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節安魂(1 / 2)

唐磚 孑與2 1581 字 2020-06-20

侯傑漠然的從**的肩膀上抖掉一條沒腦袋的毒蛇,毒蛇大嘴還緊緊地咬在他的皮肉里,再一刀下去,一塊皮肉帶著蛇頭掉在草地上,被他用皮靴踩成了肉泥。

在這里殺人已經是他平日里做的最多的事情,慢慢的就麻木了,刀子砍在別人的脖子上和砍在自己的身上在他看來區別不大。

侯傑以為父親的頭顱伴著鮮血飛起來的一瞬間是人世間最痛苦的事情,現在看起來那還不是最痛苦的,最痛苦的事情莫過於從繁華的人世間跌落到這個屬於野人的世界。無盡的林莽,無盡的蚊蟲,伴隨著的就是無盡的痛苦。

黧黑的軍醫仔細檢查了他的傷口將一個葯包裹在他的肩頭,在這里傷口必須包起來,要不然就會有蒼蠅在傷口上下蛆。

「將軍,咱們不能再前進了,再往進走大軍就會有損傷了,那些野人全部鑽進了林莽,咱們殺不完的,再說了林莽也會將這些人吞沒,那些吃人的野人族會幫助我們收拾干凈那些手尾,咱們的糧草不多了,該回去了。」

說話的是侯家的老家將,自從大將軍死了之後,他們並沒有星散,而是選擇和侯家婦孺一起來到了嶺南,家眷被雲燁安排在了蒙家寨子,自己跟著大少爺來到了這片陌生的土地上征戰已經足足一年了,如今,終於將爪哇這片土地清掃干凈。

侯傑掏出酒壺喝了一口酒,抹一把胡子拉碴的臉,對老家將說:「安叔,我們回安魂城,這些奴隸能帶走的帶走,不能帶走的斬殺掉。

這里是戰場,那些拿住竹刀竹矛的土著在這里做了最後的一次抵抗,不管他們多么的想要獲取一次勝利,侯傑留給他們的依然是滿地的死屍武裝到牙齒的雇佣兵,那里是這些赤身**的土人所能夠抵御的,最厲害的吹箭,在罐頭一樣的護甲面前毫無用處。

黧黑矮小的土人被繩子栓成了一長串垂著頭跟隨著這些強壯的佣兵往海邊走,只要上了船,等待他們的就是無盡的勞役。

侯傑的戰艦被塗成了黑色,隨他們一起來到爪哇的冬魚露出大白牙無聲的歡迎侯傑得勝歸來,見他的肩膀包著葯包,拿手指指,見侯傑搖搖頭示意無恙這才抱住侯傑在他的後背上拍兩下。

「大哥!」侯英從桅桿上盪了下來,翻了個筋斗卸去了力道穩穩地站在侯傑的面前,十六歲的小伙子正是精力充沛的時候。

侯傑仔細打量一下弟弟見他也被太陽曬得如同黑炭一般,心里就發疼,他原本該在書院和一群同窗踢球偷看女子書院的,現在只能和自己一樣終年飄泊在大海上。

侯家男丁不得踏上大唐國土一步,這是全體勛貴對侯家的判決,也是給侯家一個贖罪的機會,否則,蕭家,裴家韓家絕對不會干休。

「在船上過活的習慣么?現在一定要咬著牙往下扛,爹爹沒了,那些叔伯兄弟已經盡了全力現在我們兄弟只能靠自己了。」

「大哥,我喜歡船上的生活,冬魚大哥在全力以赴的教我如何駕船

已經學得差不多了,就差經驗,冬魚大哥說只要再多在海上跑跑就成了。」

侯英說完自己的事情,擔憂的看著哥哥肩膀上的葯包。

「沒什么大事,被蛇咬了一口,削掉了一塊皮肉不礙事,小虎呢?他現在沒有再哭泣吧?我也想娘親可是見不到啊。」

「大哥,小虎天生就體弱多病還總是暈船,咱們要想個辦法啊,他不能生活在船上,這樣下去會要了他的命的,這些天冬魚大哥都是把小虎送到岸上去,還派人守衛,這不是個長久之計,要不然,把小虎送回蒙家寨子算了,有娘親看著他一定會修養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