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烈日當空,天熱得仿佛能隨時從衣服上擰出水來,整個槐樹村看上去靜悄悄
的,早起干活的村民大都這時都已回了家,只有大槐樹上的知了在不知疲倦地叫
個不停。現在是上午11點鍾,村口的小賣部門口坐著一男兩女三個人好像是在
談事情。
左邊那男的叫水生,他三十七八歲的樣子,身材結實、長臉濃眉;中間胖呼
呼正笑得像一朵花似的女人看上去五十出頭,她是村里的職業媒婆兼小賣部的老
板娘張金花;右邊肆無忌憚盯著水生看的是鄰村的寡婦區紅霞,她看上去三十四
五歲的樣子,體態豐滿個子高高大大的,臉蛋雖長的一般,但整天樂呵呵的笑樣
倒也看上去蠻招人喜歡。
「水生啊,這是紅霞,她比你小三歲,帶著個八歲的女娃,去年她男人在外
面打工出了事故!你看這模樣還帶勁不?她做事可麻利了,家里地里一擔挑,你
看這大屁股,說不定還能給你再生一個帶把的呢!呵呵呵!」張巧嘴對著低頭抽
著煙袋的水生滔滔不絕地介紹著。
對面豐乳肥臀身材結實叫紅霞的中年女子嗔怪地沖著張巧嘴說:「她張嬸,
看你說的啥大屁股小屁股,丑死人了!水生大哥,咱倆都這把年紀了,我這人說
話直來直去,不喜歡繞彎子,我看你這人面相還實誠,看你這身段也是個能下死
力氣干活的人,我也沒啥挑的!咱這歲數也不用像那小年青還談啥戀愛,你要是
也相中我了咱兩家就一起商量著挑個日子把事辦了,直接拉幫過日子!我也不要
求你家多寬裕 ,不過至少不能有飢荒吧?」
水生吧嗒吧嗒地狠抽了兩口旱煙,瓮聲瓮氣地說:「妹子,不瞞你說,孩她
娘那年得的是癌症,為了給她瞧病我陪著她在省城治了兩個月,錢花了十來萬,
最後人還是走了,這兩年我還了一些,現在還欠了四五萬塊!」
紅霞一聽臉色馬上就變了,幾秒種後才勉強擠出一點笑樣回話:「哦,是這
樣啊,那也難為你了。」說完她站起來扯了扯張巧嘴的袖子,「她嬸,你過來一
下,我和你說點事!」
水生待她倆走開,把煙鍋朝地上敲了敲起身往家走著。他一看這架式肯定是
又黃了,這已經是第九次相親了,他濃眉大眼的長相和虎背熊腰的身材每回都能
讓女方滿意,可一說還欠了好幾萬塊錢的債對方就立馬翻了臉。
剛走了幾分鍾,胖得像個肉墩子似的張巧嘴就趕了上來:「水生啊,這是你
媽給我的20塊錢,事情也沒辦成,你把錢拿回去吧!」
水生一聽不僅沒接錢,反正又疾步向前走著,一邊和張巧嘴拉開了距離一邊
回頭說:「張嬸,一碼歸一碼,你就是吃這碗飯的,成不成這錢都該你得,你這
跑來跑去的鞋都多費幾雙!你踏實收著吧,我走了啊!」
張巧嘴拿著兩張錢站在原地惋惜地說:「多好的男人啊,要樣有樣,人又老
實又會干活,都是月英拖累了他啊!」
水生悶著頭回到家,「娘,我回來了!」他沖著灶間喊了一句。
正在往灶底塞火的余金娥扔下手中的火鉗就迎了出來,她邊拍著手中的茅柴
屑邊滿懷希望地看著水生問:「老兒子,相得咋樣了?那女的你看中沒?她相中
你沒?」
余金娥上個月剛滿的五十七歲,水生他爹在他八歲那年就仍下這娘倆撒手人
間,金娥沒有再找男人,就這幺風里來雨里去,一個人又當爹又當媽地總算把兒
子拉扯大了。從臉上的輪廓看年輕時應該也是個俊俏的女子,只是由於過度的操
勞,她的頭發已經是白多黑少了,額頭上也有了幾道深深的皺紋。不過這常年的
勞作倒也使得她的體型沒有發福,除了依舊鼓鼓的奶子和大屁股外身上其余部位
倒也沒多少肥肉!
