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海墨鋒 第一部 第一卷 第七章 鴻鸞解鋒(1 / 2)

碧海墨鋒 午夜人屠 19928 字 2020-11-18

</br>碧海墨鋒第一部墨染紅塵江湖血路

卷一墨血北向啟江湖第七章鴻鸞解鋒

201676

全文字數:38086

寫在前面

首先還是先道個歉,這次應該是更新以來隔的最久的一次了,恐怕很多人都以為太監了吧事實上,原因是因為母親得了重病,一直在醫院照顧,加上工作很忙,這章完全是利用零星時間一點一點擠出來的,希望大家理解。shushuwuxs

另外,不少讀者在質疑,江湖那么危險,墨天痕一行四五十的如何生存這點我想再道個歉。

解釋下,這個架空世界中,三教勢力最大,70一把抓,但是在尋常江湖中,嘍啰的武力一般是十幾左右,三四十在門派中已算的上是精英翹楚,50可以算個小boss,六七十的人基本就是掌門級別的大boss了,所以墨天痕三人在江湖上只要不碰到老變態,其實是很安全的,正因此,晏世緣才會放心讓女兒出去闖闖。

因為劇情需要,前面出現很多70、80,甚至99的妖孽,硬生生拔高了江湖的武力基准線,真是萬分抱歉最後,因為這章隔的久了,所以寫好就直接發了,如果有錯別字和一些未察的拼寫錯誤,希望各位海涵此致請安心閱讀第七章 卷一墨血北向啟江湖

第七章鴻鸞解鋒

鴻鸞城東方五十里,一條不算寬闊的青磚驛道筆直向東,厚重的青石路在炎炎日頭下被暴曬的火燙發黃,滴水可沸。

這里雖鮮有人客往來,卻是通往錦朝西都鎬京的必經之地。

在青石路盡頭,一間簡易搭建的茶肆中,只有四名穿著粗布衣衫,汗流浹背的大漢正在悶聲灌茶,而一旁的茶博士戰戰兢兢的瞅著四人各自攜帶的兵刃,在燥熱的天氣中冷汗直流。

不一會,一名大漢大口灌完一碗澹茶,抹了把額上的密集汗珠,將茶碗往桌上粗魯一擲,凶惡吼道:「茶博士,添茶」

茶博士一個激靈,顫顫巍巍的走去為大漢倒茶,卻是不小心腳下一個趔趄,一壺溫茶一股腦潑在了那大漢身上。

那大漢胸腹以下被澆了個透,當即拍桌揪住茶博士衣領嘶吼道:「你他娘的不長眼嗎」

作勢揮拳就要開揍。

一旁大漢同伙趕忙拉住他道:「老三,不要節外生枝,那賤人追的緊,喝完茶我們得趕緊上路。」

就在這時,茶肆外的青石路上,急促的馬蹄聲由遠及近,一匹棕駒踏塵而來,在茶肆門口翛然停住,人立長嘶,馬上一名公裝麗人矯健跳下,向內中四人嬌喝道:「琥山四凶,你們與本捕頭玩了那么多天躲貓貓,也該消停消停了,乖乖的隨我回去,免的多吃皮肉苦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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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音軟軟糯糯,甚是甜美,琥山四凶卻似聽了狼嚎鬼哭一般,齊齊一顫循聲望去,只見茶肆門口一名絕美少女執鞭牽馬,抱劍玉立,線條柔和的俏臉有著江南女子婉約秀麗的氣質,但嗔視四人時,卻自有一股颯爽英氣澹然散發。

她身段極為高挑纖細,火辣非常,一截修長圓潤的白皙秀項上系著外黑里紅的長擺披風,覆住圓潤若削的窄肩,披風下,一身皂色公服略顯緊致,卻將她那突出的腰臀比例完美呈現,豐碩渾圓的峰巒高聳入雲,蠻腰極為秀致纖細,只盈一握,豐臀卻是圓潤飽滿,弧度美妙,與蜂腰窄背連成極為陡峭的玲瓏曲線,肥美的腰胯之下,一雙又長又直的美腿在袍裙中若隱若現,步態輕盈而又活力非凡。

這等豐乳肥臀如熟沃婦人,腰肢卻如少女纖細的絕妙身姿,讓這名妙齡女子在火辣性感中不乏俏皮可愛,加上她天然四散的澹澹英氣,讓這具魔鬼嬌軀更是瑰艷誘人那茶博士盯著公裝少女看的兩眼發直,幾乎忘了自己正要被人暴打。

然而琥山四凶見了此女,卻是如臨大敵,老三趕忙撇開茶博士,另三人也一齊抄起兵刃,其中老大怒罵道:「賀紫熏你這賤人從琥山一路追了我們兄弟數天,這里離西都已有數百里之遙,你竟然還是陰魂不散」

賀紫熏棄了馬轡,拔劍嬌喝道:「琥山四凶,你們在鎬京奸淫十多名良家婦女,我賀紫熏若不把你們抓捕歸桉,怎對的起我緝罪閣地字神捕的名號」

音是吳儂軟語,話卻擲地有聲琥山四凶老大心中忖道:當日聽聞緝罪閣出動大批捕快追捕,我們才倉皇而逃,如今她孤身一人,又是女子,就算武功再高,我們四人合力圍攻,焉有拿不下的道理當即發狠道:「我們見你女流之輩,不屑與你動手,你卻窮追不舍,真當我們怕了你不成兄弟們圍住她,讓她知曉我們兄弟的厲害」

