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0章 出行(1 / 2)

董家大院表面上的安靜沒有讓董詩詩半分安心,她坐在姐姐的床邊,心痛不已的替昏迷的董清清擦去額頭的汗水,五姨娘坐了會兒看董清清臉色好了點,就起身離去了。董詩詩回屋里叫來了綠兒,把事情一說,嚇得綠兒也臉色發白,一副要暈過去的樣子,讓董詩詩暗罵了一句沒用。

綠兒用濕毛巾擦了一會兒,董清清悠悠睜開了眼睛,茫茫然雙目無神的看著天花板。

「姐,你沒事吧?你別嚇唬我……你,你要是難受,你大聲哭出來啊。」

董詩詩看董清清的表情,莫名的有些心驚肉跳。

「你姐夫……他真的死了?」

董清清用肘支起上身,定定地看著董詩詩,聲音頗為飄忽地問道。

董詩詩垂下頭,嗯了一聲。

董清清咬著嘴唇,沉默片刻,突然翻身下床穿上綉鞋,道:「走,你帶我過去……我,我要親自去接他回來!」

「你瘋了么?」

董詩詩叫了起來,「現在外面妖魔鬼怪一大堆,我剛才差點就被人抓去強奸了!你現在卻要出去?」

董清清也不多說,只是拿過外衣批上,道:「你去不去?你不去……我自己去便是。」

董詩詩原地繞了個圈子,一跺腳,追了出去:「姐,等等我!」

綠兒苦著個臉抓著手里的濕毛巾,猶豫再三,還是沒敢追出去隨兩位小姐而去。

董詩詩不知所措的帶著姐姐四處找了找人,雲盼情鷹橫天都不在,她又被剛才的事情嚇的不輕,連姐妹二人過了巷子去鏢局叫人也覺得不安全,最後一咬牙一跺腳,拉著姐姐直奔側院客房,大叫道:「慕容極!你在不在?」

沒有回音,董詩詩又喊了兩聲,這才見到最里間的客房開了門,慕容極打著哈欠從里面走了出來,驚訝道:「二小姐,這么晚了什么事?」

董詩詩還沒開口就見董清清上前一拜道:「慕容公子,妾身急需往書院去一趟,路上恐有歹人,希望公子能護我姐妹二人周全。」

慕容極眉頭微皺,旋即注意到董清清神色凄楚,董詩詩眼中帶淚,當下回屋抓過外衣穿上,點頭道:「好,咱們走。」

董詩詩走出兩步,想起什么,關切道:「慕容極,你那鐵盒可帶好了?」

慕容極答道:「帶好了。縱然不在身上,也無人拿的到,二小姐盡管放心。」

這邊三人剛剛出發,雲盼情和董浩然已經到了書院,門口護院消失不見,大門卻仍然敞著。兩人對視一眼,匆匆趕了進去,到里面才發現遠遠的一堵牆後火光沖天,也不知道在燒些什么,急忙奔了過去,才發現鷹橫天正一臉不甘的望著牆後的火光。

「鷹爺?我那女婿……他的的屍身現在何處?」

董浩然急急問道,卻沒有什么悲痛,更像是關心那屍體是否能帶來什么有用的訊息一般。

鷹橫天指著那火頭,恨恨道:「是我栽了,中了別人調虎離山之計,那屍體……哼!」

「莫非……就在火中?」

董浩然顫聲問道,看鷹橫天點了點頭,長嘆一聲,咬牙道,「到底是什么人,如此與我家作對!如果為了什么幽冥九歌,就放馬過來搶啊!」

說到最後,毅然變成不甘的嘶吼!

鷹橫天沉聲道:「現在鎮上已經潛進來不知道多少邪魔外道,我看你這女婿應該是一大早來了書院,卻不巧看到了什么,被人滅了口。現在焚毀了屍體,多半是他殺人的手段十分特別,單從屍體上就能知道是誰。現在這里群魔亂舞,想必誰也不願意過早暴露身份。」

那兩個護院被鷹橫天叫去喚齊家人來,說話間齊家人老老小小已經趕了過來,家丁們手上提著燈籠跟在一邊,看到這火光,齊老爺一邊喚人去組織滅火,一邊過來向董浩然做了個揖,然後躬身向鷹橫天行了個禮,恭敬道:「鷹大人,小民齊承運,不知深夜傳喚,所為何事?」

