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當年其實就想過,如果真的找到那件東西,定會讓你一直隨早朕身邊,千年萬年不滅。」聖人喃喃自語,「只有你對朕忠心耿耿,只有你和朕是一條心......!」
她話聲剛落,卻是聽到身後傳來一聲嘆息聲。
那聲音十分蒼老,充滿感慨。
有那么一瞬間,聖人甚至以為是魏無涯出現,赫然轉身,顯出一絲歡喜,失聲道:「老狗,是.....是你嗎?」但很快便意識到,魏無涯早就死去,絕無可能死而復生。
如果不是魏無涯,誰能出現在自己的寢宮?
聖人意識到情況
不對,心下一沉,幾乎是下意識便要喊叫護衛。
她知道魏無涯和袁鳳鏡兩大宗師離開後,自己的處境早就不比當初。
當初有兩大宗師的護衛,自己可說是絕對安全,普天之下沒有任何人能傷及到自己。
可是自己身邊最強護衛消失,那么處境就凶險許多。
為了確保自己的安全,其實在附近有安排了眾多高手護衛,所謂雙拳難敵四手,即使真的有修為高深的厲害刺客入宮行刺,卻也難以穿過重重宮廷高手的陣法靠近寢宮。
雖然已經不比當初那樣萬無一失,但普天下有實力靠近寢宮的高手也還是少之又少。
而此刻突然間有人出現在自己身後,聖人意識到很可能是有刺客潛入進來,心頭自然是吃驚不小。
她沒有喊出聲,便見到眼前一花,一道身影卻是不知從哪里冒出來,站在自己身前幾步之遙。
宮燈明亮,那人靜靜站在那里,並無出手。
聖人打量一番,見到那人一身灰色斗篷,罩著腦袋,身形清瘦,面部並無遮擋,花白胡須,燈火之下,五官也是看的很為清楚。
「終究還是不能放下。」斗篷人輕嘆道:「幾塊【泰山府君祭】的碎片都難以舍棄,又怎能甘心舍棄其他?」
聖人聽到「泰山府君祭」幾字,更是大驚失色,失聲道:「你......你怎會知曉?你是何人?」
「泰山府君祭是傳說中的陰陽道術之秘術。」那人緩緩道:
「以此術法向東岳大帝泰山府君祈求,可讓亡者換取生者陽壽,逃避死亡。」
聖人聽得此言,反倒是鎮定下來,只是盯著對方眼睛,並無說話。
卻見那斗篷人抬起雙臂,將斗篷帽子推到後面,顯出皓發蒼蒼的腦袋來。
聖人細細看了看,微低頭想了想,很快便抬頭,淡淡笑道:「夫子?你是韋夫子?」
「是!」來者自然是擁有大宗師修為的夫子。
禁宮重地,除了大宗師,也無人能夠做到來去自如。
聖人聽對方承認,反倒更是鎮定,笑道:「你似乎來遲了很多年。你要殺朕,應該在二十年前就該動手。」隨即搖頭道:「不對,你一直不敢動手,是因為朕身邊有那條老狗,你沒有必勝把握,所以遲遲不敢動手。」
夫子只是抬手輕撫白須,神色平靜,並不說話。
「但魏老狗已經死了很久,你還是來的很晚。」聖人嘆道:「不過早來晚來,你終究還是來了。」
夫子卻是輕嘆道:「為何你如此肯定老夫會來殺你?你自己心里是否有理由覺得老夫一定會對你動手?」
聖人一怔,但很快就緩步走到桌邊,整理了一下衣衫,坐了下去。
雖然面對的是一代大宗師,但這位大唐天子卻依然保持著自己的威嚴,並沒有在大宗師面前表現出任何的怯懦恐懼之態。
「你是先帝的太傅。」聖人道:「你覺得當年他駕崩殯天,與朕有關。他是你的學生,
既然你覺得自己的學生是死早我手里,出手為自己的學生報仇,似乎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了。」
聖人平靜問道:「那先帝之死,是否與你有關?」
「這很重要嗎?」聖人笑道:「無論他是怎么死的,你這次來,不還是想要刺殺朕嗎?朕如果說先帝確實是死在朕手里,你動起手來是否會更加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