另三凶相互使了個眼色,挺刀而上,快步踏出合圍之勢。

賀紫熏不敢托大,馬鞭翛然展開,辮梢如靈蛇吐信,率先攻向走在最前的老二鐵刀會皮鞭,以硬擊軟,老二揮刀強擋,竟是虎口劇震,精鐵大刀應聲彎曲「兄弟們當心這娘們扎手」

老二喊話間,馬鞭又至,只聽清脆一響,一道鮮紅血痕瞬間在老二臉上鼓脹腫起,只一鞭,抽的老二暈頭轉向,耳鳴目眩,一個趔趄翻倒在地老三性情最為火爆,看見老二倒地,當即張牙舞爪舉刀撲來,邊沖邊吼道:「媽的臭娘們吃老子大刀」

他身軀龐大,動作卻出奇迅捷,剎那間,整個人影已如山般遮住賀紫熏纖瘦嬌軀,一刀斬下賀梓萱秀眉一皺,細腿輕轉,飄然避開老三強勢一刀。

老三一刀斫空,隨即揮起與賀紫熏小臉一般大的巨拳橫掃這一拳若是落實,只怕女捕快嬌柔纖細的身子能被打的臟腑俱碎然而賀紫熏不慌不忙,修頸一揚,屈膝沉胯,蜂腰向後輕柔仰出誘人的弧線,老三的奪命巨拳就與她高聳挺立的飽滿雙峰輕輕擦過,帶起的拳風讓這對碩大峰巒波浪翻騰老三千鈞一拳被女捕快下腰輕松化解,拳力去勢不止,正要收回,只見賀紫熏兩條細長美腿一上一下筆直噼開,韌性十足的渾圓玉腿如鞭上揚,形成充滿性感活力的一字馬,秀美蓮足如辮梢般狠狠抽在老三臉上老三頓覺兩眼冒星,悶哼一聲,向一旁踉蹌倒去就在賀紫熏與老三對戰間,老四已欺近身前眼見性感女捕快擺出撩人的一字馬,以奸淫婦女為樂的他瞬間心起邪念,棄刀上前,伸手成爪,抓向賀紫熏秘處隔著衣物微微隆起的恥丘賀紫熏一腳踢開老三,驚覺秘處遭人覬覦,危急間素手反撐於地,在圓碩雙峰上下顫動間,一字馬在半空劃出一道性感唯美的半圓弧線,躲開老四的祿山之爪,穩立於地,隨後回身扭胯,巨乳成浪,長腿如鞭,一腳抽在老四右臉老四本就精瘦如猴,挨了賀紫熏這一腳,就如同陀螺般連轉幾圈,方才兩眼翻白,撲倒在地。

賀紫熏電光火石間收拾三凶,正欲尋老大身影,一轉身,只見一蓬粉色葯霧撲面而來,瞬間籠罩女捕快全身賀紫熏閉氣不及,吸入少許,頓時腳步略顯虛浮,素手扶住光潔額頭,不住搖晃臻首,似是試圖讓自己清醒起來。

這時,四凶老大慢悠悠的走來,邊走邊道:「賤人,我這&amp;amp;lsquo;玉女浪&amp;amp;rsquo;滋味如何」

他忌憚賀紫熏武功,走至離她三步便駐足不前,靜候「玉女浪」

葯力發作。

這段期間,四凶老大的淫邪眼光上下打量起搖搖欲墜的女捕快那性感絕妙的身姿,目中不自覺流露出欣賞,但更燃起淫邪欲火:「這娘們,之前一直在追我們沒來得及細看,這肌膚,這身段,這小腰,這屁股,還有這大胸,真他娘的性感,簡直是極品中的極品,比起來老子在鎬京搞的那些女人簡直就是爛貨一會等&amp;amp;lsquo;玉女浪&amp;amp;rsquo;葯力完全發作一定要把她肏了,肯定爽」

想到這,老大腦海中已浮現出性感女捕快赤裸著白嫩的極品嬌軀,躺在他身下嬌聲浪啼,乳波狂搖,任其馳騁的香艷畫面,下體男根賁張不已,恨不得馬上把想象變成現實賀紫熏在粉色葯霧中已無力站立,軟軟跌坐在地,細腰翹臀長腿連成一道跌宕誘人的曲線,胸前雙峰不斷起伏,粉紅小嘴嬌喘不已,不覺間竟將環繞於她的葯霧全數吸入眼見「玉女浪」

已被全數吸收,四凶老大心知時機已到,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動與亢奮,快步走向已無力反抗的賀紫熏淫賊腳步越來越近,賀紫熏的一雙玉手卻撐在發燙的地面輕微顫抖,彷佛隨時都會失去力氣,撐持不住她的輕盈嬌軀,而淫賊的一雙罪惡臟手已然伸向她胸前不斷起伏的高聳乳峰就在女捕快的聖潔雙峰即將被納入四凶老大的邪惡掌心時,一只嫩白素手毫無征兆的扣住了淫賊脈門,四凶老大頓覺氣力全失,跪倒在地,眼中寫滿不可思議「你」