鷹橫天冷目如電,迅速的在齊家老老小小身上掃了個遍,淡淡道:「不知貴府最近可有陌生人借宿?」

「回大人。並無生人。」

「半月之中,可有外地學子來此讀書?」

「回大人,亦無。」

鷹橫天斜斜掃過一眼,看到雲盼情正不經意似的溜達到了那群家眷之中,看似隨意的打量著,當下微微一笑,繼續問道:「齊先生書院開了很久了吧?」

「托大人洪福,已有十一年了。」

「家里的人,最近都還好么?」

「謝大人關心,一切安好。」

鷹橫天看雲盼情還沒看完,打算多問幾句,卻見雲盼情蹦蹦跳跳的過來,笑眯眯地問道:「這位大爺,那邊那個小姐姐是您閨女么?」

齊承運垂下頭道:「是的,不知這位姑娘有何指教?」

「指教談不上,」

雲盼情呵呵笑著,無意般道,「我就是瞧她身子太弱,像我餓了好幾天的時候似的。看來你們開書院的,也很清苦么。」

鷹橫天眯起眼睛,遠遠看了過去,雖然看不真切,但那個修長苗條的青春少女,確實看起來有些古怪,雙腿站在那兒竟有些打顫,臉色也蒼白得很。

齊承運道:「謝姑娘關心,老朽今後會多注意……鷹大人,天色已晚,不知道大人還有什么要問的么?」

鷹橫天淡淡道:「沒什么了,打擾你們休息了,抱歉得很。」

「大人也是為了辦案,小民們自當盡力,大人若是無事,小民退下了。」

鷹橫天看那邊火勢已熄,揮了揮手道:「下去吧。」

齊家老小退下去後,慕容極三人才趕到這里,董清清隔著牆壁聽鷹橫天講述完剛才發生的事情,身子晃了幾晃,最後卻沒有暈倒,董浩然過去攙住了自己女兒,緊鎖著眉頭。

眾人一起往回走去,鷹橫天悄悄湊到雲盼情身邊,問道:「你看出什么古怪了么?」

雲盼情點了點頭,輕聲道:「齊家女眷神色都有古怪,尤其是那個小女兒,雙腿僵硬股胯微岔,多半是這兩日間遇上了歹人。」

「也就是說,有淫賊潛在齊家?」

「這我就不知道了……」

雲盼情笑了笑,悠然道,「也許人家家里特別,女孩子都身子虛弱呢。」

鷹橫天掃了一眼她看起來天真無邪的笑臉,緩緩道:「雲姑娘……」

「什么?」

「清風煙雨樓,果然名不虛傳。」

雲盼情哼了一聲,回頭沖他做了個鬼臉,吐著粉嫩嫩的舌尖道:「你想說我厲害呢,就拿出點表示來,繞著彎子誇人,沒誠意!」

接著嘟囔道,「不過你說得倒也沒錯,清風煙雨樓,兩袖清風啊……人家都吃不飽。」

若不是董清清一臉木然的就走在一邊,鷹橫天差點笑出聲來。董詩詩都差點忍不住,強掐了自己一把,才沒笑出來。不過一想到姐夫慘死,連屍骨也沒留下,心頭又沉重起來。不知道如何安慰姐姐才好。

看著董詩詩沒了精神的樣子,鷹橫天若有所思地垂下了頭。

他們一行人離開後不久,旗門書院的大門,就沉重的關上了。

齊承運遣退了不相干的人,帶著兩個女兒一路往最內里的屋子走去。里面是一間客房,屋子的角落里,子夜蝶正在把頭上的紗布打好最後的結,被削掉的耳朵處疼得他齜牙咧嘴。還有一個看起來瘦瘦弱弱的中年人正把一把假胡子小心的裝到一個鹿皮口袋里,聽到門響,他頭也不抬的說道:「他們走了?」

