扁南山一聲輕嘆，開口：「心血管嚴重畸形，個別血管堵塞，應該不是一天兩天，已經嚴重到這種地步，為何不治？」</p>
「胃癌晚期，已經擴散，回天乏術。」</p>
「難道你也沒法？」</p>
柳世炎神色微變。</p>
其他人等，無不緊張。</p>
「怪我來晚一步，現在最多讓他醒半個小時。」</p>
扁南山無奈的搖下頭。</p>
楊凡神色平淡，什么話都沒說，儼然一個忠實的聽眾。</p>
「好，半小時足夠。」</p>
柳世炎仰頭，緩緩合上眼，思索片刻，猛地睜開。</p>
「楊凡，你有幾成把握？」</p>
柳雪茹看向楊凡，禁不住問出聲。</p>
「五成！」</p>
「多活三月沒問題。」</p>
唰。</p>
眾目光齊齊射向楊凡。</p>
大言不慚，國醫聖手只有半小時能耐，他一個毛頭小子，拿什么保證三月。</p>
「口出狂言，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p>
孟喚珍覺得太能吹了，就那點粗淺醫術，在扁南山面前，無疑關公面前耍大刀。</p>
柳儒慶的妻子帶著幾分嘲諷，「沒猜錯的話，這小子就是打傷我兒皓寧，雪茹找的男朋友吧。」</p>
「柳兄，這位小友也是醫生？」</p>
楊凡神情淡然，寵辱不驚，反而讓扁南山暗自稱贊。</p>
「醫生稱不上，據說高中都沒畢業，實打實的小農民，看了幾本醫書，花錢買的醫師資格證，跟扁神醫您沒法比。」</p>
這個時候，孟喚珍仍不忘貶低楊凡。</p>
柳雪茹氣的臉色鐵青，怒道：「楊凡不是你想的那種人，這樣貶低他，你臉上有光嗎？」</p>
孟喚珍一瞪女兒，就要罵人。</p>
柳世炎氣得渾身哆嗦，「儒林，和你媳婦出去！沒我允許不准進來！」</p>
「聽爹的話，快點。」</p>
柳儒慶以老大身份喝道。</p>
兩人心里多么不甘，也只能出去。</p>
扁南山不了解柳家情況，不便詢問，只當楊凡隨口說說。</p>
柳世炎最終做出決定，那就是讓柳太虛多活半小時，讓他交待下後事。</p>
「楊凡，咱走。」</p>
柳雪茹覺得沒必要叫他留下受氣，既然用不著他，離開便是。</p>
「丫頭，就不想見你太爺爺最後一面？」</p>
冷漠的話語從柳世炎嘴里滲出，似乎對這個孫女很失望。</p>
「雪茹，你這丫頭，像你媽，脾氣又臭又硬，你太爺爺馬上要走了，你就不知道難受，不送他一程？」</p>
柳儒慶的妻子借機責備，言語中故意制造矛盾。</p>
楊凡苦笑，「柳家人，個個都不是善茬，雪茹，我替你傷心，以後，咱不回去了，誰敢欺負你，我就削誰。」</p>
「楊凡，之前叫你出去，難道你沒聽見？我現在重復一遍，這里用不著你，走！」</p>
楊凡不以為意，斜了眼柳世炎，「若不是看在雪茹面上，你覺得我會來嗎？」</p>
不知為何，扁南山對楊凡很感興趣，「柳兄，家事先放一邊，救人要緊，耽擱下去，怕是救不醒。」</p>
「家門不幸，是我失態了，扁聖手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