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不肯回頭(1 / 2)

看見卜春玲進門,那個中年婦女罵了一句「你個臭不要臉的」,就撲了上來,要打卜春玲。

卜春玲認得這是老吳的老婆,她往後退了一步,瞪著眼睛就要准備迎戰,幸好老吳及時的拉住了她,身後的王剛也閃到卜春玲的身前,隔開了兩人。

這邊,老吳的愛人是滿心的氣憤,而卜春玲那邊,則是惱恨今晚這番受辱,全是被這個女人設局陷害的。兩個人心里都憋著火,但一時近不了身,就只能動用女人除了指甲之外的第二個武器:舌頭。

老吳的愛人一把甩開老吳的拉扯,張嘴便罵:「操你媽的狐狸精,沒事兒勾引別人的男人,你他媽算什么東西…」

潑婦的本質暴露無遺。

卜春玲也不是省油的燈,但當著王剛也罵不出啥來,誰讓他是幫凶呢…就只能不斷的重復著罵娘以及「你才是狐狸精,你們全家都是騷狐狸」一類毫無力量的話。

老吳的愛人畢竟是知識分子,罵不出太花花的話來,卜春玲可不一樣,這些年來混跡社會底層的經歷,不但讓她口舌凌厲,而且還讓她深諳罵人的精髓,再加上她潑辣起來的狠勁和不要臉的極品屬性,真較真的罵起來,兩個老吳媳婦兒綁起來也不是對手。

今天的情況是在特殊,饒是如此,兩個人還是罵了個平分秋色不亦樂乎,兩個男人夾在中間,老吳還好,兩個女人他都睡過,一個睡膩了很多年,一個馬上就睡膩了,不敢插話情有可原;可王剛不一樣,身後的女人是今晚才結識的,睡了幾次還沒睡夠,面前這個女人雖然猜到了是老吳的愛人,是楊所那個朋友的表姐,但他不在乎,他也不是白身進得公安系統,何況自己手里捏著老吳的把柄,完全不怵。

聽了一會兒,覺得倆人沒有住嘴的意思,無論是作為人民警察的責任感,還是作為身後這個女人的「准情人」,王剛都有理由站出來,控制住形勢。他先回頭沖卜春玲打了個眼色,這才對老吳的愛人說:「你住嘴!大半夜的你吵吵什么?」

王剛穿著警服,咋呼瞪眼的樣子還是震懾住了老吳的愛人,但她畢竟有個當公安的弟弟,不是那么在乎,因此雖然止住了罵聲,還是忍不住的嘟囔了一句:「哼,又是個色迷了心竅的。」

「你說什么?」

王剛戟指喝問,頗有些氣勢凌人,老吳愛人被他氣勢所懾,搖了搖頭說:「我沒說什么。」

剛才王剛和卜春玲上樓的時候說說笑笑,門的隔音不是太好,想來屋里的人早就聽得一清二楚了。王剛畢竟年輕,有些臉嫩,稍微紅了一下臉,也不好說什么,便對卜春玲說道:「你趕緊穿好衣服,帶好證物,楊所還等著呢!」

卜春玲心頭暗笑,贊他應變神速,恭敬的答應了,便去化妝間穿衣服。衣服放得規矩,老吳的愛人估計也是剛來,倆人吵了半天,沒發現卜春玲留下的東西,不然早就拿出來踩兩腳了。

卜春玲穿好了衣服,拿了手包,就要穿過客廳出門,卻被老吳的愛人一把攔住了。

「怎么,這就想走?你偷了別人的漢子,什么都不交代,就這么算了?」

卜春玲沒理她,直接轉頭去看老吳,問道:「老吳你怎么說?」

老吳低著頭,坐在那里一聲不吭,也不肯抬頭看她。老吳愛人譏諷道:「喲,敢做不敢當,勾引別人男人的時候那股騷勁兒哪兒去了?現在完犢兒肏了?」

卜春玲氣極反笑,對老吳說道:「好,吳龍川,我看錯了你,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

又轉頭對老吳愛人說道:「蒼蠅不叮沒縫的蛋,誰勾引誰你自己心里清楚,老娘我就算是破鞋,也是穿在了一個歪腳上才走的歪道兒!」

卜春玲推開她的手,走到門口又回頭說道:「我要是你,我就先把自己的腳弄直了,弄不直我就剁下去,省的天天不和自己走一條道兒。」

說完,便「噔噔」的快步下了樓。

老吳起身欲追,卻被他愛人一把摁在沙發上,只聽她罵道:「怎么了?舍不得?」

老吳捶胸頓足,罵道:「你就作吧!好好的一個來錢道兒,又讓你給堵死了!」

「全世界娘們死絕了?」

老吳的愛人不屑的罵道:「非得找她?她屄上鑲鑽了?」

「你知道個屁!」

老吳抬頭,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說:「八成的訂單都是買她的照片,一個月拍十組,算上給她的工錢,成本也才六千不到,你知道她這十組照片值多少錢?我承認,我倆是有那關系,可要沒這個關系,她能死心塌地的跟咱拍這個,一個月才拿三四千塊錢?就是出去做一個星期小姐,賺的都不止這一個數!」