齊承運深深吸了口氣,隱忍道:「走了,都走了。」

那中年男人從懷里摸出一個小瓶,丟給齊承運,道:「拿去吧,這是你和你夫人的,可保半月不死。」

齊承運雙手劇烈顫抖著,但還是裝好了小瓶,顫聲道:「我……我女兒的呢!」

子夜蝶哼了一聲道:「老頭少廢話!你女兒我們還不舍得讓她們死,拿了你的葯就滾蛋!你女兒留在這兒,自然能保住命。」

「你!」

齊承運胸膛劇烈的起伏著,但被自己的女兒拉住了袖子,他回頭看了看淚眼盈盈的姐妹二人,痛苦得閉上雙眼,轉身走了出去,關上門,看著自己的兩個女兒就這么被他留在淫魔之手,齊承運踉蹌著離去,心痛道,「你們……你們不得好死!」

沒走出兩步,身後已經傳來小女兒還帶著幾分稚氣的驚叫聲,伴著依稀可辨的裂帛聲。他頓住步子,怔怔站了一會兒,直到聽見屋內又傳來一聲壓抑的痛苦嗚咽,才低下頭,老淚橫流的快步離去。

屋內,子夜蝶把齊家小女兒拉到自己身邊,把她的裙子扯下,在那片白白凈凈還沒有毛發的恥丘上扣摸著,粗糙的手指摳的深了,她就疼得渾身一顫。

那個中年男人並未對害怕的站在一邊發抖的姐姐動手,只是慢條斯理的收拾著擺在桌上的零碎,都是些小刀葯粉空管之類的物件,慢慢對子夜蝶道:「我早告訴過你,動手不能太急。死一個書生事小,驚到了董浩然,事情就麻煩了。」

「哼,我在孔夫子面前玩這小妞兒干得正爽,被這么個書呆子看見,我怎么管得了那么多。要不是齊老頭,我都不知道這是董家的女婿。」

子夜蝶沒有擒到董詩詩,還被削了一支耳朵,心中火大,摳著齊家小女兒下身稍感濕潤,便褪了自己褲子,把她壓在桌上,抬高一條細腿從屁股後面奸了進去。

小姑娘陰戶尚干,加上破瓜不久,頓時疼的哀叫起來。她姐姐在一旁聽著,臉色紅白交錯,別過了頭去。

中年男人慢慢站起身,伸手往懷里摸了摸,確定東西都在,交代道:「你看好這里,現在鎮子混亂,別老大來時咱們丟了這落腳的地方。我再去董家廢宅看看,這幾天折了四五個弟兄在那邊,肯定有什么古怪。」

子夜蝶淫笑著道:「你去便是,齊家有我足夠了。」

說完也不待那中年男人出門,赤著下身拔出棒兒就去抓那姐姐。

那姐姐瑟縮了一下,終究不敢躲避,被他摁在妹妹旁邊,一樣脫掉下裳,這次連扣摸兩下也沒有的,便把粗硬陽根惡狠狠刺了進去。

中年男人一走,屋內只剩下一男二女,子夜蝶興奮的在妹妹體內抽插兩下,再換到姐姐身子里刺上兩次,胡亂的撩開兩女身前衣服,一邊豐腴一邊青澀,各有各的手感,一邊緊澀無毛,一邊柔軟多汁,一面撫摸兩人乳房,一面品著兩個不同陰戶,淫樂無比。

姐妹二人絲毫不敢反抗,姐姐雙手蒙臉枕在桌上渾身顫抖,妹妹雙手抓著桌面嗚嗚哭泣,只有兩人身後子夜蝶的喘息,透著骨子里的愉悅。

突然哐啷一聲,窗戶大開,一股夜風卷簾而入。子夜蝶微微皺眉,狠狠挺了兩下,拔出棒兒站起身子,旋即發覺不對,立刻提起了褲子,拿出獨門蝶刃在手,慢慢挪向窗邊。

姐妹二人不明白發生了什么,妹妹驚訝得抬起頭看著窗子,姐姐也慢慢張開蒙著臉的手,豐滿的屁股意猶未盡一樣微微搖晃著。

「何方高人?出來見見吧,別藏頭縮尾的!」

「來,把裙子穿上。你們是中毒了么?讓我看看。」

身後突然傳出清脆悅耳的稚嫩女聲,子夜蝶大驚回頭,一個雲白衣裳的小姑娘正拉起赤著下身的姐妹二人,替他們把脈。

正是削了他一個耳朵的雲盼情!

