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獲，改天一塊吃飯。

韓東從她字面意思領會了很多。

所謂收獲應該是指她隱晦提供給白雅蘭的那個線索，近期警方一直在查這些。汪冬蘭是在直言告訴他，她現在是警方的人，等結果出來，她的請客更顯得有誠意。

韓東心里渾渾噩噩：「我不管你目的是什么。既然還未交易，就守好規則。我家人身份信息一旦泄露，沒得談了。」

汪冬蘭挑眉：「你會殺了我啊！」

勉強對視著男人眼睛，她強撐著即將失態的心理狀況，輕巧起身到了韓東身邊。彎腰，嘴唇曖昧貼住了韓東耳朵，聲音細若游絲。

「帥哥，你把心放肚子里，我可以保證只要你配合一點，這件事絕對只有我一個人清楚。但要是耍什么花樣，你說我死了，哪還有心情保守秘密！」

咯咯笑著，汪冬蘭手壓住了韓東肩膀：「你結賬哦，我們這些公務人員，太窮了！」

韓東身體僵硬，垂下的右手輕微發顫。

剛才某個瞬間，他起過無數折斷女人頸部的沖動。

聽著身後腳步聲漸遠，韓東低頭拿出了手機：「小莉，通知一下，會議暫時不開了。我下午回東陽，你有事情跟童副總商量著辦，這兩天關總應該會過來。」

掛斷，他緊跟著又打給了梁海。

「梁哥，明天如果雪場再有人鬧事。你看著辦，所有後果我擔著。」

安排好一切，韓東心里像有東西在往外鑽，是急切。

他急切要回東陽。一秒鍾，都不想把時間浪費在這座城市里。

錢，權，人情，外物，所有的所有。

都及不上他要回家的念頭。

什么也沒收拾，離開咖啡廳，他直接趕往機場。

登機前夕，那個塗氏集團駐悅城集團的所謂負責人，電話催命般打來。

韓東停步摁了接聽，將手機拿遠了一些。

「韓總，你什么情況，會議為什么取消。你在哪，馬上回公司好嘛？這么耽擱下去，讓我怎么向塗總那邊交代！！！」

命令般的口吻，氣勢洶洶。

也難怪，國內首屈一指的創投集團高管，有驕傲的本錢。

只，這是海城，悅城集團的實際執行人是自己。

韓東性格於人為善，尋常聽幾句不中聽的話，被念叨幾句，看塗青山份上不至放在心上。但此刻煩躁突然而至。

他插話打斷對方喋喋不休：「劉經理，提前跟你說過，明天會解決雪場的所有麻煩，不會繼續延誤時間。再就是零下二三十度的氣溫，你別總躲在辦公室里發號施令，去現場看一看情況好么？幾百個老弱病殘，我把他們全抓起來，送到你家里去嗎？」

「你這話什么意思！」

「我意思就是既然坐辦公室吹空調，那就順便倒杯茶點支煙。別的，不參與不調查，不要輕易發言。大家是合作，不是上下屬的關系，麻煩劉經理你擺正一下位置。或者說你覺得我這人不行，找個更靠譜的過來，我把工作全交給他！」

「韓東，拿過錢之後就這種態度？你信不信我隨時匯報總部，追回對於海城的投資……」

「追回？劉經理，你是太高看自己了吧！」

「你！」

韓東再不廢話，掛斷，抬步進入機艙。

合作就是合作，他對塗青山也不存在欺瞞騙取。如果這點小波折就能讓對方收回投資，那這合作就像紙糊的一樣了。

另一邊的劉經理滿肚子火隨著電話被掛斷，憋的整張臉都開始變紅。

他項目跟過不少，比海城這邊更大的投資也經手過，到哪都被人捧著，供著。怎么都想不到一個小小的悅城集團總經理敢這么跟自己說話，哪能咽下這口氣。

……

韓東顧不上他，到經濟艙後便關掉了快沒電的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