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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致緊緊地摳著桌子，她臉色發白。

「林雅，爸不可能會清醒的，你別白費這個力氣，也千萬別踐踏了自己，你離開他吧，離開他了再找個好人嫁了。」

「好人？陳東盛是好人嗎？」

林致呼吸凌亂，緊緊地地看著林雅。

林雅又笑，「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一個男人是靠得住的，只有錢，才靠得住。」

林致搖頭，她不可置信地看著這個妹妹。

什么時候開始，她的思想這么扭曲了。

不，是被這個社會給折磨的，被錢給折磨的。

林雅喝了一口湯，笑道，「你不用擔心我，我非常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況且，包我的那個男人，還是個不錯的男人。」

「林雅……」

「你別告訴爸媽，如果你說了，後果你是知道的。」

林雅輕描淡寫地說道。

林致喘了一口氣。

她是不敢說，母親一直都很愧疚，如果她知道了林雅為了他們，而走上了這條路的話，母親那個性子，說不定會自殺。

「林雅，就沒別的辦法了嗎？」

林雅笑道，「別的辦法？你告訴我，有什么辦法……」

林致陡然沒了聲響，她能有什么辦法，她自顧不暇。

「所以，你也別工作了，既然你婆婆不讓你工作，你就好好讓陳東盛養。」

林致沒吭聲。

林雅也不再說，她喝完了自己的湯。

又吃了別的菜，林致卻喝完那湯，再也吃不了別的東西了。

把林致送了回去，林雅就開車回住所。

林致一回到家就跟陳東盛吵了起來，狠狠地，吵得整個天花板都要塌了，婆婆臉色也難看得很，她一把扯住林致的手，「你嚷嚷什么！是不是你妹妹說了什么？」

林致一把甩開她的手，眼眶里一直落淚，她咬牙切齒，「都是你們，要不是你們，我妹妹就不會變成這樣！都怪你們！」

她大聲地嘶吼。

唐駿下午沒什么事，打算出門再去拍些相片，卻接到齊囂的電話，去公司一趟。

他連衣服也來不及換，匆匆地就去了。

連單反也帶上。

推開辦公室的門，齊囂正咬著煙在翻文件，看了他一眼，笑道，「放假穿得很休閑嘛。」

唐駿笑了笑，把帽子拿了下來，放在桌子上，順勢把單反從脖子上解下來。

齊囂笑，「還喜歡拍照？」

唐駿嗯了一聲。

齊囂挑挑眉頭，把手中的文件推給他。

唐駿接了過來，翻看了一眼。

齊囂說道，「秦總的那個項目，要重新談。」

唐駿看了眼齊囂還沒簽約的位置，問道，「問題出現在哪里？」

「分成給低了。」

唐駿立即就明白過來。

肯定是齊氏也在談這個項目。

唐駿點頭。

「明白。」

齊囂笑了笑，漫不經心地拿起桌子上的單反，隨意地開了一下，他讀書的時候參加過攝影部，還得過一點小獎。

那時是為了女朋友才參加的。

太久遠了，記憶都有些模糊了。

他打開單反，翻了翻，眼眸卻陡然定住了。

里面有好幾張相片，都是林雅的，抱著小孩的，一個人的，側臉，正臉，笑的時候眼角彎彎的。

齊囂舌尖動了動，他捏了煙吸了一口，看向身側的唐駿。

唐駿低著頭，在翻文件。

齊囂眼眸閃過一絲說不清的情緒。

他漫不經心地笑，「你跟林雅什么時候有了這么大的孩子？」

唐駿翻文件的手一僵，後有些冒汗，他怎么忘記了，單反里有林雅的相片，他還沒舍得弄出來。

唐駿鎮定地抬起頭，下意識地扶了下眼鏡，卻摸到高挺的鼻梁，他今天沒戴眼鏡。

「昨天早上，在濕地公園碰上的，她跟林總監帶孩子去玩呢。」

「嗯，她跟我說了。」

齊囂笑了一下，又說道，「林雅挺遭人惦記的吧。」

唐駿後背有些出汗，他沒吭聲。

齊囂又笑了笑，眼眸還落在單反里，林雅那張臉上。

他說，「相片弄出來了，發給我。」

唐駿立即應道，「好。」

齊囂放下單反，叼著煙，靠在後座上。

唐駿看了眼那單反，收回視線，低下頭繼續看這些文件，隨後捧起文件，說道，「我去整理一下。」

「嗯。」

唐駿拿走單反，戴上帽子，捧著文件逃也似地離開了辦公室。

回到自己的辦公室，他把門一關。

氣喘了一下。

齊囂站直了身子，走到窗戶，煙燃完了，手機響了。

他接了起來。

那頭，一個爽朗的嗓音響起，「齊總，晚上賞臉吃個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