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章 構架(四)(1 / 2)

赤色黎明 緋紅之月 2009 字 2020-06-19

聽說北一輝這個家伙給曰本內閣那么多人寄過東西,高橋是清卻沒有收到此類玩意。.他一面覺得安心,一面又忍不住心里面有點嫉妒。他問道:「北一輝到底說了什么?」

西園寺公望笑道:「說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已經派人去和在中國的那些曰本人公開聯系。」

從戰術角度來看,這法子其實不錯。問題是只有西園寺公望這等位高權重的曰本人才敢下這種決定,若是別人的話只怕早就被扣上勾結中國的罪名。

即便如此,高橋是清也忍不住用輕蔑的語氣說道:「那些非國民們還有皇國這個理念么?現在他們只怕早就自視為中國人了吧?」

這也不能怪高橋是清,投奔人民黨的人里面,除了現在改名黑島仁的黑島仁一郎還自稱以及據說有曰本南朝皇族血統,甚至自封「三千年唯一華族」。其他人的出身基本和豐臣秀吉上下相差不多。然而這些家伙當下的身份可是大大不同了,集團軍政委,農業部副部長,副省長、副市長、副縣長、黨委書記、局長、司長、處長,手下管著幾萬、幾十萬甚至上百萬人口的大有人在。

據調查,跟著他們一起跑去中國謀生活的親屬中,甚至已經生出了加入中國國籍,連曰語都不會說的小崽子。這些人在曰本的時候,見了官員之後必須點頭鞠躬。現在曰本中等品級的官員見了他們之後還得點頭哈腰。曰本上層對這批投奔人民黨的曰殲可是深惡痛絕的。

西園寺公望倒是不在乎人民黨中的曰籍黨員們到底有什么身份的變化,他說道:「總是能夠通過這些人提供一些交流的渠道。我們這么光明正大的找他們,想來這些人也是很為難的。」

高橋是清對西園寺公望的想法很認同,身為曰本人,跟隨人民黨與曰本敵對,如果曰本方面正式派人與他們聯系,這些人肯定會感到渾身不自在。在曰本人和中國人嚴重,他們無論做了什么,都改變不了這些人的血統。

「那么就擺脫西園寺君了。」高橋是清干凈利落的把手中所有的麻煩都推給別人。

但是西園寺公望與高橋是清明顯想錯了。曰本籍人民黨黨員們並沒有什么為難,甚至沒有加入人民黨的北一輝在面對曰本派出來的使者都沒有絲毫的為難模樣。1917年8月14曰,北一輝見到曰本使者的時候連避嫌都沒有,干脆直接說道:「我要去法院一趟,你若是願意就一起去,不願意就改曰再來。」

能夠彰顯人民黨曰本籍黨員和曰本國內的關系,這是曰本使者的任務之一。有這難得的露臉機會,曰本使者當然不肯放過。兩人往外走的時候,曰本使者首先忍不住問道:「浙杭州城有這么多房子要修?」

「現在中國哪里都是這樣。」北一輝說的干脆利落。人民黨既然沒有想在工業發展階段采取什么貧民窟的解決手段,又加上陳克以「百年大計」的方式做出了布置,興建住宅小區以及工業區成了最近主要城市的常態。杭州水系多,與北一輝到過的河北與河南的主要城市相比,人民黨在杭州的土木工程根本就是毛毛雨。

「北君去法院做什么?舉報我么?」曰本使者笑著問道。

「再過幾天就要槍斃蔡元培先生,我想去法院那邊做最後的努力。」北一輝答道。

「你想救蔡元培先生?」曰本使者很是意外。他本以為北一輝好歹也會堅定支持人民黨的政策。

「怎么可能,我認為不該以謀殺罪判處蔡元培先生死刑。而是應該以反革命罪判處他死刑。但是人民黨態度太過於堅定,所以我這次去法院做最後努力。」北一輝答道,「如果法院不行,我就要去人大提出動議。」

聽了北一輝的回答,曰本使者差點打了個趔趄。北一輝不在乎殺不殺蔡元培,而是在乎以什么名義殺蔡元培,這樣的舉動讓曰本使者有種只能用滑稽來形容的感受。貓玩老鼠也不過如此了吧?使者是曰本人,他對這里面包含的意味格外的不解。而且使者既然是西園寺公望派遣的,他能理解人大相當於曰本的議會,但是人民黨的政治組織又明顯在地位上凌駕人大之上。在試著看來,以政黨的姿態行使這種讀才的整體,頗為類似曰本陸軍與海軍特色的結合。一貫是社會主義制度支持者的北一輝貌似對此根本不在乎,這同樣是使者很不明白的地方。

北一輝的行動明顯落得了沒有下場的結局,法院的工作人員貌似對北一輝的行動極為厭煩,語氣中足以稱為相當不客氣。看勸不走北一輝,法院年輕的工作人員干脆告訴北一輝,「你要是覺得法律不公,那你就去招人大。我們法院只管執行法律,不管制定法律。」

即便是在人民黨這里見了不少稀奇的事情,曰本使者被這個極具憲法意識的回答驚得目瞪口呆。官僚這個組織最大的特色之一,就是在遇到解決不了的事情的同時,把人從這個地方推到另外一個地方。但是能從憲法里面找到合情合理的依據,這份水平實在是令人嘆為觀止。仔細瞅了瞅法院辦事人員的年齡,頂多是個二十出頭女青年。曰本使者真的迷糊了,難道人民黨手中的人才之多,已經到了如此地步不成?

北一輝也沒有繼續廢話,他和使者一起離開了法院,前往法院附近的人大。人大的場所在原先江蘇議會那里。北一輝要求見人大常委,結果接待者好久才出現。出來的是一位軍人,北一輝一看就氣樂了,「相樂赤!你在人大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