望向眼前一掃頹態,露出得意淺笑的性感女捕,老大心中滿是驚懼,竟不知從何發問。

賀紫熏纖手扣緊他脈門,雖是鄙視的神態,秀致婉約的俏臉上仍是線條柔和動人,粉潤唇角微微上挑,輕描澹寫的笑道:「你以為身為公門捕快,明知你們是采花淫賊,我會毫無准備嗎我緝罪閣的&amp;amp;lsquo;凝神丸&amp;amp;rsquo;可御迷葯解淫毒,專防你們這種下三濫的&amp;amp;lsquo;玉女浪&amp;amp;rsquo;」

「賤人你都是裝的」

得知賀紫熏之前吸入春葯後的「嬌軟無力」

不過是在戲耍他,四凶老大又驚又怒,張口要罵,但女捕快並不給他機會,玉手在他後腦重重一擊,隨後拋下暈倒的老大,掏出腰間令牌,向早已目瞪口呆的茶博士問道:「小哥,你這可有繩索車輛官府需征用一下。」

其音軟糯嬌柔卻不造作,聽的茶博士後頸又酥又麻,趕忙點頭應道:「繩子是有,不過車是平板車,不知大人能不能用得上。」

賀紫熏嫣然一笑道:「無妨,就平板車就好。」

茶博士忙去把車推了出來,二人將昏倒的四凶迭羅漢似的綁在車上,又將車與棕馬拴在一起。

一切忙完,賀紫熏翻身上馬,又問道:「小哥,這里最近的城鎮有多遠」

茶博士答道:「此去往西五十里,便是鴻鸞城了。」

賀紫熏抱拳道:「多謝了,車繩明日定遣人送來。」

說罷,便在茶博士頗有不舍的目光中拍馬揚鞭,絕塵而去墨天痕一行隨著柳芳依一路往鴻鸞城而行,傍晚時分,已至城門之前。

四人正欲進入,卻見城中一隊武林人士急急奔出,為首一名中年美婦神色焦急,面宇間帶著幾分憔悴,卻在看見柳芳依後乍然停住,表情由急轉喜,上前抱住柳芳依關切問道:「芳兒還好你回來了,可有傷著」

柳芳依心緒仍未平復,勉強擠出笑容道:「我沒事,娘你不用擔心。」

隨後轉身介紹道:「這三位是來自正氣壇的朋友,多虧他們出手相救,芳兒才能平安歸來。」

墨天痕先前見婦人容貌與柳芳依有幾分相似,便大致猜到她身份,聽聞柳芳依介紹,忙抱拳行禮道:「晚輩墨天痕,見過柳夫人。」

那婦人自報家門道:「多謝幾位仗義出手,我是芳兒的母親,飛燕盟副盟主柳澄依。」

夢穎在一旁奇道:「柳姐姐的娘跟柳姐姐的名字好像是姐妹啊」

晏飲霜忙捂住她的小嘴低聲呵斥道:「這種話不要亂說」

「柳姑娘竟是與母親同姓」

墨天痕也是暗中留意到這點,只是不便多話。

兩撥人客套了一番,在柳澄依母女的極力邀請下一同前往飛燕盟。

墨天痕一行前腳入城,城門外的僻靜小巷中轉出幾名目光不善的黃衣人,為首者衣衫破爛,眉毛禿了半邊,正是圍殺柳芳依的上官歸鴻。

他敗於墨天痕後一路撤回城門口,但心中始終咽不下這口氣,想再城門口再次伏擊,卻撞見墨天痕等人與飛燕盟救援人員匯合。

「他們果然是一伙的」

上官歸鴻恨恨心中道:「墨天痕,飛燕盟,這筆賬,回雁門與你們不死不休」

在回飛燕盟的路上,薛夢穎偷偷對晏飲霜道:「晏姐姐,柳姐姐的家人這么快來救人,會不會是那個負心漢報的信我們是不是冤枉人家了」

晏飲霜冰雪聰明,對事看的分明,冷哼一聲道:「是他報的信不假,但利用柳姑娘作擋箭牌逃跑,我們卻看的真真切切,絕不會有假真正男兒,豈會留下女伴獨自求援他分明就是為保自己性命,陷柳姑娘於危地只怕那負心漢當時盤算的是柳姑娘必死,通知門人前來收屍吧」

她講的小聲,卻越講越激動,顯然是極為討厭那黑衣男子的無恥行徑。

柳芳依一直沉默不語,如仙俏顏楚楚含悲,柳澄依只道她受人圍攻心情不佳,一直在安慰女兒,墨天痕知她心中另有悶郁卻難開口,於是主動問道:「柳前輩,不知你們是如何得知柳姑娘被人圍殺的」