「你……你怎么會在這兒?」

子夜蝶知道不是這個女孩子對手,眼神飄忽立刻看向了門口處。

雲盼情卻不理不睬的只是專心把脈,閉目想了片刻,突然睜眼一笑,道:「我能解了,你盡管動手吧。」

子夜蝶一愣,旋即發覺身後大門一聲輕響,一股勁風直襲自己背心。連忙轉身雙手一格,一聲悶響,他雙臂一陣劇痛,竟被震得臂骨發麻!衣袖生生被震碎成片片碎布!

抬頭看去,雙手曲成鷹爪閃電般抓來的,正是自己剛才還去引開過的鷹橫天。

百忙中子夜蝶雙手把手里蝶刃往鷹橫天身上一拋,雙肘一分雙掌搶攻鷹橫天胸口,同時一腿踢起一張椅子隔在雲盼情與自己之間,准備靠這一招之威爭取逃走的時間。

那知道鷹橫天不閃不避,一聲低喝鷹爪後發先至,指尖瞬間到了子夜蝶咽喉前寸許。

喀的一聲輕響,子夜蝶雙掌本已拍上鷹橫天胸口,卻突然失了力道,軟軟垂了下去。

他的喉骨已碎,被鷹橫天一爪抓碎。他的臉色漸漸發紫,雙目也凸了出來,喉嚨里悶聲響著,仿佛不相信自己就這么被一招殺死。他的頭軟軟垂下,褲襠里一陣腥臭,精水屎尿盡數泄了出來。

鷹橫天對著他漸漸無神的雙眼,淡淡道:「方才你跑得掉,不過是我不想殺你。」

「好臭。」

雲盼情皺著眉在鼻子前扇著,「鷹大哥你真討厭,我還要去搜解葯呢,你把他弄這么臭做什么。」

鷹橫天松開手,子夜蝶的屍體啪的一聲倒在地上,他在衣襟上擦了擦手,沉聲道:「你救一下齊家眾人,我去找剛才離開的那個男人……事辦好後回董家,今晚沒什么要做的了。」

雲盼情點了點頭,蹲在屍體邊一邊搜著一邊悠然道:「京城的小吃,我可記在帳上了。」

兩個面如土色的小姑娘看著比自己年紀還小一些的雲盼情神色自若的在大男人的屍體上翻翻找找,不由得面面相覷。

鷹橫天本以為夜深人靜的小鎮,要找一個不知道去干什么的中年男人不是很容易的事情。

結果卻輕松得很,董家廢宅董夫人清修的宅院門外,那中年男人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四肢猶在抽搐。

人是找到了,只不過已經斷氣了——而且是一劍穿喉。他手上還帶著鹿皮手套,扣著一把暗器,只是還沒出手就死在了別人劍下。

鷹橫天蹲在屍身旁,仔細地看著創口,緊鎖著眉頭。

半晌,他才站起身來,靜靜地看著廢宅里面燃著長明燈的祠堂,隱約可以聽見低低的誦經聲。除了祠堂,周圍的一切都那么黑暗,暗到什么也看不清。

鷹橫天打了個冷戰,猶豫了一下,輕輕嘆了口氣,返身回董家去了。

看來,他這次想要做成想做的事情,怕是難如登天了……

董詩詩送姐姐回房睡下之後,自己也草草洗漱了一下便躺在了床上,綠兒膽小得很,伺候她躺下便一溜煙的縮回外間床上鑽進被窩里去了,也不像平時還和她聊兩句天。

不過董詩詩今日也沒有聊天的興致,姐姐剛才那副雙目無神腳步飄忽的樣子讓她一陣陣心痛,卻束手無策。王總鏢頭他們死了,現在姐夫也死了。還會有人死么?

都是因為那趟鏢么?董詩詩氣惱的下定決心,明日逮個機會,一定要當面問清楚慕容極,這趟喪門鏢究竟對江湖人來說是個什么玩藝!

