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節傻人傻福(1 / 2)

唐磚 孑與2 1619 字 2020-06-20

三百余輛爬犁終於融入到茫茫荒原,與無邊無際的荒原相比,車隊顯得渺小而孤寂,寒風吹過,雲燁的將旗在風中漫卷,被風吹起來的雪渣打在臉上生疼,雲燁不得不把臉上的面巾掩上,半眯著眼睛,看前面的路,在雪地里長時間行走,眼睛必須有遮蓋物,否則用不了多長時間眼睛就會被雪地的反光刺激的紅腫,發炎,就是後世常說的雪盲症,好在,臨出發時,想到了這個問題,找了一些黑紗,遮在臉上阻斷了雪地反光,雖然有些妨礙視線,卻對雪盲起到了很好的防治作用。就是形象差了點,整支隊伍在雪地上默默地快速行軍,人人臉上蒙著黑紗,就像是一支強盜隊伍。

坐在最前面一輛爬犁上的就是那個向雲燁要鞋子的小兵,他不停的掀開面紗好奇的看遠處的雪地,被老兵一巴掌抽頭上才消停下來。

「五叔,咱們干嘛要在臉上蒙黑紗,咱又不是胡子,也不是響馬,干嘛蒙臉?」小兵有些不安份。

「狗子,好好的把紗蒙臉上,這雪地里啊,就不能長時間的睜眼睛,要不然眼睛會瞎,侯爺這是好心,給咱們每人都弄塊紗,以前我們出戰的時候遇到大雪天,只能拿塊破皮子蒙眼睛,又不信邪的,結果眼睛腫的跟桃子似的,什么都看不見,直到七八天才重新看到東西,你要是不想眼睛有事,就老老實實的坐好,把耳朵支起來聽仔細了。」五叔給狗子往爬犁里面塞一以塞。從褡褳里面掏出一張老羊皮裹在狗子身上。

有前面的爬犁開路,後面的爬犁緊緊跟上,滑杠下的雪被壓成冰,後面的爬犁行走起來更加輕松,兩道蜿蜒的痕跡從朔方城慢慢向遠處延伸。

離城百里之地全部在唐軍的控制之下,現在還算平安,狗子甚至還撿了兩只凍得硬邦邦的野雞。拔下一根最長的尾羽。插到頭上大聲歡呼。

雲燁也從馬上下來,坐到爬犁上,公輸家的爬犁做得很精致。也寬大了許多,人坐到上面幾乎感覺不到顛簸,雲燁伸展了四肢躺在爬犁上看著天上的白雲。爬犁走,雲彩也走,那朵雪白的雲彩,似乎認准了雲燁,懶洋洋的掛在雲燁頭頂,不管雲燁如何運動,它總在頭頂上不肯離去。

「雲侯,書院里果然有許多願意學我們手藝的大戶子弟嗎?」他有些不好意思接著說:「我不是不相信你,我只是不敢想像,他們不都是在學習儒家經典嗎?為何會對這些感興趣?」

「老甲。不介意我這么稱呼你吧?」雲燁隨口問公輸甲。

「名字只是一個代號,你叫我什么都沒關系,將來那些學生卻不能這樣隨便。」

「好,老甲,我一直很奇怪。你公輸家的各種絕學幾乎有改天換地的能力,為何你們會輕易的答應我把這些教授給別人?我原以為,要說服你們會很艱難,誰知道,你們似乎已經迫不及待了,為何?」雲燁問出了心底的疑惑。

『公輸家從來都沒有敝帚自珍的可笑想法。有聰穎的學生,我們高興還來不急那會把人往外推,只是朔方這個地方,實在不是一個發展學派的好地方,漢人少,胡子我們又不想教,眼看著人才凋零,你說我們急不急?」

或許是身在草原,人的心胸也變得開闊,公輸甲摘了一截冒出雪地的白草,含在嘴里朝雲燁笑。

雲燁翻個身,懶洋洋的說:「管他誰設計誰,我只知道,公輸家掌握的學識非常了不起,我們的生活將來都會應為你們而改變,大唐受益就好,天下百姓受益就好,誰還管你們是怎么到書院的。老甲,做好准備,你們面對的書院,要遠比你們想像的要重要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