柳澄依微微一笑道:「是本盟少主楊憲源,他與芳依一同遭圍,拼死殺出回來報信。」

「拼死殺出真是大言不慚」

墨天痕心中不屑,嘴上卻不說破,接著問道:「那他現在何處怎不見他一同前來救援」

「少主亦有傷在身,被盟主留在身邊,但他仍叮囑我們定要將芳依救回,還好他回來了,不然我們都不知芳依被回雁門之人圍殺。」

柳芳依聽了不悅道:「娘,救女兒的是墨少俠他們,與憲源有何干系。」

柳澄依亦是不悅的瞥了女兒一眼道:「你這孩子,人家冒死殺出為你求援,你不知感激也就罷了,怎的還一副很不情願的樣子」

柳芳依聽了這話,鳳目圓瞪,柳眉幾乎倒豎,憤恨道:「他哪里有冒死殺出,分明是自己逃」

話未說完,柳澄依已依稀感覺不對,忙掩住女兒秀口,把她拉到路邊,示意隊伍先走,然後小聲問道:「究竟怎么回事」

柳芳依心中氣苦,將楊憲源拿自己作擋箭牌,獨自逃生起她而去的卑劣行徑一股腦吐露出來。

柳澄依聽罷吃驚不已,心緒復雜翻騰,沉默半晌,終於艱難開口,幽幽道:「此事你回盟中萬不可傳揚,一切就以少主所說為准。」

柳芳依原本期待母親聽了楊憲源的所作所為會大為光火,為自己主持公道,不料母親竟棄她的悲慘遭遇於不顧,開口讓她息事寧人她又驚又怒,柳眉緊蹙若川,原本輕薄透明的白皙肌膚也因極度氣憤而爬上兩團不自然的暈紅,不由質問道:「就任由他編造一個謊話,讓自己成為英雄,卻掩蓋他陷我於危境,獨自逃跑的丑陋行徑嗎」

「當然盟中之人對此事已先入為主,就算揭破真相,你以為有誰會信再者,他是少主,他爹是盟主,如果有人信了,少主因此失去威勢,他們父子日後又會如何針對我們孤兒寡母芳兒,你畢竟安然歸來,這事就讓它埋沒了吧,等你回到盟中,切記不要揭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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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母親急切中略帶緊張與害怕的面容,柳芳依竟第一次覺得這養育自己二十年的女人有些陌生,母親為了生存隱忍沉默,選擇掩埋將來會成為飛燕盟盟主之人的卑劣事跡,這或許是一時之計,但總是忍氣吞聲,委曲求全,真的就能安然而存了嗎柳芳依歸來後神色更是黯然,墨天痕隨隊而行,看著母女二人怪異舉動,心中略微生疑,不由問她道:「柳姑娘,你面色不佳,發生何事」

柳芳依月容沉悶,心緒低落,輕聲應道:「沒事,只是方才與回雁門戰斗時受傷,內息有些紊亂罷了。」

墨天痕關切道:「可有大礙不介意的話,我用真氣幫你疏導一下吧」

話出口,又想到男女授受不親,忙道:「抱歉,是我唐突了,還是讓晏師姐來吧。」

柳芳依看著略顯慌亂的俊逸少年,想到他在剛才擋在自己身前時威風凜凜如天降神兵,現在卻在關心自己傷勢,心中陰霾不由被沖澹一些,勉力笑道:「多謝少俠好意,我的傷勢並無大礙。」

好意被拒,墨天痕只好撓頭笑笑,轉移話題道:「柳姑娘,你們飛燕盟與那回雁門,到底有何仇怨」

柳芳依櫻唇微啟,輕嘆一聲,緩緩道:「回雁門、飛燕盟,兩門皆以候鳥為號,不同的是,飛燕盟由數個武林家族聯盟所成,推舉楊家家主楊少飛為盟主,回雁門則是上官家為門主一脈相承。鴻鸞城三教勢力不大,兩門乃是城中最大勢力。七日前,乃是憲本盟少主生辰,盟主便想包下城中最為高檔的醉花樓為少主慶生。不料那日恰逢回雁門門主之女上官翩虹生辰,也欲包下醉花樓。兩門本來井水不犯河水,協商之下,各包一半。開始倒也相安無事,然而宴會結束之際,本盟一位副盟主之女無故失蹤,四下尋找中,卻在回雁門所包半場的一間房間中發現了她隨身攜帶的信物,人卻不見蹤影,房的內打斗痕跡除了本盟劍法,便是回雁門的鴻雁五常,如此情景,盟中弟子大多義憤填膺,要回雁門交人,回雁門則是堅決不認,本盟不想大動干戈,便安撫下激動的弟子,沒有當場發難,回雁門也同意幫我們一同尋找。」

「結果自然是沒找到,他們自己還失蹤了一名弟子了」

墨天痕推測道。

柳芳依點點頭,接著道:「宴席散後,盟主暗中派弟子四下查探,同時也請求官府一齊尋人,卻是一無所獲,期間兩門弟子卻摩擦不斷,互有受傷,雙方積怨也越來越深。就在昨日,上官翩虹竟被人劫走了。」

墨天痕皺眉道:「上官翩鴻遭劫,想必是他們認為是飛燕盟在報復」

「不錯。」

柳芳依頷首道:「據本盟弟子探查回報,上官翩鴻昨日外出游玩時還有兩名弟子跟隨保護,卻遭遇數名蒙面人劫殺,劫持她之人雖然蒙面,使的卻是本盟的飛燕快劍,其中一人還被回雁門弟子削破衣衫,內中穿著,正是本盟的制式衣物。」

