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卷 第八十一章 愛在深處(1 / 2)

妻不如妾 盛天 1877 字 2020-06-24

二零零二年的春節注定是個令人感傷和煩憂的節日,夭夭在家里照顧手術後的母親,小雨獨自飛往新加坡同她哥哥秦風一起過年。在感情的漩渦中打了幾個月轉的我,卻在國人最為看重的節日中與心愛的女人勞燕分飛,心里的不舍可想而知。

離別的前夜,我和小雨依依不舍,我們摟在一起說了一夜的情話,小雨就象個孩子,臉上的淚水流了擦,擦了流,我終於在三十三歲即將來臨之際深深體會了「多情自古傷別離」的黯然銷魂滋味。

大年三十,我回到r縣老家,陪年邁的父母一起過年。母親照例拿出了為我准備的新襯衣,並要求我換上,也是這一刻,母親才看到了我肩頭新添的傷疤。問清了原因之後,母親又是心疼又是埋怨,哭得老淚縱橫;父親也不住地用那雙布滿老繭的手撫摸著我的疤痕。我的心里一酸,差點掉下淚來。無奈之余,我通知了他們千慧即將回來的消息,算是讓他們的臉上添了一絲喜色。但一想到不久的以後,我又要同千慧離婚,這對他們而言,簡直就是一件家門不幸的大災難,我心里難受之極。我三十幾歲的人了,還要讓兩位老人為**心,我真是個不孝兒啊!

年初二,在見了小妹和趙強之後,我驅車趕回市,去看望了齊伍平夫婦。林美貞又把我好頓埋怨,說我受了傷不告訴千慧也還罷了,還敢串通老齊一起把糊弄到香港去。齊伍平一雙眼冷冷地看著我,我心里有鬼,慚愧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但借這個機會,我把東雨公司的事告訴了齊伍平,並明確表示春節後就辭職。齊伍平很無奈,說他奮斗了半輩子才混到董事會,我和小雨這一走,集團找不到合適的人選,肯定還得把他派回來,一時很沮喪。不過齊伍平到底是個老狐狸,他借機提出了入股的要求,我無法拒絕,他這才表示了滿意。

辭別了齊伍平,我馬不停蹄,立刻飛往福建去看望了千慧的父母。春節畢竟是一年中最重要的節日,千慧又不在家,不管我心里有什么想法,也不能不去看他們。兩位老人對我這個女婿異常熱情,象親生兒子一樣,我又是感動,又是愧疚,幾次想要辭行,都被二老勸說多住一天。我一想以後可能再也見不到二老了,只好一忍再忍地答應了,一直到年初七凌晨,我才踏上返程的班機。

坐在候機大廳,我知道二零零二年的春節終於告一段落了。七八天的奔波,我不停地感動和感傷,心靈疲憊不堪,現在好歹可以平靜一下了。看著窗外起落的一架架飛機,我想到了和小雨一起飛行時的情景,我的恐高和她的柔情;又想到了臨別前的一晚,那依依惜別的不舍和深情,對小雨的思念之心油然而生。我勾勒了兩首小詩,本想用短信發給小雨,但七八天來手機使用過頻,兩塊電池都沒電了,只好弄了一張機場廣告紙,用鋼筆記在了背面:

其一,記取離別夜,低雲歸莫遲。窗前思贈語,月下計歸時。午枕深宵夢,夢君君不知。遠人懷我處,可有淚痕濕?其二,別後情難遣,相思寫新詞。幽懷輕似水,亂緒愁如絲。月里嫦娥冷,人間我最痴。淺味別恨苦,猶勝少年時。

寫好了後,我反復讀了幾遍,收好准備回去後送給小雨。想想以前游龍尾山時曾為夭夭寫過兩首詩,現在又為小雨寫了兩首,我心里不勝唏噓。

在飛機上沉沉地睡了一覺後,下午四時許,我終於再一次踏進家門。到家後,我先將手機和充電器插上電,然後斜躺在沙發上養神。這時,電話響了,我一看,是謝竹纓來電,我接起道:「竹纓嗎?過年好!還在忙工作嗎?」

「哎呀,別提了,我都快要忙死了!真不知道是我過年還是年過我?你怎么樣,什么時候回來的?」謝竹纓的聲音滿是抱怨,但還是難以抑制心內的興奮。

「呵呵,我也是剛進家門,還沒有二十分鍾呢?你就來電話了!」

「是嗎?看來我謝竹纓運氣還算不錯啊!對了,哥們,陪我出來喝點酒吧?還到上次那家串店,我只有今晚有時間的喔!明天我一大早還要到外地采訪去呢?」

我笑著答應了。收了線後,我起身穿好了衣服,就去赴謝竹纓的約會。剛一開房門,就見夭夭穿著那件法國qil的冬衣套裝,正拿著鑰匙准備開門呢!我喜道:「夭夭,你怎么來了?之前怎么不先給我打個電話?」

夭夭看見我,奇道:「東,怎么你在家啊!我打了你手機和電話好多次都不通……咦,你這是要干嘛去?」

「呵呵,我一個人閑著沒事正准備去喝酒呢!你快進來吧。」我把夭夭讓進房門,又馬上給謝竹纓打了個電話,跟她說明白了情況。這時夭夭脫了外衣掛好,又過來幫我脫外衣,突然一個東西從我口袋里飄了出來。夭夭見了,忙夾著衣服俯身去撿,嘴里還說著:「這是什么東西?」

我低頭一看,不禁大驚失色,原來是我在機場寫給小雨那兩首詩的廣告紙,我額上汗立刻就冒了出來。這時夭夭已經打開了那張紙,翻到背面一看,驚道:「東,你又寫詩了?什么時候寫的?」

我一見夭夭神態沒什么異常,才記起這張紙上只寫有兩首詩,並沒有寫什么贈小雨之類的話,我瞎慌個什么勁?真不知我現在是怎么了,怕夭夭怕得跟耗子見了貓似的。哎,做賊心虛的滋味真***不好受,簡直是驚弓之鳥,草木皆兵了!

我暗暗擦了一把汗道:「這個……是我在機場沒事的時候,想你了才寫的,想用短信發給你,因為手機沒電了,就找了一張廣告紙記在了上面。」

夭夭興奮之極,幫我掛了衣服,又坐在我腿上讀那兩首詩,忽然道:「咦?東,記取離別夜,你說的是哪一夜啊?」

「哦,是這樣的,我想……應該是我上次去香港前的那一夜吧。寫詩講求的是意境,空間和時間可以任意跳躍,只要能表達出作者某一時刻的感覺和感受,就算成功。哎呀,反正這些說了你也不會懂的。哦,對了,咱媽怎么樣了?你怎么沒留在家多照顧她兩天?」我忙胡說八道了一番,然後趕緊把這碴岔了過去。

夭夭把那張破紙貼身收好,才對我道:「我媽初四那天就拆線出院了,再休養幾天就沒什么事了,現在我姨在家照顧我媽呢。我想你了,就跑來了,過兩天我還得再回去呢?」

「那、我們的事,你和你媽說了嗎?」我不無擔心地問道。

「還用我說!那天你們剛走,我媽就問我了。」夭夭臉色紅紅,白了我一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