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卷 第一百三十八章 避雨(1 / 2)

妻不如妾 盛天 2922 字 2020-06-24

連拉帶拽半摟半抱地把謝竹纓架出了碰碰車游樂場,我松開了雙手,同時防備著她可能的發飆。但謝竹纓全無在意,她臉上泛著紅光,興奮地對我笑道:「哈哈,過癮!好久沒玩這么痛快了!程東,你覺得怎么樣?」

我苦笑了一下,悻悻然地道:「不怎么樣。咣咣亂撞的,有什么意思?」

謝竹纓臉一拉,怨怨地瞪著我,皺著眉道:「程東,你這個人怎么這么無趣,來都來了,干嘛還要說這種話掃人興?人家好多年都沒這么開心過了!」

我聽後心中一痛,很有些愧疚,想想竹纓被吳錚這個王八蛋欺負以後,可能真的很多年沒有開心過了,我難得陪她出來一次,怎么說也該讓盡興而歸才是。我笑了笑,拍了拍她肩膀,不無歉意地道:「竹纓,看你,我就這么隨便一說,你至於這么大反應嗎?好了,你還想玩什么,我陪你就是了。」

「真的?」謝竹纓眼睛一亮,大聲道,「那好,我們去玩過山車。」

「什么!?!過山車!不行!!」

「為什么不行?」見我反應激烈,謝竹纓一臉愕然。

「這個……」我還真不太好跟她說。雖然我的恐高症被小雨治好了,可那畢竟是坐飛機,基本感覺和如履平地差不多,可這過山車可就完全不同了,很多正常人都受不了,更何況是我這樣的恐高症患者呢!象那樣上上下下,瘋狂地高速飛馳,時而還要大頭朝下,我不被嚇破膽屁滾尿流才怪。

見我一言不發,滿臉為難之色,謝竹纓一臉失望,委屈道:「怎么不說話?你剛剛還說我想玩什么就玩什么呢,才一眨眼工夫就要反悔了!」我暗嘆了一聲,道:「竹纓啊,你不知道,我這個……我……要不這樣,你自己去玩,我在下邊看著你,給你加油鼓掌好不好?」

「不行!要玩就一起玩!快跟我走!」謝竹纓一把拽起我的手臂,抬腿就走。

「竹纓,真的不行!你聽我說,我……」

「少廢話!快跟我走!」

「竹纓!」無可奈何之下,我掙脫了她的手臂,吼了一聲,又低聲道,「竹纓,我……我……唉,我告訴你吧,我有恐高症。」

聽了我的話,謝竹纓盯著我的眼睛,小聲道:「就這個原因?」

「嗯。」我使勁地點著頭,下巴差點沒脫臼。

「沒別的啦?」

「沒了。」

「那你干嘛不早說?婆婆媽媽了半天,就為這點破事!」謝竹纓突然咆哮起來,狠命地教訓著我,「我就說你這個人,做什么事一點不干脆,恐高症而已嗎?又不是什么見不得人的事,偏要磨磨嘰嘰地東拉西扯,你是不是男人啊?」

「這……我……」

「行了!別我我我的啦!」謝竹纓白了我一眼,道,「去劃船吧,你該不會還有暈水症吧?」

「沒有沒有,劃船好,就劃船。」我擦了擦額上的汗。

謝竹纓這番劈頭蓋臉的教訓,說得我又羞又窘,簡直無地自容了。不過,她說的倒確是那么一回事,我還真是……她說的那樣!我想到了吳錚,他的的性格倒是挺干脆的,要不是……唉,世間的感情事,總是陰差陽錯地捉弄人。

謝竹纓看著我的窘態,「噗哧」一笑,嗔了我一眼,再度拉住我的手臂,我們並肩往湖邊走去。

到了劃船售票處,我問道:「竹纓,想玩什么船,快艇?」我想謝竹纓那么喜歡飆車,一定會喜歡快艇,盡管我不喜歡。謝竹纓對我笑了一下,搖了搖頭。我又道:「那,腳踏船?」

謝竹纓輕嘆了一聲,道:「你這個人既木頭,又沒有情調。劃船劃船當然要自己劃才有趣?就玩最普通的手劃船好了。」我看了她的右手一眼,沒說話,心道有趣沒趣你又劃不了,還不是我受累。我無奈搖了搖頭,買了一張手劃船的票。

