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姜寶和她的總裁老公(三)(1 / 2)

病房的燈光慘白,中央空調的出風口不知道出了什么故障,隔一陣子就發出「嗒嗒」的滴水聲,枯燥而詭異。

霍言行毫無生息地躺在那里,曾經雋挺的身姿被困在小小的病床上,身上插著各種各樣奇奇怪怪的管子,要不是旁邊的監視儀有曲線在動,幾乎看不出有生命的跡象。

前幾天還時不時擠滿了人的病房此刻空盪盪的,病床邊只有一個特護坐在監視器前打盹。

姜寶悄無聲息地站在病床前,定定地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

那場慘烈的車禍並沒有在他身上留下太多印記,質量良好的安全氣囊保護了他,唯一的致命傷口就在後腦:當時跟在他車後的是一輛工程車,打死方向盤時巨大的鋼管因為慣性倒在了車上,其中一根從後窗插入砸在了他的後腦。

俊美的五官依舊,緊閉的雙眼上眼睫仿佛黑色鴉羽,在眼底投下了一道陰影。

姜寶的手不自覺地伸了出去,想用指尖去觸碰那眼睫。

這是她曾經肖想了很久的動作。

「哐啷」一聲,打盹的特護醒了,慌忙站了起來:「你……你是誰……」

姜寶猝然縮回手來,轉身淡淡地掃了她一眼:「我是他太太。」

特護的手心出了一把冷汗。

負責這間病房的一共有三個特護,三班輪流倒,另外還有醫院里最頂尖的醫生和護理人員,傻瓜也知道這個病人的身份不同尋常。

她立刻迎了上去,恭謹地解釋:「昨晚是我值班,早上看情況還好就閉了一下眼,沒想到睡了過去。霍先生的情況很好,生命體征一切正常,霍太太一定很忙吧,放心,有我們專業人士照顧,霍先生一定會很快恢復的。」

姜寶點了點頭。

出事後她就在當晚來過一次,一直到霍言行脫離危險才離開。

病房的門被推開了,穿著白大褂的姜崴急匆匆地走了進來,朝著特護示意了一下,特護出去了。

「你怎么才來?」姜崴的神情有點嚴肅,「知道霍家的那些親戚怎么在說你嗎?」

還能怎么說?

不就是背後說她沒良心、冷血、心腸狠,一看霍言行不行了就連表面功夫都不做了。

其實,那些人表面上憂心忡忡,其實心底里不知道怎么在幸災樂禍呢,以前被霍言行打壓著出不了頭,現在可算是出了一口惡氣了,能有幾個是真心為霍言行擔心的?

「無所謂,他們愛怎么說就怎么說。」姜寶無所謂地扯了扯嘴角,「他怎么樣了?」

姜崴嘆了一口氣,眼神復雜:「你做好思想准備,言行他可能會成為植物人。」

「什么?」姜寶失聲叫了起來。

姜崴取出了文件夾中的頭部影像資料:「他的身體機能目前恢復良好,但是經過多方刺激依然無法清醒,後腦的淤血和血塊可能壓迫了某類神經。值得慶幸的是,我們檢測發現,他的腦部神經遞質活躍,並沒有顱腦死亡的跡象,下一步我們將會同腦科的專家教授進行進一步的會診。」

姜寶沉默了片刻,半晌才問:「能治好嗎?」

「不知道,腦部活動非常玄妙,現代科學可能還不能窺破它的十分之五六,我沒有把握,不過,有一點我可以肯定,」姜崴建議道,「作為他最親密的人,你要多過來陪他,多和他說話聊天,這樣有助於他的恢復。」

姜寶沒有說話,轉頭看向霍言行。

坦白說,此刻看著這張熟悉的臉龐,姜寶的心情非常復雜。

原本掌控一切的男人現在只能這樣憋屈地被困在這方寸之地,她感同身受地替霍言行感到痛苦,也後悔那一天沒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緒,在霍言行開車的時候和他爭吵,以至於釀成了這樣的惡果,這幾天她晚上她都睡不著,腦子里都是兩個人從前的點點滴滴。

然而,與此同時的,更多的是憤怒。

憤怒霍言行瞞了她那么多年,如果當初她知道霍言行對那個楚思妤一直念念不忘,她是不會答應和霍言行聯姻的。

憤怒霍言行這一年來惡劣的欺騙和出軌,如果他能夠向她坦誠有了戀人,兩人好聚好散,可能就不會有今天的這場車禍。

「哥,我沒辦法過來陪他,我一看到他就想到他和那個女人在一起的場景,」姜寶疲憊地道,「在沒出車禍前我就想好了,我要和他離婚。」

門被推開了,有人走了進來,姜寶一看,是霍言行的哥哥霍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