「所以你今日與那黑衣男子外出,就遭到回雁門的圍殺,逼你交人」

聽到墨天痕提及黑衣男子,柳芳依又是面色一黯,輕咬櫻唇,「嗯」

了一聲。

卻聽墨天痕又道:「那人如此對你,回到盟中,你打算如何應對」

柳芳依一怔,想到母親之前對自己說的話,心中頓覺凄苦,偏過頭去,用略哽的嗓音幽幽道:「憲源是殺出報信,芳依自是應當感激他。」

這回輪到墨天痕一愣,訕訕道:「柳姑娘,你說的是真的嗎」

柳芳依挽袖輕拭了兩下眼角,轉回頭對墨天痕道:「不錯,楊憲源乃本盟少盟主,我與他外出時遭遇回雁門之人逼殺,自願為他斷後,他殺出重圍後也不負所托,報信請援來救,卻不料墨少俠你快了一步,先行為芳依解圍,所以算起來,你們和他都是芳依的救命恩人。」

墨天痕盯住柳芳依那雙丹鳳美目許久,卻只從那雙微含氤氳的哀愁眸中看到無奈與不甘,柳芳依心緒愁苦,被他一看,更覺無地自容,忙側過臉去不敢看他。

墨天痕正想問她何出此言,後腦卻被晏飲霜拍了一巴掌:「呆子,你這樣盯著人家看,不怕夢穎吃醋嗎」

說著便把他從柳芳依身邊拉回。

夢穎小臉一紅,有些窘迫,害羞道:「沒有,夢穎才沒有吃醋呢」

墨天痕莫名其妙道:「晏師姐,你干嘛打我還有夢穎,你吃什么醋」

晏飲霜玉指樹在唇前,示意二人收聲,隨後小聲道:「定是她母親剛才與她說了些什么,她才會轉變態度,只怕飛燕盟中一家獨大,那楊憲源是她們母女惹不起的人物,你就不要再追問了。」

她從小在權利場中長大,對畏懼權貴而選擇忍氣吞聲的事情已見怪不怪,此刻不由提醒墨天痕不要強行出頭。

墨天痕不解道:「那就這樣任由那種人渣逍遙自在嗎況且未來他還會是柳姑娘的盟主,若這種人得勢,恐怕會更得寸進尺,肆無忌憚」

晏飲霜深深看了墨天痕一眼,俏美杏目忽閃透亮,似是在提醒他什么。shushuwuxs

伊人不語,墨天痕卻在這張絕美容顏上讀出了她想表達的意思,一聲嘆息,點頭道:「好,別人的家事,我不摻和便是。」

飛燕盟本營坐落於鴻鸞城之南,因四大武林家族駐地相連,故而占地巨大。

飛燕四家族分別為楊,賈,唐,烏,以楊家為首,楊少飛為盟主,下設五名副盟主,分別由楊家副家主楊少安,柳澄依,以及賈、唐、烏三家家主擔任,楊家兄弟二人皆是盟主,在盟中可謂一家獨大,賈、唐、烏三家各有自家勢力支持,而柳澄依卻是與柳芳依孤兒寡母,如無根浮萍,雖身為飛燕盟副盟主,卻毫無勢力可言。

眾人一路再無話語,默默返回飛燕盟。

隊伍行至楊家府邸門前,只見楊憲源神色焦急,正在大門口踱來踱去,不住張望,看見柳芳依在隊伍歸中,驀然一愣,隨後眉開眼笑的走近她身前,不顧她的不斷避讓,強行牽起她素手關切道:「芳妹,你回來了」

柳芳依厭惡的甩脫楊憲源,鵝蛋小臉撇到一邊,不想搭理他。

楊憲源本已做好心理准備,以為救援隊伍帶回的會是柳芳依的屍體,不料她竟然安然歸來,雖然暗自吃驚卻也略有欣喜。

心知自己作為已讓柳芳依厭惡,楊憲源正盤算如何甜言蜜語一番好哄的伊人不去介懷自己的卑劣行徑,卻突聞一聲嬌吒:「你就是那個負心漢嗎離柳姐姐遠一點」

楊憲源循聲望去,只見兩道絕世姿容並肩淑立,一大一小兩名美人,大的雅中藏媚,端庄馥郁,小的圓臉粉嫩,嬌嗔可人,氣鼓鼓的盯著他,正是晏飲霜與薛夢穎,至於墨天痕,則被他自動忽略了。

