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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東盛頓時暴跳如雷，他狠狠地指著林雅，恨不得上前掐死她似的，他一直以來的斯文面目被撕了下來，他冷冷地說道，「你從來就沒盼著你這個姐姐好，對嗎？」

林雅沒吭聲。

也站直了冷冷地看著他。

陳東盛眼眸里全是暴虐，「你一直就盼著我們家出事，然後你好將你姐姐帶走，然後讓她繼續給你家那個無底洞填錢對嗎？你不是已經找到了金主了嗎？多撈些錢啊，還需要你姐姐的那點錢嗎？」

林雅找了張椅子，坐了下來，腳點著地，輕笑，她仰著頭看陳東盛，即使她坐著，那面容以及那姿態，卻不容忽視。

她冷笑，「你說的沒錯，我是希望她離婚，那是因為跟著你，她得到了什么？她活得像個女人的樣子嗎？結婚這么多年，你們鎖著她，不讓她跟家里來往，你這么做，就應該嗎？」

護士在一旁忍不住，說道，「你們兩要吵的話，就出去吵吧。」

護士是這么說，但也眼神卻是看著陳東盛，因為只有他，像一只刺蝟似的，在屋里蹦踏，林雅聰明地坐了下來，所以那護士對林雅多了幾分的寬容。

而且她說話的聲音很平和，不像陳東盛。

陳東盛這才發現，所有人的目光都譴責著他。

而屋子里，大部分都是女人，從他動手的那一刻起，他就處於弱勢了。

最後他在護士的強勢下，只能離開了病房。

林雅起身，朝護士說了對不起，並拿了掃把跟拖把，整理了下林致的床邊的湯汁。

收拾完了，林雅站在林致的床邊，拿了條熱毛巾給林致，「敷一下吧，你怎么惹得他動手的？」

林致臉上的淚水撲騰撲騰地往下掉。

林雅冷著臉，又坐了下來。

等她哭完了，敷完了。

林致卻不怎么想說話了，這個日子過得確實沒什么意思，林雅見她有些困了，起身，給她拉拉被子，問道，「不喝點湯？」

她悶聲，「不喝。」

林雅將那蓋子蓋上，保存些溫度，看了她一下，這些年，林致已經不如過去那般美貌了，這生活消磨給她的只剩下額頭上深深的褶子。

林雅是即看不起她，卻又心疼她。

別人是不知道，但林致朋友圈有時發的那些話，林雅心里清楚得很，但她從不主動問，林致自己選擇的。

林雅就算給她安慰她還是蒙頭往前。

「我先回去了！」

林雅弄好後說。

林致還沒睡熟，在被窩里點頭，林雅看了她一眼，說道，「不想離的話，就不要再吵了，沒好處。」

這話她少說。

但說出來，卻是真心的。

林致扒開被子看了她一眼，半邊臉都紅腫了她，林雅跟她年紀相差不了多少，可林雅還是那么光鮮亮麗。

這一比較之下，林致心口就悶，她問，「你跟那個男人還好嗎？他有老婆嗎？」

林雅應道，「還行吧，他沒老婆。」

「那他怎么會包養你？」

林雅清淡地說，「看中我身子吧。」

「妹，你這樣過著有什么意思？」她忍不住斂著眉頭問。

林雅冷笑，「那你這樣就有意思？」

林致不說話了，她緊抓著被子，低聲道，「沒意思，都沒意思。」

林雅不再繼續跟她說，看了眼手表，她中午沒怎么吃，現在有些餓。

「我走了。」

林致沒再留。

林雅朝門口走去，路過吸煙區，陳東盛在里頭吸煙，林雅掃了一眼，便離開，進入了電梯。

她不想出去吃。

想回家煮個面條吃算了。

今天太疲憊了。

剛上車，手機就響了。

她拿了起來。

是齊囂。

「吃飯沒有？」他在那頭笑著問道。

「沒有。」

「來家里吃，阿姨做了很多菜。」

林雅想了一下，應道，「好。」

「等你。」

他輕輕地說道，嗓音很性感，林雅頓了頓，倒覺得挺好聽的。尤其是聽過了陳東盛那撕心裂肺的破鑼嗓音後。

掛了電話，林雅轉動方向盤，離開了醫院。

市人民醫院離齊囂在的那個小區其實不遠，但開過去不好開，長長的大道只有一個轉彎處，於是她油門踩過去，開完了一條大道，這才掉頭往回開，進入了齊囂的那小區，找到了入口開了進去。

她記憶力不錯，能找到齊囂上次說的停車位。

停好車，上樓。

門開著，估計是等她，屋里有炒菜的聲音，林雅換了鞋，把門關了，朝廚房喊了一聲。

「阿姨。」

阿姨立即抓著鏟子就出來，「哎，來啦？快進來，等會能吃飯了，齊囂在樓上呢。」

「好。」

林雅把小包放在客廳的桌子上，摸著扶手上樓。

齊囂在書房。

正在看雜志，林雅站在門口，敲了下門，他抬頭，笑道，「進來啊，還讓我去門口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