這么氣鼓鼓得翻了幾個身,想必是跑來跑去身子疲了,不知不覺便進入了夢鄉。

這一晚,董詩詩做了一個很古怪的夢,自己的眼前一直黑咕隆咚什么也看不清,然後有人扶著自己一直走啊走啊,也不知道在做什么。被擺弄著一會兒跪一會兒拜的,最後腦袋都發沉了,也不知道究竟什么東西遮擋著自己的視線。

最後,一個男人說了句什么,接著眼前的東西就被掀開了,她努力的去看那個男人是誰……然後就醒了,瞪大的雙眼直愣愣的看著床頂。

「古里古怪……」

董詩詩念叨著爬起來,收拾好不久,還沒決定今天穿那件外衣,就聽見蓬蓬的敲門聲一連聲響著,「二小姐!老爺叫!」

「知道了!我又不是聾子!」

董詩詩心情本就很差,當下拉開門把起床氣一股腦吼在了敲門的人身上。

綠兒連忙從身後把外衣給她披上,道:「二小姐,去看看吧。別……別是又出事了。」

董詩詩想了想也對,立刻一溜小跑去了正廳。結果那邊大門緊閉一個人都沒有,正要發作,身後上氣不接下氣的老管家跑過來追道:「二……二小姐,老爺……在鏢局。大小姐已經過去了。」

「啊?」

一邊往鏢局走著,董詩詩一邊嘀咕,這一大早的,爹要干什么?

哪知道走到鏢局門口,就看見她的姨娘們一個個拎著包袱帶著丫鬟被三四個鏢師護著上了門口排成一列的馬車,有的神情木然有的哭哭啼啼有的暗自竊喜,除了三姨娘竟全在這里。她拉過最後那個丫鬟問:「怎么了這是?」

那丫鬟畏縮的垂頭答道:「二小姐,老爺……把夫人們都休棄了,每人送了一個丫頭五千兩銀子,我們這就要被送走了……」

「那……那三姨娘呢?」

「老爺說三夫人最先走了,沒和我們一道。」

董詩詩皺起眉頭,完全不知道這是為什么,看到這些可憐女子就這么被遣散,莫名的心頭有氣,大踏步去了鏢局正廳。

踏進門,一眼看去,鷹橫天雲盼情和董清清都在,穆陽石柳他們五個也在,只是不見慕容極。

董浩然看到她進來,點了點頭道:「你來了,正好,我有事要說。」

董詩詩張了張嘴,本想問那些姨娘們的事情,轉念想到近日的連串異常,心中一動,不再開口,過去坐在董清清旁邊,董清清伸過一只手來,姐妹兩人握在一起。

「鷹爺,雲姑娘,不知道我剛才說的事情,您二位能答應么?」

董浩然轉向鷹橫天那邊,恭敬地問道。

鷹橫天看向董詩詩,緊皺著眉頭像在猶豫,雲盼情卻干脆的點頭道:「沒問題,和董家姐姐們走一遭便是。這小鎮挺悶的,能出去轉轉也好。」

董浩然舒了口氣,「那……鷹爺的意思?」

鷹橫天躊躇半晌,搖了搖頭道:「不好意思,我暫時不能離開這邊。這次……就由雲姑娘幫忙吧。」

董浩然臉色閃過一絲陰霾,旋即隱去,微笑道:「既然鷹爺留在這邊有事,我也不便強求,鷹爺留下,以鷹爺的武功,我也可以安心許多。」

「姐……咱們要去哪兒?」

董詩詩聽了兩句,一頭霧水,不由得開口問道。

董清清在一邊低聲答道,「每年爹都會有一段時間出門去咱們老家,修整董家宗廟祠堂,你還記得么?」

「記得……不過爹不是從來不帶咱們的么,一直都是一個人去的啊。而且……不都在春末時候么。」

董清清道:「這次出了事情,爹想提前,又離不開身,便打算叫咱們代他過去,順便……順便把他的骨灰安葬。」

說到最後,聲音有些哽咽,夫君屍骨無存,她卻連他是怎么死的都不清不楚。

董詩詩皺眉道:「這時候咱們出門?……不太安全吧。」

董浩然清清嗓子,道:「詩詩,爹已經拜托雲姑娘了。」

看董詩詩聽見雲姑娘三個字一臉的不樂意,又繼續道,「新來的五個年輕人聽齊鏢頭說功夫也不錯,我打算讓他們陪你姐妹二人過去。具體路線我已經告訴齊鏢頭了,由他帶路。往延州去也不算太遠,相信七八天就能回來……最近這里亂,你們姐妹離開一陣,也少讓爹費心。」