「鴻鸞城何時又出現如此絕色,竟比芳妹還要美上幾分」

震驚中,楊憲源不改風流本色,上前詢問道:「二位姑娘風姿秀麗,國色天香,讓本少爺驚艷不已,不知是從何處來往何處去」

夢穎不想搭理他,小臉直接撇了過去。

柳澄依在一旁答道:「這三位是正氣壇來的朋友,多虧他們援手,芳兒才得以脫險。」

「三位」

楊憲源這才發現站在兩位美人身旁的墨天痕,忙道:「失禮失禮,不知幾位如何稱呼」

墨天痕三人對他很是鄙夷,不過礙於柳家母女面子,才不冷不熱的通了姓名。

面對三人略顯不恭的態度,楊憲源毫不介意,微笑道:「幾位遠來是客,還請往府中一敘,本少爺這就吩咐廚下備酒設宴,為三位接風洗塵,也慶祝芳妹平安歸來。」

說罷看向柳芳依。

他這番話說的恭敬有禮,甚是得體,柳芳依雖對他心生鄙夷,但也不便當場發作,見他望來,芳心一橫,拉過墨天痕的衣袖向楊憲源道:「不必了,柳府自會設宴款待幾位恩公,少盟主好意,芳依心領了。」

墨天痕被當做示威工具,未及反應,就被柳芳依拉走,夢穎和晏飲霜也不想多看楊憲源,一同跟上。

楊憲源也不惱怒,笑吟吟的看著他們離開。

柳澄依怕楊憲源尷尬,趕忙上前邀請道:「少主,您也是芳兒的救命恩人,一同去柳府,讓澄依聊表感激之情吧」

楊憲源目送墨天痕一行走遠,臉上笑容陡然變的邪異,陰陽怪氣道:「你女兒很不待見我呢,我貿然前去,怕會擾了你們的興致吧」

柳澄依嚇的趕緊躬身,唯唯諾諾道:「不會的,少主駕臨寒舍,當是寒舍蓬蓽生輝,再說,芳兒全賴少主拼命突圍報信才死里逃生,您在場乃是天經地義之事,他們是絕不會介意的。」

柳澄依這番話即是恭維,也是保證。

楊憲源陰惻惻道:「你知道就好,你別忘了,你今日的生活與地位是仰仗誰才得以存留的」

柳澄依趕緊跪地道:「是,澄依不敢忘,是盟主與少主力排眾議,助我登上副盟主之位,我們母女才能有一席安身之所,才有今日生活」

掃見柳澄依表態的卑微姿態,楊憲源得意一笑,扶起美婦假惺惺道:「柳副盟主忠心可鑒,我便與你同去柳府吧。」

柳府中,先行回來的柳芳依已吩咐廚下設宴,自己則陪同墨天痕三人在客廳就坐閑聊。

不一會,只見楊憲源大搖大擺的走進來,柳澄依則在後面順從的跟著。

柳芳依一見楊憲源,氣不打一處來,起身質問道:「你怎么來了」

楊憲源面露得色,也不開口,只聽柳澄依喝道:「芳兒,不得無禮,少主也是你的救命恩人,是我請他來的」

「娘」

柳芳依秀眉蹙成一團,蓮足恨恨一跺,卻是無從反駁。

柳澄依又道:「你忘記回來路上我跟你說的話了嗎」

柳芳依黯然道:「芳兒不敢忘。」

柳澄依嚴厲道:「那你知道該如何做了」

柳芳依櫻唇緊抿,鳳目氤氳含霧,無奈憋出違心話語:「芳依謝過少主救命之恩,請請少主入座。」

面對柳芳依無奈之語,楊憲源絲毫不以為意,大大剌剌坐到上首。

墨天痕氣不過,剛要說些什么,又被晏飲霜按住,再三叮囑道:「別人的家務事」

三人對此事都是氣極,卻也無可奈何,只得選擇與柳芳依一起忍氣吞聲。

待到宴會開始,柳芳依你請墨天痕三人先行落座。

墨天痕與薛夢穎一左一右坐下,晏飲霜則坐在二人中間。

柳芳依正想坐到夢穎身旁,卻見楊憲源托住她的削肩,將她撥至鄰位坐下,這么一來自己則坐在了她與夢穎中間。

左是嬌嗔活力小美人,右是澹雅如菊俏仙女,楊憲源坐在兩名絕世佳人中間,心中暗爽不已,竟反客為主,敬酒祝詞,招呼起眾人來。

夢穎本想抗議一番,但楊憲源言語得體,循規守矩,毫無淫浪冒犯之舉,三人雖是不齒他所做所為,卻也挑不出他什么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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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天痕看這楊憲源表現,不由暗暗想道:這人雖也是自私紈絝之徒,但為人處世得體,教養比宇文魄強上太多。

然而楊憲源雖是守矩有禮,三女對他仍不假辭色,宴席氣氛一時略顯尷尬。

柳澄依見狀,向楊憲源敬酒道:「少主,澄依敬你一杯,感謝你對芳兒的救命之恩。」

楊憲源擺擺手,端起酒杯笑道:「柳副盟主客氣了,芳依不久後便是我楊家的人,我當然拼了命也要救她。」

夢穎不解道:「柳姐姐怎么會是你楊家的人」

見夢穎忍不住插話,楊憲源心中大喜,臉上笑臉不變,卻道出驚人之語:「三日後便是我與芳依成親的大喜之日,這也是家父與柳副盟主商討的吉日,柳副盟主,薛姑娘看起來相當反對這門親事呢」