我先上了船,又拉了謝竹纓一把,隨後坐下,准備等她坐好後,把船劃出去。

謝竹纓扶著我的肩頭,看了看我,道:「往邊上點。」

「干嘛要我往邊上靠,你坐對面不就完了?」

「哎呀,你不懂的,坐對面很無趣的。兩個人坐在一起,講話才方便嗎?」

我哭笑不得,脫口便道:「你都什么理論?昨天我和小雨劃船……她也沒和我坐一起呀!你憑什么……」謝竹纓眼睛一瞪,厲聲道:「她是她,我是我,她是你情人,我們是哥們,我當然不能和她一樣!」

我嘆了一口氣,道:「竹纓,我不是不讓你坐,這只船總共不過半米來寬,你坐在我身邊,我的手臂很容易撞到你的……我怎么劃呀?」

「少啰嗦,湊合劃吧你!」

唉,我無奈之下,只得往一旁挪了挪。謝竹纓扶著我的肩笑嘻嘻地和我擠坐在一起。我別別扭扭地把船劃了出去。

今天的天氣雖然很悶熱,但水面上還是很涼爽。看著岸邊的垂柳,湖面上盪漾的一葉葉小舟,我感到一種「清風徐來,水波不興」的優美意境。

「哇!好愜意啊!程東,你說是不是?」謝竹纓一雙美目看著我問道。

「是啊,水是最具靈性的嗎!要不古人怎么會喜歡寄情於山水呢?」我頗有感慨,搖頭晃腦,脫口便道,「昔日范蠢退隱之後,攜西施泛舟於五湖,這個故事應該說是此類傳說中最令人稱道的一段佳話了。哎呀,光是想想,就夠愜意啊?」

聽了我的話,謝竹纓的臉上泛起一抹紅暈,望著我的眼睛,輕輕道:「你剛才……說什么?」

「我說范蠢和西施……」我看著謝竹纓羞紅的面頰,脈脈的眼眸,這才意識到自己剛剛說錯了話。尷尬了一下,我改口道:「我的意思……我的意思就是說,劃船是一項很能陶冶人情操的活動,就連古人都深得此道。」

謝竹纓白了我一眼,微噘了一下嘴,低頭不再說話。我說錯了話,也一時無語。

過了一會兒,謝竹纓用胳膊肘兒輕輕拱了我兩下,我轉過頭,道:「竹纓,什么事?」

謝竹纓雙目含羞,半低著頭,淺淺地笑著,下意識地摸了一下臉,輕聲對我道:「你說……你說我和你的大情人比,誰更漂亮些?」

我暗嘆一聲,道:「那……你自己覺得呢?」

謝竹纓一聽,抬起頭漫不經心地道:「當然是你的大情人漂亮了,我哪比得上她,我不過就是個男人婆嗎?」說完別過頭不看我。

我哭笑不得,心道女人怎么都有這本事,八百年前的事想用隨時都能揪出來。我無奈嘆了一口氣,用膝蓋碰了碰她的腿,真誠地道:「竹纓,其實你們兩個根本不是一類人,無論是性格還是氣質都相差太多,要想分出一個優劣真的太難了,只能說你們在各自的類別中都是頂尖的佼佼者。不過,嘿,你有市第一美女之稱,小雨可什么都沒有呢!」

我這番話雖說對兩人各打五十大板,但確是心里話,只不過最後一句是為了照顧謝竹纓的情緒。女人嗎,必要的面子還是要給的。謝竹纓轉頭看了我一眼,笑吟吟地又轉了回去,顯然對我的回答還是比較滿意的。

兩人一舟,說說笑笑,我已經將船劃到很遠的地方了。謝竹纓忽然用手在臉旁扇了扇風,道:「天怎么越來越悶了,剛才還有點風,現在好象一點都沒了。」我停住槳,擦了擦額上的汗,下意識地抬頭向天上望了一眼,心中當時一沉。

本來晴朗的天空中不知什么時候多了一大團烏雲,從正北偏西方向滾滾而來,已經快要到我們頭頂了。該雲團外表呈塊狀,好象一個一個的大鴨梨。我對看雲識天氣略知一二,正所謂「天上雲象梨,地上雨淋泥」,這是大雨或暴雨將至的前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