老吳又說道:「這都還是其次,最關鍵的是,有個長期訂片的大老板相中她了,說只要咱們幫著引薦,他就能給五萬;要是能幫著上手,就能給二十萬!要不是你他媽瞎咋呼,這幾天我就帶著她去見面了!現在可好!」

老吳的愛人聽他這么說,態度明顯軟了,說道:「我又不知道…她到底哪兒好,真能值這么多?」

「蘿卜白菜,各有所愛!」

老吳氣鼓鼓的說:「天生的白虎本來就不多見,何況還是這么個美人胚子,都三十八歲了,要身材有身材要相貌有相貌,這是年齡不小了,年輕十年,不,哪怕就是倒退五年,這也是個極品尤物!別說被人包養了,就是拿到賓館酒店去賣,那也是個紅牌!」

老吳的愛人好奇的問道:「都說白虎克夫,這樣的你們都敢碰?」

老吳嘲笑道:「克夫就克夫唄,誰又不是他丈夫,愛克誰克誰去!」

「那現在怎么辦?」

「我明天再找她吧,好好說說,好歹哄她再拍兩組,然後介紹給那個老板,至少把引薦費賺了…」

卜春玲到家的時候已經十一點多了,屋里黑乎乎的,她也沒開燈,關上門就在沙發上坐了,閉上眼睛,今天發生的這一切似乎歷歷在目:早晨到酒店和一個陌生的男人做愛,下午拍片,又進了派出所,又被兩個警察「強奸」,又遭遇老吳的愛人…

她感覺頭有點暈,或許是在派出所的時候著涼了,她想著心事,迷迷糊糊的就睡著了。

迷迷糊糊的,她夢見兒子將她抱起,輕輕放到了床上,她想喊,想阻止兒子,卻怎么也睜不開眼,不過兒子只是幫她脫了衣服,幸好沒有做別的,她甜甜地笑了,說了句「亮兒真乖」,就又睡著了。

早晨醒來時,她已經躺在了自己的床上,身上只穿著內褲和乳罩,裙子不知何時已經被脫下了,整齊的疊放在床尾。卜春玲一驚,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身體,發現沒有異狀,這才松了口氣。

床頭櫃的鬧鍾顯示,已經早上九點多了,連續的不規律生活,已經讓她的生物鍾有些紊亂,兒子也習慣了不吃她做的早飯去上學。卜春玲搖搖頭,感覺腦袋漲呼呼的,身子沒有力氣,渾身軟綿綿的使不上勁兒,掙扎了半天,才爬起來吃了感冒葯,這才又躺下。

仔細算來,過去的這一天是她這輩子最淫亂的一天,至少十次的高潮是她從來不曾經歷過的,尤其是在酒店里和那個陌生男人在一起的強烈快感,現在想起來還會有一波波的春潮襲上心扉。

昨晚上她睡得極為香甜,雖然因為身體不舒服有些難受,但那種軟綿綿、懶洋洋的感覺讓自己非常滿足,平日里有些不合心的床和被褥似乎也變得更加溫暖更加柔軟了,躺在上面,就好像整個身子都化在上面一樣。

卜春玲滿足的嘆了口氣,感冒葯的葯效發作,迷迷糊糊的又睡了過去…

「咚咚咚!」

一陣敲門聲把她吵醒,她拿過鬧鍾一看,已經十一點多了。她伸了個懶腰,呆呆的坐了一會兒,這才拿過裙子套上,走出了卧室。

「誰啊?」

「春玲,是我,老吳。」

卜春玲一愣,她沒想到他還敢來找自己,她想了一會兒,這才過去開門。

老吳拿著幾盒點心,還有一袋水果,訕不搭的進了門,拎著東西的樣子就像初次到領導家送禮的年輕人,顯得局促不安。

「坐那兒吧!又不是第一次來了。」

卜春玲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坐在沙發上喝了起來,她倒要看看,老吳有什么好說的。

「哎!」

老吳放下了東西,坐了下來,才說道:「春玲,你看昨晚,是喬紅不對,你大人大量,別跟她一般見識。」

「我跟嫂子沒啥見識不見識的。」

卜春玲喝了口水,又道:「我也是女人,嫂子那樣我完全能理解,我一點兒都不怪她。」

「那就好,那就好。」

「但是,」

卜春玲話鋒一轉,說道:「我不可能原諒你。咱也就不說誰勾搭誰的了,誰讓咱孤兒寡母的,誰讓咱不守婦道呢?但吳龍川你拍著良心說,我姓卜的對你如何?雖然說我感激你給了我這么一份安逸的來錢的工作,但你從中賺了多少好處?晶晶、樂樂年紀輕,不懂這里的彎彎繞,你以為我不懂?我們幾個女人出賣色相,你按按快門,就拿了大頭,就這還不算,還琢磨著給我們牽線搭橋拉皮條,你是人嗎你?」