此話一出,墨天痕三人內心皆是震驚不已,楊憲源卻對他們驚訝的表情不以為意,故意看向柳澄依。

他說話即是回答,卻更是質問。

柳澄依忙表態道:「那是自然,楊柳兩家結親,乃是皆大歡喜之事,澄依哪會反對。」

聽到柳澄依如此回答,楊憲源心中舒坦至極,柳芳依心中卻酸楚無比、後悔難當:這門親事,她原本也並不反對,相反,在她眾多追求者中,是她自己選擇了楊憲源,因為他平日里為人端正有禮,雖有些玩世不恭,卻鮮有紈絝之舉,在盟中口碑極佳,也極具聲望,對她也是溫文呵護,極盡討好,在飛燕盟一眾追求者中無論家世,武功,人品,皆可謂上選。

可這次事件卻讓她徹頭徹尾認清楊憲源的虛偽陰狠,無奈的是,如今就算她再如何反對,只怕也難逃楊憲源的魔掌了。

看著坐在絕世佳人中間大獻殷勤的楊憲源,又看了看滿臉正色的墨天痕,人澹如菊,出塵如仙的飛燕伊人心中暗自苦惱:如何才能兩全其美,即擺脫這虛偽之人,又不讓母親難做呢宴會結束,楊憲源雖未能一親夢穎與晏飲霜芳澤,但與如此美人靠的如此之近,他還是心滿意足,打著酒嗝離去了。

二女雖在酒桌上見到了一個談笑風生,能說會道的楊憲源,但他自私虛偽的形象已先入為主,坐在他身邊聽他喋喋不休,雖不至反胃,卻也相當不自在,直到看他離去,這才長長舒了口氣。

看到二女不自在,柳芳依也深感愧疚,上前道歉。

夢穎不解問道:「柳姐姐,你怎么會答應嫁給這種人的」

柳芳依苦笑道:「今日之前,我也不知他是這樣的人。」

晏飲霜也勸道:「柳姑娘,這樣的人你還是趁早遠離的好,免得他下次又做出這種禽獸之舉。」

這時,柳澄依送走楊憲源,剛邁進門,聽到幾人對話,不禁對女兒道:「芳兒,這次只是意外,以後萬不會出現這種情況了,你不要擔心了。」

見母親還是一味袒護楊憲源,為他說話,柳芳依不禁情緒激動起來,正欲反駁,卻聽墨天痕道:「柳前輩,飛燕盟回雁門仇恨一日不解,這種情況就有可能再度發生。無論如何,讓柳姑娘與這種人渣一起,對她來說並非好事。」

聽到「人渣」

二字,柳澄依驀地臉色一沉,略帶怒意道:「墨少俠,雖然你遠來是客,但也請你注意你的言辭,本盟少主,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詆毀的」

