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回到屋子里,駱風棠跟楊若晴兩個並排坐在簡陋的鋪子上,空氣中彌漫著的都是潮濕和發霉的氣味。
屋里也沒點火,黑漆漆的。
黑暗中,駱風棠將楊若晴輕輕抱在懷里,心疼得不得了。
「原來這幾天,晴兒你就是住在這么差的屋子里啊,這可怎么住!」他道。
比起家里的屋子,床,被褥……
這里簡直連雜屋房都不如啊。
感受到駱風棠的心疼,楊若晴心里暖烘烘的。
不過,他的話卻讓她有點想笑。
「你媳婦我呀,是享得了福,也吃得了苦。」她道。
「從前咱倆小時候那會子,住的那屋子,不就跟這屋子差不多嘛!」她接著道。
「且不說我家了,那會子剛分家,外面下大雨,屋里就下小雨。」
「每到下雨的時候,我爹娘就把屋里所有能裝水的東西全都派上了用場呢,」
「盆,桶,甚至喝茶的碗都齊上陣,一整個晚上屋子里熱鬧得不得了,叮叮咚咚的,哈哈哈……」
被她的情緒渲染,駱風棠也回憶起自己以前的屋子。
「我也一樣呢,很多時候睡到半夜,臉上淅淅瀝瀝的,一摸,原來是下雨了。」
「床上自然也是濕了,我都是接著睡,習慣了就好。」
「就拿這屋子的氣味來說吧,久違的,熟悉的氣味啊,嘿嘿……」
用晴兒的話來說,這屋子里都是單身狗的氣味。
兩口子依偎在一塊兒壓低聲說著話。
「棠伢子,既然咱打算陪齊星雲在山里找劍,再待七天,」
「一頭羊是放,一群羊也是放,我索性把拓跋凌也帶上吧,他大老遠過來也是為了這個。」她道。
駱風棠道:「你就不怕他們兩個到時候為了神劍打起來?」
楊若晴嗤了聲,「不可能找得到的,他們兩個,我都不知道腦子是怎么長的,那種玄乎的東西也信,還拿來親自實踐,我也是醉了。」
駱風棠道:「我也不懂那些,反正,我哪都不信,就信我媳婦兒,嘿嘿……」
半夜下起了雨,雨還很大,嘩啦啦的,大磨這屋子,自然也是地上濕滑濕滑的。
隔天,雨依舊沒停,壓根就沒法出門。
齊星雲很焦急,但望著外面的天,也很無奈。
拓跋凌也很焦急。
「等雨小一些,我們可以進山去碰碰運氣。」拓跋凌對齊星雲道。
昨夜兩個人一起睡的柴房,一宿都沒睡意,加上又喝了酒,兩個人閑著無聊都表明了自己的身份,也道出了各自來山里的目的。
都恍然,在外面,他們是敵對國的王爺,但在這深山老林里的一個幾乎與世隔絕的小山村里,兩個人原來是同一路人。
楊若晴和駱風棠過來了,駱風棠看了眼這天,道:「這雨怕是得下一整天了。山路不好走,雨天山里霧氣重,看路也不清楚,我建議等雨停了再去。兩位覺著呢?」
拓跋凌道:「我沒意見。」
齊星雲轉過身來,皺了皺眉頭,道:「也只能如此了,那我先回屋去了,你們聊。」
這邊,拓跋凌來到楊若晴跟前,對她道:「你是一個信守承諾的人,我越發欣賞你了。」
楊若晴勾唇,知道拓跋凌指的是啥。
她為他保密了進山尋劍的事……
尋劍,是他自己昨夜跟齊星雲閑聊的時候自己說出口的。
「凌王爺,算你有眼光,父老鄉親都是這么誇我來著的,我這個人,一口唾沫一口釘啊!」楊若晴老臉不紅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