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卷 第一百五十五章 窮凶暴劫(1 / 2)

妻不如妾 盛天 1581 字 2020-06-24

今早的天氣不好,很不好,與天氣預報的內容完全不一樣。天空是灰禿禿的顏色,地上四處刮著冷嗖嗖的小西北風,由於沙塵暴的關系,整座城市籠罩在一片陰沉的黃色之中。北方的盛夏,這樣的天氣,我已經許多年沒有遇到了。

我開著車子去接千慧,我答應她要送她去機場。連續兩天送別我生命中重要的女人,我的心情沉郁無比,我感覺自己很疲憊,深深的疲憊,一如窗外的天氣,很低,很低。

如果可以,我寧願她一個人悄悄地離開,也不想親自去送她。夭夭臨行時的背影仍深深地印在我的腦海,那些觸動我心靈深處的傷感仍漾在我心頭揮之不去。那種肝腸寸斷的感覺,是我一生中沒有體會過的,我從來不是一個堅強的人,我覺得我現在的心就象一只被震出裂紋的玻璃杯,已經禁不得一絲一毫的震顫了。

但我卻沒有選擇,千慧要走了,此時此刻,她仍然是我的妻子,我的發妻,我去而且必須去為她送行。我不敢乞求她的原諒,更不敢求得她的寬恕,但至少可以讓我在以後的歲月中,稍稍減輕對她的負罪感吧。

臨近小區門口,我遠遠地看見千慧,她正站在路邊等著我,身邊放著一只旅行箱,就是她從法國回來時拎的那只箱子,我認識。現在,她又要把這只箱子拎回法國了。原來我們都一樣,所謂的家都已經變成了一只無足輕重的箱子。

我停好車,走了過去。

「來了?」她問。

「來了。」我答。

再無更多的話語,在博大精深的中國語言中,我們選擇了最簡單的一種問候,不可能更簡單。

我向她望去,她也望著我。她的身影是那樣的孤寂,柔軟;她的眼光很凄涼,無奈,美麗的臉充滿了憔悴。夭夭走的前夜,我一眼未合,夭夭只睡了一個小時,但我們並不憔悴,因為我們在分別的那一夜,更深地擁有了彼此。但千慧呢?我真的很想知道,昨夜,她一個人睡得好嗎,但我不能,不能問,也不敢問。

我的心里忽然泛起一種針刺般的疼痛感覺,它停留在我的心頭,久久。

我不敢再看她,悶聲不語地拎起她的旅行箱,向車尾的後備箱走去。千慧深深地、也淡淡地望著我,輕嘆了一聲,向車門走去。我感覺得到她的眼光中的落寞。

我打開後備箱,把千慧的箱子放了進去,望著這只象征千慧生命行程的箱子,我默默地祝福著:千慧,你是個好女人,祝你一路走好,一生平安。如果可能,讓我來世再牽你的手吧。我長嘆了一聲,「嘭」地一聲合上了後備箱蓋。

與此同時,我聽見一聲凄厲的尖叫聲,是千慧的聲音。我一顆心驟然提到了嗓子眼,我忙回頭,眼前的景象簡直讓我難以置信、瞠目結舌。

在已經打開的副駕駛車門旁,一個漢子左手揪著千慧的頭發,右手拿著一只手槍指著她的頭頂。千慧雙手托著漢子的左臂,一只腿還在車外,身體瑟瑟發抖,滿臉驚恐,兩眼無助地望著我,顯然千慧剛坐到車上就被劫持了。我被眼前的變故嚇住,一時呆立當地。

「上車!」漢子對我喝道。

我回過神,立刻就要不顧一切沖上去。

「別動!不然我斃了她!」

我看了看千慧,只得按奈住憤怒的情緒,停住不動。他離我近在咫尺,我一個健步就可以沖上去,問題是我可以不顧一切,甚至自己的生命,但卻不能不顧千慧的生命。

我看了那家伙一眼,他是一個臉上有一道刀疤的漢子。同時,我也進一步認清了眼前的形勢,很簡單,也很復雜,就在我轉身的放箱子的時候,這家伙不知從哪躥出來,在千慧上車的一瞬間,劫持了千慧。

我厲聲道:「你是誰?快放開她!」

「上車!」刀疤漢子重復了剛才的話,不過聲音更高。

「你想要什么?錢嗎?要多少,自己說個數!」

「少廢話,快上車!否則我干掉她!」刀疤漢子忽然加重了左臂的力量,同時將手槍指抵住了千慧的右太陽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