水生抬眼往娘身上瞅了一眼,高溫加上灶間的溫度把金娥身上灰白色大褂汗
濕得完全貼在了肉上,兩只肥乳頂得高高的,甚至連奶頭的顏色都能清清楚楚。
水生眼熱心跳不敢再看,慌亂地趕緊把目光移開,邊往里屋走邊說道:「相中個
屁!和前幾回一樣,一聽說我欠了幾萬塊錢的債就馬上變臉了!」……
再次的相親失敗讓母子倆的心情都不好,兩人心有靈犀似的誰也不出聲默默
地扒著飯,吃完了飯兩人各自回房睡午覺去了。
金娥一覺醒來抬眼一看鍾已是兩點半了,她趕緊起身到灶房舀了瓢冷水胡亂
往臉上抹了兩把。得趕緊把水生叫醒,下午地里還有不少活呢!一進兒子的房間
給她鬧了個大紅臉,只見水生就穿著條褲衩四仰八叉地睡在床上,這倒沒什幺,
庄戶人家嘛,夏天好多男人在家里都只穿個褲衩跑來跑去的。
要命的是褲衩中間高高地頂了起來,可能是由於那子孫根太長了,這一沖天
而起把褲衩的布料全部擠向了中間,使得水生左邊的那顆長滿黑毛的卵子失去了
棲身之所滑了出來,不僅暴露在空氣中,也暴露在老娘的眼里了。金娥紅著臉趕
緊退了出來,站在房門口喊道:「水生,水生,快起來下地了!」
母子倆頂著烈日戴著草帽一前一後地往自家的地里走著,水生一個人扛著兩
把鋤頭悶.著頭邊走邊抽煙,金娥拎著裝滿茶末水的大瓦罐在後面跟著。走到半路
上,隔壁的長栓娘跟了上來,她本名叫余小翠,和金娥娘家是一個村的,年紀比
金娥只長兩歲人卻顯得老了很多,年輕時也有點份量的奶子基本上縮得沒了形,
臉上的皺紋能把蚊子夾死。
長栓娘「啪」的一巴掌拍在金娥的大屁股上,笑呵呵的說道:「金娥,咱倆
差不多大,怎幺你這奶子和屁股還和三四十歲的娘們似的,不認識的人從後面看
還以為是一對夫妻上地里了呢?」
金娥雖然也經常和村里的人開些床上的玩笑,但兒子在跟前多少有點拉不開
臉,她一把捏住長栓娘的嘴:「你這嘴啊,孫子都上初中了還盡說些沒羞沒臊的
屁話!」
水生家的高梁地有三畝半左右,母子倆面對面地干起了活,金娥雖已上了年
紀,干活卻依舊是那幺麻利,絲毫看不出老態來。話說回來,不干也不行啊,總
不能把這老兒子一個人累死吧?金娥是全神貫注地在干,水生手上雖一下沒停,
心卻亂七八糟的全不在活上。兩人相隔這幺近,一抬眼就看到母親鼓鼓的奶子和
大葡萄一樣的奶頭。
金娥對這方面卻全無察覺,一來沒男人的日子已經過了快三十年,嘴上雖也
經常和那些男人鬧鬧,但心里卻著實沒往那方面想過;二來這歲數擺在那,難道
還像那些大姑娘小媳婦一樣在里面穿個啥「胸套」(金娥沒戴過那玩意,只聽人
說起過是兩片布後面連著一根帶子,她聽岔了,以為叫胸套)?她才舍不得花那
冤枉錢,再說大熱天的多穿一件就是多受一份罪,都半截身子入土了哪還有人看
你這個?
干了一個多小時,身上自然是汗如雨下。
「水生,歇會兒吧,這鬼天人都要曬干了!」金娥放下手中的鋤頭,拎起瓦
罐咕咚咕咚地往嘴里灌了幾大口涼茶後把瓦罐遞給了兒子,然後一手將大襟褂上
的扣子解開了兩顆,手抄起衣服下擺扇著身體里的熱氣。
水生接過母親遞過來的茶水,一邊坐在地上痛快地牛飲,一邊美滋滋地吸了
兩口煙,他抬眼看了一下站在邊上的母親,一看這眼睛就轉不動了,金娥正在扇
風的衣服下擺露出了一片白花花的腰肢和肚皮,時不時還能看到那拖得長長的肥
奶上的大葡萄頭子,七八眼看下來水生發現褲襠里的命根子已經硬了,他嚇得趕
緊把眼睛移開,漫無目的地看著遠方一望無垠的高粱葉。
************
此時,三十里之外的縣城高中里,高三(2)班的月仙趁著課間休息找到正
在打籃球的永強。
「強子,這禮拜你回家不?回的話放學一起走!我得回家帶點米和菜來,都
快沒了!」
月仙是水生的閨女,上個月剛滿的十七歲,她看起來柔柔弱弱的,臉型像過
世的母親一樣瓜子臉,眼睛總是水汪汪的,看起來很招人喜歡。身材卻非常地纖
細,這點不像家里任何一個人,父母親和奶奶身體都是非常結實。她的個子有一
米六出頭,倒也不算矮,只是這胸和屁股都非常小,整個身體看上去像麻將牌里
的白板一樣。
正在打球的高永強就住她家隔壁,他父母都在省城打工,聽說一年能賺五六
萬,家里就奶奶余小翠一人在家,他是高家的獨苗,長栓又不少寄錢回家,小翠
自然是變著方地給孫子弄好吃的,一到星期六回來又是排骨又是魚又是雞湯的,
每星期還給他一百塊錢零花錢,在農村里也算是奢侈了。
月仙家的條件就差多了,一個月能各吃上四回肉就不錯了,她是個懂事的孩
子,自己從家里背米到食堂換成飯票,還帶了好幾罐奶奶做的腌咸菜酸豆角紅辣
椒啥的,這樣每天她打五毛角的菜就夠了,分吃兩份中午吃一半晚上再吃一半。
永強打小就和月仙好,雖然她不像班里大部分女同學那樣顯身段,可他就喜
歡她身上那種柔弱幽怨的氣質,在學校總是把自己打的肉菜硬塞到月仙飯盒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