卜春玲緩了口氣,又道:「這就算了,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我也認了。原本我還以為,你對我多少有些感情,你多少還是個老爺們兒,有點兒擔當有點兒樣,可你看看你昨晚上警車時那個熊樣!這是你媳婦兒故意整我,這要真是被警察給逮住了,你不第一時間把我賣了?你媳婦兒說我勾搭你,我也不指望你替我出氣打她一頓,但你怎么就連一句『是我勾搭的她』都說不出口呢?你還是個男人嗎?」

卜春玲越說越氣:「我真想不到你竟然還有臉登我家的門!我卜春玲沒臉沒皮的跟你在一起,不管鄰居們說閑話,不怕我兒子不高興,到頭來,你都要把我賣了,我還給你數錢呢!」

老吳被她說中心事,一下子目瞪口呆,只能一味的解釋說:「不是,你…

我,不是…「卜春玲也不再廢話,站起來走到門邊一把推開門,說道:「拿著你那堆破爛,給老娘滾!」

老吳拿起東西,走到門邊,又涎著臉說道:「那個…春玲,這點兒東西你留下吧!不然我挺過意不去的…」

卜春玲一把奪過點心盒子,直接扔到了樓梯上,又指著樓道口,也不看他,干脆的道:「滾!」

老吳的臉一陣扭曲,便邁出了門檻,剛要走,又突然轉身,惡狠狠的說道:「卜春玲!你別得瑟!你那些照片都在我手里,我只要把他們發出去,你就要被人戳破脊梁骨!」

卜春玲氣極反笑,說道:「好哇!老娘還真不怕你這個,你要是敢發,我就把平時你自己拍下來和老娘睡覺的那些圖片送到你們單位,看是你怕丟人還是我怕丟人!」

老吳一下子像霜打的茄子一般蔫了下來,只能說道:「行,算你狠!」

然後無奈地轉身下樓了。

看著老吳走下樓梯,卜春玲有那么一瞬間有點兒難受,但隨即看到他撿起點心盒子的樣子,一陣惡心傳來,沖著他的背影「啐」了一口,使勁兒的帶上了門。…

老吳走後的一個多星期,卜春玲都呆在家里,兒子也很奇怪,母親怎么總是呆在家里,這么長的時間,自己連碰電腦的機會都沒有,手癢的要死,於是就拐著彎的打聽,卻始終難明就里,不小心又惹了一頓臭罵。

卜春玲一直在發愁,干了三年多的模特,她已經不習慣去干那些力氣活了,又辛苦,賺的還少。

她在想,還有什么工作能這么安逸呢?

她想到了之前給那個小海做的「兼職」,但她也明白,不可能每個男人都像小海那樣大方,也不可能每個男人都能像他那樣讓自己合心合意。

但要找點營生干是肯定的,兒子很快就要上大學了,到時候各方面的花費肯定不小,自己這點兒微薄的積蓄,肯定不夠用。

做什么,她還是沒有想好,是否做幾天兼職,她卻很早以前就想通了。自己也不是什么黃花大閨女了,陪男人睡睡覺就能有收入,還能解決自己的生理需求,何樂而不為?

她給小海的qq留了言,問他什么時候還來這邊出差,但連續幾天都沒有回音。她有些灰心了,但就在她即將放棄的這天早上,qq上的聲音響起,小海上線了。

兩人寒暄了一下,卜春玲便問他什么時候再來,小海說他這段時間都在西藏,短期內不會到冰城來,他很敏銳的覺察到了卜春玲的意圖,便說他可以幫她介紹。

卜春玲有點兒不好意思,但還是同意了,於是她讓小海幫她又申請了一個qq,密碼設置的很簡單,她把號碼和密碼記在了一個小便簽本上,又去買了個二十塊錢的攝像頭,還有一張一次性的手機卡,便開始了兼職的生活。

