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可以啊,只不過我不能保證你一定能長壽。你之前已經傷到了底子,所以有可能會有礙於你的壽數。」
秦窈娘點點頭,聽她這么說反而更放心了。
要是她張嘴閉嘴就能說保自己活到九十九,那她肯定會認為對方是個庸醫。
說干就干。
林夢雅的動作很快速,不多時就在心里已經合計好了治療的方案。
一邊下葯方,一邊跟對方講解。
這是她的習慣,因為之前她屢次被人質疑,所以就習慣性地在治療之前,把自己每一步都要做什么跟對方詳細地說好。
她不太喜歡故弄玄虛。
有時候,安心是最好的安慰劑。
不至於讓對方一看到她拿起銀針就驚聲尖叫。
那滋味,簡直如同魔音穿耳。
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改行當殺豬匠了呢!
「宮家主怎么說咱們就怎么做,您跟我說這些我也聽不懂。」
秦窈娘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道。
雖然聽不懂吧,但不知為何好像更信任這位大夫了呢?
林夢雅笑了笑,「只是順便跟你說一句,讓你心里好做個准備,別怕我會盡量輕一點,不讓你那么疼。」
秦窈娘信任點點頭,隨後,就乖乖任由林夢雅擺弄。
倒是一旁的柳昭華,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么,最後還是咽了回去。
林夢雅也不管眼前這個看起來欲言又止的女子。
看這樣子目前來說應該是信不著自己,那她就算是主動跟對
方搭話,對方也不一定能夠開口。
所以她該做什么就做什么,也不管對方如何看她的。
反正這些都是正大光明的東西,也不怕人看。
柳昭華此時是驚詫的。
不是因為宮家家主會醫術,而是因為,她沒想到,那么厲害的一位家主居然會親自給人看病。
怎么說呢,大概是因為她從小所在的圈子里的那些世家貴女們,從出生開始就已經被制定好了以後要過的人生。
比如說她吧。
其實她小的時候特別喜歡畫畫。
來家里面教她畫畫的老夫子曾經說過,若她他能夠堅持下去,將來畫壇必有她的一席之地。
她兩歲那年,第一幅信手塗鴉之作就被盛贊充滿了靈氣。
只可惜那時候母親一直埋怨她不是個男孩,抓不住父親的心。
所以那幅畫最後也不知所蹤了,大概是被母親隨意地扔掉了吧。
後來父親發現了她的這項才能,也不過是因為在會客的時候有了引以為傲的談資。
後來這更是???????????????變成了她的嫁妝,能夠提高她的「身價」。
大概是從那一時起吧,她就再也不喜歡畫畫了。
她的那位老師臨走之前曾經哀嘆過,只可惜她身為一個女子之身。
女子,真就那么一無是處嗎?
天生就該成為男人的附庸么?
或許從前她心里沒有答案,但是現在她想自己應該找到了答案。
這位宮家主,不僅是以女子之身成為一家之主,更是能毫無顧忌地給被人治病,盡情地施展她所擅長的醫術。
這樣的與眾不同,讓她深深地為之著迷,且心中像是有什么念頭正在蠢蠢欲動,想要破土而出。
「宮家主。」
這一次她的開口就自然而然地輕松了許多,林夢雅正在低頭給秦窈娘寫葯方子。
聽到她的話,抬起頭來看了對方一眼說道:「稍等我一下,我先把這葯方子寫好。」
「哦,好。」
柳昭華到底閱歷多些。
她也知道大夫在開方的時候最不能受別人的打擾。
但她不知道的是林夢雅的方子早就已經在腦子里面核算好了。
葯的配伍,計量,她每次開完之後,都會用系統來演算一遍。
畢竟葯這種東西吧,因人而異。
哪怕是同一個人,在不同的階段,不同的身體狀況,甚至不同心情的影響之下,葯效也不同。
她之所以讓對方等一會兒,主要是怕自己抄錯了。
等到葯方子終於寫完了,她讓白蘇把葯方拿過去,按方抓葯就行了。
這才有功夫看向柳昭華。
「夫人有什么事?」
柳昭華這次倒是從容得多。
她從懷里掏出一個薄薄的賬本,走到對方的面前。
「這里,是王之來這么多年來,用美人來籠絡那些世家的名單。這些都是用暗語寫的,窈娘看不懂,但我能。」
林夢雅挑了挑眉,她也沒去看這賬本。
既然是暗語,那估摸著她看也看不懂。
「所以,夫人有什么要求?」
「我不要求別的,只求宮家主能夠替我找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