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之後,外祖一家也陷入了飢寒交迫之中,沒過多久就被男人暗中害得家破人亡。
當時她才十四歲了。
一夜之間,她身上就背負了兩家至親的血海深仇。
她知道自己一個孤女,外祖母一家已然護不了她,所以,她把心一橫,選擇了自賣自身。
那樣在泥沼里面打混的日子,現在回想起來,她已經不覺得特別苦了。
每日里她念著自己要為家里人復仇,只有這個信念支撐著她一直挺了下去。
男人這些年手段倒是越發地下作。
他本就是個sè中餓鬼,可偏偏為了維持他那可笑的名聲,在姑姑死去之後,他只娶了一個繼室三房妾室。
不過,後來他從一位恩客的口中打聽到這家伙在外面置辦了一處私宅。
這時候私宅本就是他為了金屋藏嬌,跟不同的女子在里面廝混而存在的。
所以她想方設法地靠近這座私宅,沒想到這里面比她想的更加藏wū納垢。
這里不僅僅是對方的外室,甚至他們還在里面做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情。
比如說,男人會在這里面,用別人的身體來宴請他的客人。
能被他帶到這里面的都不是什么好人。
但跟男人卻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
她也是再三思考之後,才不顧好姐妹的勸阻,執意進入了她這處私宅。
在這里,她終於見識到了男人殘bào的手段。
那里對於當權者來說是人間天堂,但對於她們這樣的人來說,卻是人間煉獄。
她苦熬了許久,利用自己的美sè跟腦子,才終於讓男人注意
到他,並且想方設法地被對方帶回了男人的宅院。
只是她都已經走到這一步了,可每每匍匐在男人身下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自己的惡心。
她恨不得一口咬穿對方的喉嚨,用簪子戳破對方的xiōng膛,使勁把對方的下身踩個稀巴爛!
可她知道自己這么做了,很有可能會殺不死男人,還會讓對方打草驚蛇,讓自己錯失唯一復仇的機會。
而且更重要的是,她不僅要讓男人死,還要讓當年跟著男人一起作惡的人通通下地獄,給自己的親人們報仇。
所以她一直在等待著一個機會。
而現在她覺得自己似乎等到了。
「香桂!」她緊緊抓住對方的手,「你這幾天打探消息有沒有聽說過那位宮家主?」
香桂憂心忡忡地看著自家姑娘,點了點頭,「聽是聽說過,那老家伙似乎在這位宮家主的手上吃了不少苦頭。」
「姑娘,你的意思是?」
美人抹了一把自己的chún,哪怕是把chún擦得破皮了,也依舊毫無察覺。
「我???????????????得想辦法見一見這位宮家主,就算是見不到,我也得給她傳一封信。」
她知道這老家伙睚眥必報,心眼兒小得很。
這些年他很是報復了一些當年曾經跟他有過恩怨的人。
可是當中許多人都是無辜的。
甚至有的人根本就不認識他,只因為他懷疑對方看不起自己,便按地理施展那些狠毒的手段,讓對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她每次看到男人露出那種惡心到極致的表情的時候,都會死死地咬住自己的chún,告誡自己萬萬不可輕舉妄動。
如今,她算是忍到頭了。
「姑娘想要見到這位宮家主恐怕是不容易,聽說她很厲害。老東西幾次三番地派人去抓他,結果人都被扣住了,連人家面都沒見到。」
香桂的話,讓美人信心大增。
她眼中冉冉升起的,是名為希望的光芒。
「那我就更要助這位宮家主一臂之力了。」
她想著,翻出了一張紙。
這些年她潛伏在老家或身邊,一直都很謹慎。
她知道這個老家伙因為這些年缺德事沒少干,所以他誰都不相信,誰都提防著。
別看表面上把她帶回了宅院,實際上不過是想要糟蹋她的時候,更方便些罷了。
實際上,對方一直在監視自己。
哪怕是自己屋子里莫名其妙地少了一張紙,他恐怕也能注意到。
當然,這也可能是她太過草木皆兵。
可這些年她看過了對方的手段,不得不謹慎又謹慎。
這張紙,還是她偷偷縫在月事帶里頭帶進來的。
說來可笑,這老家伙自以為是,別看別的方面查得很嚴,但對於他們這些女子用的東西,這老家伙總是覺得晦氣,所以並沒有拆開來查看。
她並沒有用毛筆。
老家伙這些年養在外宅里的「玩物」們,大多是大字不識一個。
即便是有的認識幾個字,都會被這老家伙把手指折斷,再也沒有寫字的機會。
只有這樣,才能保證沒有只言片語能夠從那里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