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部分(1 / 2)

「我想問你,如果許幽蘭已非完璧,你還會像現在喜歡她嗎?」我看著郭銘,緩緩的說道。

郭銘猛的吃了一驚,他盯著我,希望能從我臉上看出什么來,他有些激動,面色沉了下去,太陽穴的青筋暴了上來,薄薄的咖啡杯被他大力的捏在手里,幾乎就要被捏碎的樣子。但良好的涵養,讓他壓抑住了想質問我的沖動,「趙波,我不知道你為什么這樣問。但這次以後,我不希望你再說這樣的話來侮辱幽蘭,你既然問到了,我就告訴你,我不在乎是假的,但我不會因為這樣的事去責怪幽蘭,或者責怪誰,這世界太多誘惑了,誰都有可能犯錯的時候。如果在婚前幽蘭有了這樣的事,我不會怪她。我會更愛她,更疼她。」郭銘嚴肅的說著,目光里透出一絲凌厲。

他繼續說道:「在我眼中,女人不是玩物,不是任男人隨隨便便擺布的對象。為什么很多男人喜歡處女?除了對處女那一份未曾受人染指的憧憬外,還不是認為處女才能更好的按照男人的意願,隨心所欲的去擺布,去改造,想讓她們變成淑女就變成淑女,想讓她們變成盪婦就變成盪婦。處女情結,貞操觀念只是男人單方面的欲望,卻不公平的強加給女性而已。」

「難道女人就應該是男人欲望的犧牲品嗎?男人可以花天酒地,始亂終棄,女人就應該從一而終,獨守空房?男人難道就應該是鑽石,女人就應該是棉花?鑽石掉到污泥里,擦擦還是鑽石,棉花掉到污泥里再怎么擦都不再潔白如新?你說,這對女人來說公平嗎?去他媽的見鬼的處女吧。」很少說臟話的郭銘竟然冒出了一句臟話,隨著他的激動,手上的咖啡一抖,潑出的咖啡把桌布弄濕了一片。我拿過餐巾紙幫他擦干凈,示意他不要激動。我把郭銘的杯子倒滿,郭銘喝了幾口,總算平靜了下來。

「不要激動,我只是說如果。你這樣說,有這樣的想法,我想沒有什么能夠阻止你的。真的,我希望你心想事成。」我說這話的時候,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很違心,很虛偽,只覺得內心很矛盾,一顆心就像掉在沼澤里,怎么掙扎也浮不起來。

「真的是這樣的嗎?」郭銘有些厭惡盯著我。他站了起來,把杯子里的咖啡喝干了,對我說道,「但無論如何,那些都不重要。」說完,他在桌子上留下了一張偉人頭,轉身離去了。

我和郭銘的談話,很不甚歡。郭銘應該從話里察覺到了什么,但他選擇了逃避,選擇了不再追問,維持著我和他之間的某種平衡。他離去的背影是那么的失望,也許他覺得有些事情還是不知道的好。

第二十七章 並非欣然

演出的舞台設在廣場的北邊,巨大的背景牆正好能夠擋住呼呼直吹的北風,背景牆上噴印著亂七八糟,顏色各異的商家logo,看來以演出的方式進行宣傳的不只是一家。五六只音箱高高豎立著,四圍是幾株聖誕樹,上面掛著或彩或箔的流蘇紙條,樹枝上掛著一些包裝精美的禮物盒子,臨時架起的高高燈架上,照耀的燈光齊射舞台,站在舞台上的人,根本上看不到台子下面人的臉,只有白茫茫一片虛晃的影子。

舞台有些簡陋,天氣也有些冷,但在高漲的熱情面前,根本沒有什么能夠減低我們的興致。說是彩排,其實只不過是熟悉一下場地,知道自己在節目中的順

序,我們在台上還沒有奏完一曲就被一個說是節目導演的胖子叫了停,在一聲可

以了,我們帶著樂器連滾帶爬的狼狽下場。接著舞台燈光變幻著暗了下來,另一隊蹦蹦跳跳的熱舞辣妹占領了舞台,我和陸游他們擠在人堆里站在下面看著,莫名的興奮使我們即使不在台上,也能保持熱度,狂熱的和人群一起喊著叫著。

台上五個奇裝異服的美女活力四射的跳著,她們穿的應該都不是演出時的服裝,但暴露程度讓人目眩。一個欣長如鬼魅般的身影,突然吸引了我,我直接過濾掉了其他的美女,眼睛一直盯著她看。那個美女正掛著麥克風邊跳邊唱,一頭披肩的長發飄來散去,我心中充滿了詫異,因為她長得太像欣然了。陸游拉著我的手,指著台上,對我叫道:「快看,那女的像不像欣然?」我看了再看,的確很像。她穿著一襲黑色的紗裙,黑色網眼絲襪,高過膝蓋的長長靴子幾乎要蓋到大腿中部,舞步嫻熟,熱力十足,臉上妝容很濃,嘴上塗著黑色的唇膏,在其他女伴或金或銀或白的一片嘴唇中,顯的尤為突兀,整個人如籠罩在一片詭異的輕煙里,蛇腰狂舞,翹臀電顫,如魔似妖般的跳著舞著。

細細比較,她不是欣然,身材過高,長長的大腿,過挺的胸脯,豐翹緊綳的美臀,無論哪方面都過於性感誘惑,達到了驚人的尺度。

雖然她不是欣然,但我的心卻猶如掉進了一粒火星,那火星帶著光,劃過了一片黑黑的區域,掉落在底部,快速的燒了起來。她不是欣然所帶來的失望,逐漸的被某種期念和欲望所代替,某些潛伏已久的情愫掙脫了灰色夢魘的糾纏,活了過來,一種熟悉的柔情,在血液里涌動著,怎么壓也壓不下去。

這年頭美女就是招人愛,我們一首歌都沒唱完,這幾個美女卻唱完了長長的一曲。在一片口哨和尖叫聲中,她們下場了。我急匆匆的擠開人群,想往後台鑽去,但幾乎鑽不動,好容易一路白眼的來到後台,已不見她們的蹤影。

我失望的鑽出人群,站在路邊抽著煙,很冷的風吹來,我縮了縮脖子,一陣煙霧從高高的衣領中間冒了出來。我無聊的在幾步之內轉著圈,踢著人行道上被踩成餅狀的碎紙,馬路上的車子從我身邊一輛一輛的駛過。

這時,身後一個女人的聲音傳來,「帥哥,給我一支煙。」我轉過身去,是她,台上黑唇膏的女郎,正縮在一件短裝的淺紫色羽絨服里,一個捏成一團的煙盒被她遠遠的扔到馬路上,一輛車把那煙盒碾著帶了幾個滾。

她走近了我,我從衣兜里掏出一盒三五,抽出一根,連同煙盒遞了過去。兩根黑色指甲油的手指捏住了白色的過濾嘴抽了出來,煙被送到了同樣黑色的嘴唇上叼著,我用手圈捂著火機給她點上,她深深的吸了一口,兩條白色的煙柱被壓出了兩個鼻孔,很快就被風吹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