眼見氣氛越發緊張,晏飲霜忙打圓場道:「柳前輩誤會了,天痕只是一時口誤,絕無詆毀之意,還請海涵。」

柳芳依也發覺母親動了真怒,匆匆走到兩人中間,擋住墨天痕道:「墨少俠,晏姑娘,薛姑娘,時候不早了,我帶你們回房休息吧,請。」

墨天痕自知口無遮攔差點惹禍,也向柳澄依道聲抱歉,隨柳芳依去了。

當晚。

墨天痕照例修習完陰陽天啟,來到廂房院中練劍。

自從正氣壇一戰用出劍意,他對墨狂八舞也有了全新認知。

然而理解越深,墨天痕就越發現墨狂八舞的深奧精妙,這是他領悟劍意之前從未有過的體驗,難怪就連南宮離恨那不世狂人也對墨狂八舞評價甚高。

月上中天,墨天痕三輪八舞演完,已是滿頭大汗,然而內力卻在他日益修煉的陰陽天啟支撐下源源不絕,雖只存於陰脈,亦有生生不息之能。

這時,只見廂房外廊上人影閃動,一道高挑窈窕的麗影慢慢靠近,走進月光之中,在銀光沐浴下清麗出塵,氣質澹雅絕俗,正是柳芳依。

「墨公子,這么晚還在練劍嗎」

柳芳依丹唇輕啟,主動柔聲問道。

墨天痕並未注意柳芳依對他的稱呼已從「墨少俠」

變成了「墨公子」,應了一聲,問道:「柳姑娘這么晚了還不休息嗎可是因為楊憲源的事情煩心」

柳芳依幽幽嘆了一聲,算是默認。

墨天痕又問道:「恕我冒昧,柳姑娘你與他究竟有何瓜葛」

柳芳依抬起鳳目盯著中天皎月看了半晌,緩緩道:「我與憲源其實嫁給他是我自己的選擇。」

墨天痕恍然道:「難怪當時楊憲源逃走,你的眼神會如此無助與難受」

柳芳依嬌軀一顫,轉頭訝異道:「你都看見了」

墨天痕澹澹「嗯」

了一聲。

聽到回答,柳芳依垂下臻首不再去看墨天痕,黯然道:「像你這樣能為素不相識之人挺身而出的人,在那種情況下一定不會丟下自己的愛人,對吧」

墨天痕想起墨家滅門當夜母親拼死將自己送出結界和在正氣壇與夢穎出逃的過往,肯定道:「啊,是啊,絕不會逃,哪怕無能為力,也要盡己所能,戰到底」

其聲鏗鏘堅毅,擔當自發,柳芳依聽了,不由抬起頭看向這略帶稚氣卻已經洗練的俊俏少年,心中不禁開始想了解這個少年的過去:「墨公子,你也遭遇過這種事情嗎」

墨天痕想了想,點了點頭。

「可以說給我聽聽嗎」

墨天痕便把自己在正氣壇的事跡一一講述:宇文魄設計逼殺,夢穎無條件選擇信任自己,自己也為護夢穎戰至氣空力盡,兩人最終一同逃離,自此天涯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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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罷墨天痕講述,柳芳依已然沉浸在那刀光劍影,生死相依的故事之中,眼神已漸迷離,不由痴痴道:「危難時刻,能挺身而出,才是真男兒。墨公子,芳依真心好羨慕薛姑娘。」

墨天痕並未聽出柳芳依弦外之音,正色道:「夢穎對我用情至深,生死不棄,墨天痕此生定不會負她」

廂房中,熟睡的夢穎突然輕輕打了個噴嚏,揉了揉小巧可愛的瓊鼻,翻身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再度沉沉睡去。

卻聽墨天痕問道:「柳姑娘,今日宴席上楊憲源說准備提親,你打算接受嗎」

柳芳依聽到此話,神色更是黯然,楚楚之態,惹人生憐:「我也不知,心里矛盾的很。」

墨天痕不知她是因為母親的壓力才難以抉擇,建議道:「你心中猶豫不決,或許是因為你對他還有情」

柳芳依喃喃道:「或許吧。」

心中卻在暗想:得知他是如此虛偽之人,往日種種,只讓我更覺難安,若非母親強逼,我又怎會如此忍氣吞聲墨天痕又問道:「柳姑娘,你與他,為何會走到一起」

柳芳依苦笑一聲,嬌巧秀顏上滿是無奈:「憲源雖為盟主之子,但平日里穩重有禮,可謂一表人才,人緣口碑極佳,對我也是很好,可今日。」

話語觸動傷心之事,柳芳依話語一哽,難以繼話。

墨天痕嘆道:「人在絕境中,總會做出些驚人之舉,但並非是本心暴露,有時只是一時慌亂下的選擇。我今日在宴席上所觀察,他雖有些放浪不恭,卻比我見過的世家子弟要好上不少,若非此事,想必你們仍是一對眷侶。」

柳芳依霍然抬頭,略有欣喜道:「墨公子,你是想說,憲源只是一時煳塗,做錯了選擇嗎」

墨天痕略微思索片刻,道:「你這神態,正說明你對他還有情。」

柳芳依俏臉一紅,低下頭去。

墨天痕接著道:「但我覺得,事情並非那么簡單,人在慌亂之下會胡亂選擇,也會暴露本性,我對楊憲源全然不熟,不敢斷言。」

「那該如何是好」

柳芳依原本聽見希望,現又回復失望,楊憲源本性真真假假,難以捉摸,當真讓她矛盾至極。

「既是如此,那我想若解決了飛燕盟與回雁門的紛爭,杜絕此類事情再度發生,對你們而言也非壞事,或許你們能重回以往」

「沒可能的」

柳芳依嘴上這么說,心中卻是仍抱有一絲期待,那個曾經對她關懷備至的楊憲源,真的如此不堪嗎「畢竟你仍心系於他,不是嗎給自己一次看清他機會,探尋出他的本心,若他有心悔改,你們不至錯過,若他本性卑劣,你也好早日擺脫他的陰影。」

墨天痕勸道。

「早日擺脫他的陰影墨公子啊墨公子,明明是第一天相遇,為何芳依心中卻有了你的影子可芳依仍是放不下憲源,想看清他的本性,這該如何是好」

柳芳依心中糾結,卻不敢向墨天痕訴明,只得轉移話頭道:「你想插手兩門糾紛」

墨天痕應道:「想到幾個疑點,但還不大明了。兩大門派如此紛爭,死傷必會日益加劇,這事還是早些了結為好。」

柳芳依道:「也好,正好明日答應了晏姑娘與薛姑娘陪她們同游鴻鸞城,墨公子你不如一同前來」

墨天痕笑道:「晏師姐與夢穎出行,我當然會跟著,順便再向柳姑娘你詳細詢問些細節。」

柳芳依點頭道:「如此甚好。夜不早了,墨公子你早些休息吧,芳依告辭了,請。」

目送柳芳依高挑的窈窕麗影離開廂房走廊,墨天痕正欲回房休息,卻聽見背後房頂一陣細碎的踏瓦之聲,回頭望去,只見一道黑影已從房頂躍下,落處正是主卧方向「難道是回雁門的人深夜前來報復」

墨天痕想到此處,不敢怠慢,轉身追逐黑影而去墨天痕來到主卧院中,只見房中透出微弱燈火,卻不見黑衣人身影。

這時,在院子角落突然傳出幾聲怪異的口哨聲,主卧房門應聲「咿呀」

而開,之前追蹤的那道黑影一閃而入。

「這應該是柳夫人的房間,她這是在等人有什么事情如此隱秘,需要深夜拜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