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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里彌漫著血腥味，四周突然陷入沉默。

唐郁喘息片刻，睜著眼轉頭朝車門外看去，幾乎已經完全不清醒的大腦和昏黑的視線讓他幾乎什么都看不到，因此他也沒能看見顧絨此刻看著他的表情。

視線一寸一寸，從男人還在不斷往下流血的腦袋，到被割了好幾個傷口，同樣正在流血的泛著淤青的側臉，再到睜著的，瞳孔里卻沒有焦點，明顯已經看不見人的眼睛。

顧絨用力咽了下喉嚨，又看向了他撐在駕駛台上的手。

那只手的掌心和手背都鮮血淋漓，已經在駕駛台上印了一個猩紅的手印，看起來十分慘烈。

接著她的視線一動，又看向了方向盤。

黑色的輪盤上，左右同樣印著兩處猩紅的血。

顧絨本就微微縮緊的瞳孔，在觸及到這血印時竟顫動了一下。

她幾乎是瞬間就明白了剛才原本正要撞向她的越野車為何會突然轉了方向，自殺般失控的撞上了山壁。

手指深深的掐進掌心，顧絨看向唐郁，失聲般的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