開始的幾天里,她的新qq一直沒有動靜,她開始懷疑小海的話,但小海也一直沒有出現,她無從問起,就只能每天混日子。

在老吳被她趕出門後的第九天,新qq響了,一個男人加了進來。

「你好!我是小海的朋友!」

「你好!」

卜春玲跟小海討教了很多經驗,應答有度。

對方要求視頻看一下她,卜春玲整理了一下,打開了視頻。

「挺漂亮的!」

對方恭維了一句,又要求能不能看看身體,卜春玲果斷的拒絕了,並且適當的表示了生氣。

隨即兩人談好了價錢,卜春玲按照小海說的,開價很高,慢慢的殺了價,說好了做一次五百,包夜一千五,跟給小海的價格完全不同。

小海當時告訴她,自己是撿了她初次入行的大便宜,以她的條件完全值得這個價,這還是年齡有些大了,不然稍微年輕幾歲,可以要的更高。

卜春玲完全不懂,都是按著小海的指點來辦的。小海還告訴她,買一送一這種事兒盡量少辦,對特別滿意和讓她更感興趣的可以偶爾考慮一下,這樣能擴大知名度雲雲。

對於失業以後的第一次兼職,卜春玲的心情與上次和小海在酒店的邂逅完全不同。那一次是實打實的兼職,自己就是看見了那個年輕男人,覺得並不反感,而且那個男人還帶給了自己不曾經歷過得快感,所以心態很輕松;但這一次開始,她就不再是有正當工作——或許拍攝色情圖片不是正當的工作,但至少不用出賣肉體——的正經女人,而是一個靠著出賣肉體賺錢的小姐,或者妓女。

這讓她很是有些失落。盡管她沒什么文化,這些年一直都在社會底層混跡,眼界也不高,但她始終有個想法,覺得自己不應該是這個樣子的,至於應該是哪個樣子,她又說不清楚。

有了第一次,剩下的便很自然了,她接到了越來越多的邀請,這些男人大多來自外地,都在高檔賓館開好了房間等她,高矮胖瘦,良莠不齊,不到一個月的時間里,她先後經歷了四十幾個男人,攢下了將近三萬塊錢。

這段時間里,她有了別的想法,一個姐妹要投資做服裝生意,想邀請她入股,需要十萬塊錢,她負責經營,占大頭。如果是之前,她是拿不出這十萬塊錢的,也就只能婉拒,但現在不同了,這一個月來的辛苦,她已經有了做投資的資本。

這一個月下來,自己比過去一年老的都快,卜春玲終於明白為什么做小姐的女人老的快了。之前還以為做這種皮肉生意,既能賺錢又能獲得滿足,何樂而不為;等到她深入其中才明白,因而產生的不規律生活和頻繁的性行為,極大的摧殘著女人的身心。不過十幾天的時間,她就有了黑眼圈,盡管仍舊保持著鍛煉和瑜伽,但身體明顯的發出了不適應的信號,婦科病也有了嚴重的趨勢,更難熬的,是她每次回家看到兒子時良心上的不安。

她偶爾會被噩夢驚醒,兒子指著她的鼻子罵她賤貨、騷屄,說不願意拿她的臟錢去交學費…

姐妹的適時出現拯救了她,卜春玲決定了,兼職這種事兒或許偶爾為之可以,不能真的當成事業來干。於是她和姐妹商量了,兩人各出十萬,她占六成股份,負責經營。

老吳離開的第三十九天,內衣店開業了,在一個大商場里,生意還不錯。

看著走遠的顧客,又看看手里剛收的鈔票,卜春玲舒了口氣,生活,似乎重新步入了正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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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衣店開的紅紅火火,卜春玲手頭有了收入,人也有了精氣神兒,一掃過去的頹廢和陰霾,整天里陽光燦爛的,又變得美艷動人起來。之前做兼職的那一個月造成的一切惡劣影響都慢慢的消失殆盡了。

她每天起得都很早,給兒子做好早餐,就到商場里開門營業,晚上七點半到家,早早的便躺下睡覺了,而且基本上都是一覺到天明。

生活無比的規律,她的身體漸漸的有些發福了,這是中年女人必然的困擾,她害怕變胖,害怕衰老,看著略微豐腴了的腰身和大腿,她有些不知所措。而且她已經兩個星期沒有性愛了,每天看著不同的女人從她這里買走各式各樣的性感內衣,她就會想象,這些女人穿著這些內衣被丈夫或情人疼愛肏干的樣子,慢慢的那些女人就變成了自己…

這幾天也不知道怎么了,總是會忍不住的就要發騷,卜春玲心里有數,自己該找個男人了。

找誰呢?

想來想去,派出所的那個王剛,或許是個選擇,但他一直都沒有主動聯系她,自己有點不太敢主動送上門,而且她也不想讓自己顯得輕賤。

她用手機上了那個新qq,上面又有了幾個好友請求她依次通過,卻發現並沒有人在線。她有點兒失落,正在這時,手機短信響了,她翻開了一看,是小海發的!

內容很簡單,他說他已經到了冰城,問她今晚有沒有空。

「當然有空!」

卜春玲心里說著,她很開心,「真是想什么來什么,想…

雞巴…小海就來了!「她趕忙回了短信,兩人約好了晚上一起吃飯,定了時間地點後,卜春玲就坐不住了,看著表才下午三點多,她干脆關了店面,准備去美容院做個美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