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六三 劃地和份額(十八)(1 / 2)

赤色黎明 緋紅之月 1660 字 2020-06-19

夜色中,何遂極不情願的回到家。一進正屋就見到自己最不想見到的人。何家現在的族長,何遂的大伯父何鈞鴻就坐在屋里面。何遂的父親何鈞儒陪坐在旁邊。

「大伯。」何遂上前見了禮。

一面讓何遂坐下,何鈞鴻開門見山的問道:「絲綢公司的事情最近可有眉目。」

雖然知道逃不了這一天,何遂卻沒想到會如此早的被迫向家族的族長交代此事。編瞎話沒有意義,何遂知道大伯和自己父親的精明,所以他干脆把事情說了一遍。

何鈞鴻與何俊儒一直沒有打斷何遂的話,兩人偶爾會對視一下,或者眉頭微微皺起一點。自始至終,屋子里面都是何遂一個人在說話。講完了公民黨本以為可以占了先機,卻被王有宏在前面打了埋伏,何遂紅著臉說道:「大伯,我們這次失算了。」

何俊儒對何遂這話沒有反應,他想了一陣說道:「你先出去,我有點事情要和你爹說。」

不管是被罵,或者被訓斥,何遂也都有心理准備。萬萬沒想到最後居然是被直接給攆出去的結果,何遂心灰意冷,垂頭喪氣出門去了。回到自己房間,何遂坐立不寧,他反思了這些事情,感覺自己貌似是盡力了,可又好像每個環節,每個步驟都做得不夠。腦子里翻滾著種種念頭,又找不到關鍵,何遂整個人仿佛是進了火窟一般難受。

也不知道多久,外面有想起了開門聲,何遂聽見自己的伯父與父親出了正廳走到大門口,低聲的說了點什么,何遂的大伯就走了。也不等何遂的父親來找,何遂幾步出了門。

何鈞儒被何遂的身影嚇了一條,他奇怪的問道:「這么晚了怎么還不睡。」

「爹,我睡不著。」何遂心里有千言萬語,卻只憋出了這么一句話。

何鈞儒突然笑道:「去你屋里說話。」

兩人一坐下,何遂就先說道:「爹,這件事我沒有辦成。我……,我對不起你。」

「你說的沒辦成是指什么?」何俊儒邊說邊打了個哈欠。

「我說年前會有結果,這次的事情一定會讓家里面進項增加很多。」

何鈞儒無奈的笑了幾聲,「我說阿遂,你覺得當時你和我們說這個的時候,我和你大伯信你說的話?」

何遂聽了這話,只覺得渾身冰涼。如果何俊儒指著他破口大罵,甚至動手痛打,何遂都不會這么難受。如果一個人說話沒人信,那等於是被判了死刑。

「阿遂,說人,你大伯比我人准。我是覺得你眼高手低,讓你干什么你都覺得屈了你的材料。你爺爺當年當了道台,可我和你大伯也是跟著你二爺爺從跑買賣記賬開始,一點點干起來的。這說起來,咱家的這點基業,還是你二爺爺留在鄉里干起來的。你太爺爺把這家業交給你二爺爺,我們直到從你二爺爺手里接過這家業,才覺得你太爺爺選你二爺爺當這個家主沒選錯。現在再想起來,我們才真覺得你太爺爺有眼光。」

何遂家的家業史也挺不容易,原本何家也不是什么大戶,在太平天國的時候江蘇被殺的幾乎十室九空,何家才趁著這機會發起了家。對這個歷史,何遂倒也不是太清楚。

當然,何俊儒並沒有詳細講述家史的打算,他繼續說道:「你就是那小聰明,干什么都覺得屈了你的才,我原本也沒辦法。倒是你大伯覺得你能當這個議員。我也就聽他安排。」

對於父親何俊儒的話,何遂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意思。他有些喏喏的說道:「爹,我是想給咱家的家業上開拓出路。現在若是能把生絲給搞好,定然能大大的賺一筆。」

「對啊。你大伯說了,你畢竟見過世面,而且你這種人野心還大,我們都是干實事出來的,在這些事情上還真沒你那眼光。現在,你干的也不錯么。」

「……,怎么個不錯法?」何遂理解不了自己父親到底是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