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前輩見笑了!粗淺之論,不值一提!」
「賢侄…你看我這園林32之中,還少了什么?」馮福忽然問道。<
李運心中暗笑,這老狐狸終於提到重點了。
「前輩的園林中,百花爭奇斗妍,草木生機盎然,怪石鬼斧天工…還會缺少什么呢?」
「哈哈,賢侄非要過謙,老夫知你必有獨到眼光,不如幫老夫
「既然前輩有命,晚輩敢不依從?」李運微笑道。
「好!賢侄真是爽快人!筆墨水彩早已備好,就等賢侄出手了!」
馮福手一揮,一張玉台就閃現出來,上面筆墨紙硯一應俱全,還真是早有准備。
「康兒,幫李公子研墨!」馮福說道。
「是!」
馮康聞令,不敢怠慢,連忙上前研墨。
「賢侄,我這筆是大夏有名的羲山狐毫,墨是大商的徵煙墨,紙是大田的宣湖紙,硯是大安的肇鼎硯…」馮福略帶得色地解釋著。
「前輩真是收藏頗豐,眼光獨到!」
「哈哈,就借公子之妙手,為我這園林來一幅點晴之作!」
「前輩所言,實令我壓力山大!晚輩盡力而為!」
「不知賢侄想寫什么?」馮福問道。
「前輩的園林中,花草樹木怪石皆有,獨缺一物。」
「哦?不知為何物?」
「前輩可曾聽說,『寧可食無肉,不可居無竹』?」
「這…」
馮福和鑒真均是一怔,面面相覷。
「一座園林豈可無竹?晚輩就為前輩畫上幾株竹子吧…」
李運也不解釋,提起狐毫,蘸滿墨汁,略一凝氣,口一吹,宣湖紙定在空中,刷刷刷刷刷,出手如電,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幾株竹子就躍然紙上,「波」的一聲,放出一陣朦朦青光!
「咦?!」
馮福、鑒真和馮康三人忽然驚叫起來。
三人的眼睛越瞪越大,露出不可思議之神色。
哇!
三人只見畫中青竹就象活過來一樣,竟然慢慢開始扎根在園林之中,往上不斷生長,慢慢長成畫中竹子的樣子,
「這…這…這…」
三人渾身顫抖,看著這幅畫中之竹,又是林中之竹,「撲通」一下全部跪了下來,不知所措。
「前輩,前輩!」李運叫道。
鑒真最快反應過來,激動地說道:「賢侄!你…你真是神筆啊!」
「呵呵,只是畫了一個畫道生命而已…」
「天哪!這還不夠嗎?!在這下界,能做到這一點者,除了賢侄你,只怕再無第二人!」
「前輩過獎。下界之大,藏龍卧虎,能畫出生命之人豈止我一人?只是那些人仍潛藏在水面之下而已…」
「這…就老夫所知,確無第二人!不過,誠如賢侄所言,下界如此廣大,藏龍卧虎是必然的。就在片刻之前,我還沒有想到竟然有人就在我面前畫出生命來呢!」鑒真感嘆道。
「賢侄!」
馮福突然抱住李運的腿,熱淚縱橫,泣不成聲,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李運知道他已被畫中之道意深深感染,難以自制,又要象上次一樣大悲大喜了。
再看馮康,整個人竟昏倒在地上,臉上還滿是痴迷的神色。
「前輩,你看…」李運看著鑒真道。
鑒真慨嘆一聲,手上靈光閃動,往馮福身上按了一掌,又塞入一粒「精元丹」。
接著,拎起馮康,啪啪啪啪啪,一連抽了十幾掌,見他終於醒過神來,才塞入一粒精元丹。
兩人悠悠醒轉,整個人有氣無力,癱倒在地上,不敢再看那幾株竹子。
「賢侄,老夫不曾求人,但今天也得厚顏向賢侄討一幅書法,珍藏家中。不知可否?」鑒真大師施禮道。
「大師客氣了!能得大師欣賞,豈用相求?晚輩這就書寫一幅相贈!」
李運對鑒真大師極為尊重,象他這樣的人,輕易哪肯開口求人?能讓他做到此點,自己絕對值得自傲。
提起狐毫,吹起宣湖紙,略一凝神,書寫起來。
缺月掛疏桐,
漏斷人初靜。
誰見幽人獨往來,
縹緲孤鴻影。
驚起卻回頭,
有恨無人省。
揀盡寒枝不肯棲,
寂寞沙洲冷。
呼!
鑒真大師一看此詞,只覺一股空幽孤冷之意迎面撲來,詞中畫面簡直美到了極點,也冷到了極點,就象不食人間煙火一般的縹緲之意,讓他感覺自己似乎已經成為一個真正的仙人,正在天地間載浮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