董詩詩皺著眉頭看向小楊子他們五個,他們都面無表情的靜靜站著,看著董浩然。

延州是接近東北邊界的地方,距離旗門鎮所在的中州有不少路程,按董詩詩的性子她自然不會反對難得的出門機會,她看了看姐姐沒有意見,便也點頭同意:「好吧,爹,還有別人去么?我娘呢?」

董浩然搖搖頭道:「你娘清靜慣了,不願意出門。你們去就是了。帶足銀票,以備不時之需。馬車已經准備好了,你們盡快上路。路上千萬小心,詩詩,尤其是你,一定不要再外面惹事。你再回來的時候,說不定劍鳴已經到了。」

「劍鳴要回來了?」

董詩詩雙眼一亮,「他不會變成道士了吧?」

董浩然道:「你趕快收拾些衣物,劍鳴長成什么樣子,你回來便知道了。」

董清清拉了拉妹妹衣袖,兩人一道出去准備行李。

鷹橫天見董詩詩出了門,五個年輕人也都離開去准備出行必備品,屋內只剩下鷹橫天雲盼情和董浩然三人,鷹橫天這才開口問道:「董總鏢頭,你這安排,是否有什么用意?如果明說,鷹某放下手中的事情,護這一趟也不是不可以。」

董浩然搖了搖頭道:「沒別的用意,鏢局近日雞犬不寧,讓她們姐妹倆找個由頭出去一段時間而已。」

鷹橫天沉默地盯著他,沒說信,也不像不信。

雲盼情笑眯眯的抿了口茶,咂了咂嘴,道:「好苦……真不知道你們為什么喜歡喝這東西。董大叔,我跟著去是沒問題啦,不過我不太明白,萬一要有人向董家兩個姐姐下手,這里應該更好保護吧?出門在外的時候意外可多了,我站在樹底下睡覺都生怕遇見雷雨呢。」

董浩然苦笑道:「閉門家中坐,禍從天上來,真要來了,避也避不掉。」

「董總鏢頭……」

鷹橫天突然道,「你似乎已經有他們會遇上什么的心理准備了吧。」

董浩然微笑著看著鷹橫天,面色絲毫不變,淡淡道:「我不懂卜卦算命。不然……我也不會死了女婿,不是么?……雲姑娘,這次旅途長遠,需要給你准備些換洗衣物么?」

雲盼情看了看自己身上衫子,雖然衣料上好現在也有些蒙塵,便開心的點頭道:「謝謝董大叔,我這件衣服出了門就沒換過,我都覺得難受了。師父總說料子好,隨便擦擦就干凈了……她騙人,哼。」

董浩然笑道:「小事一樁,你去……」

他本想說詩詩,轉念一想道,「你去清清那里,挑幾件衣服帶上,不用和她客氣。」

董詩詩回屋隨便抓了兩件衣服拿了條汗巾塞進包袱里,便坐到床邊等著姐姐來叫,倒是綠兒興高采烈的收拾來收拾去,拉拉雜雜替她塞了一大包,還興奮得問她:「小姐,你以前用的鞭子要不要帶上防身啊?」

董詩詩一想碰上的淫賊功夫都那般厲害,灰心喪氣道:「不帶不帶,就拿些普通行李就是。真打起來,你小姐我連人家的毛都摸不到!氣死我了。」

綠兒討了個沒趣,扁了扁嘴把包袱一背,默默站在了董二小姐身後。

收拾停當後,董清清和雲盼情叫上了董詩詩主仆,因為董清清丫鬟婚後便遣出了房,這次也沒再叫,綠兒便一人背了兩個包袱,門口已經停了三輛馬車,鏢局眾人已經准備妥當,正在候著。

齊鏢頭是書院齊承運的遠房堂弟,只是平時住在鏢局,大早聽說了昨夜的事情,因此見到雲盼情格外殷勤,上去就把她背後的包袱接了過來,道:「總鏢頭交代盡快上路,咱們到了下個地方再用午飯,委屈各位小姐了。」

「吃得飽,早晚無所謂。」

雲盼情笑眯眯的跳上馬車,反手去拉董詩詩,董詩詩猶豫了一下,還是伸手讓她拉了上去。

齊鏢頭趕著第一輛馬車,車內坐著聶榮春和韋日輝,放著眾人的行李雜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