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2 / 2)

鷹翔長空 紫屋魔戀 6575 字 2020-12-24

司馬空定淡淡一笑,慢慢地踱了過來,自然而然地坐到了椅上:「只是當年之事,司馬空定前來做個解決,如此而已。」

「解決?如何解決?」

葉凌紫嘴角掛著不屑的冷笑。當年司馬空定的武功就已遠非他敵手,這幾年來葉凌紫游歷江湖、降魔去惡,無論是經驗武功都已更上一層樓,這個人又怎會被他放在眼內?

「你我皆是江湖中人,自然是以武解決。」

巫山神女聽得整個人都呆住了,她怎么也沒有想到,當年這人的武功和葉凌紫可說得上是天差地遠,完全沒得比,而現在孤身上翔鷹門的司馬空定竟敢說出這樣的話來,完完全全是一副不把葉凌紫等人放在眼里的高傲樣兒,窗外守著的翔鷹門人向著屋里打了個手勢,顯然並沒有其它人跟來的痕跡,司馬空定如此大言,究竟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葯呢?

她轉頭一看,從入廳看到司馬空定開始,司馬尋就似呆了一般,不僅是一句話也不說,更怔在當場,雙眼閉上,不知在考慮著什么,而一旁的紀淑馨雖是柳眉微蹙,卻並不顯驚慌,顯然她也看好葉凌紫,並不把這一仗當成什么回事。

「好!凌紫正准備放出消息,三日後約戰紀曉華於谷口天門坪,今日先就拿你人頭,當做給紀曉華的下馬威!」

葉凌紫語聲剛落,人已經掠到了司馬空定身前,雙手或爪或掌,接連向司馬空定遞招,出手又快又穩,大有宗師之風,連聲音都沒有半點變化,在場眾人若非親見,真不敢相信這樣幾句話下來,葉凌紫已經對著司馬空定頭臉連出了五、六招。

葉凌紫出招雖快,偏偏司馬空定不慌不躁,只是搖頭晃腦地就避過了險招,甚至連腳步都沒有動,嘴角仍掛著微微的笑意,好像是禮讓地主般地讓了葉凌紫五招,隨即飄身退開。

見快攻不下,葉凌紫冷哼一聲,知道司馬空定確實已大有長進,也准備將實力拿出來了,只見他掌風虎虎,招式一改詭譎快速為沉凝扎實,一步一步慢慢向司馬空定欺去,將自己深厚的內力完完全全發揮出來,光是掌風就好像一堵牆一般,圍在場中激戰的兩人身畔,逼得司馬空定無法自由自在地左右飄移,而雖然沒有硬接硬架,但司馬空定也似是不甘示弱,竟硬撐般地站在當地,只靠著愈來愈短的出手招式,卸開葉凌紫雄渾扎實的內力。

旁觀眾人只覺隨著葉凌紫出手發掌,撲面而來的勁風愈來愈是強烈,刮面如刀,連巫山殿的殿主們都忍不住後退了幾步,功力最弱的夜櫻殿主甚至是靠著巫山神女才不致被擠出廳去。

一面運功抗御,巫山神女不由得心下駭然,在旁邊的人已是如此難熬,場中的司馬空定卻是連臉色都沒怎么變化,出招之際雖是攻少守多,攻招愈來愈遞不出去,守式也愈來愈險,表面看來卻是絲毫不落下風,和當年的他可說是判若兩人,他是怎么練到這等高超功夫的?

兩人交手已過了兩百招,葉凌紫的掌力卻沒有半點衰弱之像,反而愈來愈是沉雄威猛,雖是出招愈來愈慢,招式轉折之間卻是愈來愈圓滑,看得出來這才是葉凌紫這些年來在外頭練成的真功夫。

司馬空定修為雖也不俗,但內力終究是差了葉凌紫好大一截,加上又被逼得無法施展身法輕功,只能以巧妙招式卸開葉凌紫的掌力,隨著葉凌紫愈趨圓滑的招式轉折,其間之破綻愈來愈少,司馬空定也愈來愈是險象環生,等到他接到第三百招時,巫山神女才將七上八下的心放了下來,她總算能確定葉凌紫有勝無敗了。

激斗之間,葉凌紫突地一聲長嘯,雙掌連拍,招式雖是平凡,內力卻是渾厚無比,教對手完全無法取巧卸勁,只能硬接硬架,司馬空定才接了四掌,額上已是汗珠飛灑,顯然內力不及的他已無力對抗。就在此時,葉凌紫突地眼前一暗,一個人影飛了出來,右掌輕飄飄地卸開了他的掌力,掌心還帶著一股吸力,不讓葉凌紫緩出手再發招,同時右肘微曲,頂住了葉凌紫另一掌的攻勢,守勢雖似輕飄無力,卻是干凈利落,將葉凌紫雄厚的掌力徹底卸開,沒有一點力道能夠推到來人和司馬空定身上。攻勢一窒,葉凌紫心中一震,退了開去,這才發現扶著司馬空定搖搖欲墜身子,表情又似難過、又似解脫的人,竟就是司馬尋!只見司馬尋望著司馬空定,微微地搖了搖頭,嘴角一抹篤定的笑意卻一直未消。

「你們父子果然是一丘之貉,今天就一起魂歸西天去吧!」

「那可不行。」

司馬尋淡淡地一笑,完全不一樣了的聲音雖不響亮,一旁的紀淑馨卻是如受雷殛,靠著巫山神女攙著才不致於軟倒下來:「你我約戰不是在三天後嗎?難不成葉公子這么快就反口了?」

聽到了這句話,看著司馬尋臉上那沉穩高傲的笑意,連處變不驚的巫山神女都差點癱坐下來了,其它人更是紛紛提高戒備,這聲音眾人都聽得出來,面前的司馬尋竟會是紀曉華扮的!

「一切都得等到三天之後,天門坪再見了。」

輕輕松松地攙著司馬空定,紀曉華竟就這般揚長而去,留下葉凌紫對著他逐漸遠去的背影咬牙切齒,不知是該動手好還是不該動手好。

從紀曉華手中滑了下來,原本搖搖欲墜的司馬空定站的直挺挺的,臉上也恢復了血色,神色如常,方才負傷的模樣竟似都是騙人的。

「師父……」

「什么都別說了。」

轉過了身去,紀曉華嘴角泛起了一絲苦笑,對這傑出弟子真不知該怎么辦才好。

原本他是打算假冒司馬尋的身份,混在葉凌紫身邊,暗中在翔鷹門內大搞特搞,弄出一堆事來,等到葉凌紫被玩得頭昏腦脹之後再找機會給他最後的一擊,包保能搞得葉凌紫永不翻身;沒想到司馬空定竟故意上翔鷹門挑釁,逼葉凌紫動手,賭的就是紀曉華絕對不會對徒兒落難視若無睹,當他落敗時一定會自暴身份動手救他。

從大廳中看到司馬空定之後,紀曉華就了解了司馬空定的用心,但心中幾經掙扎之下,他還是選擇出手救人,紀曉華心中暗笑,這到底該說是自己心軟呢?

還是該罵司馬空定存心不良呢?或許在紀曉華心中也沒個答案吧?

直挺挺地跪在紀曉華身後,閉目無聲的司馬空定此時心中也是思潮起伏。原本他上翔鷹門的用意,一方面是因為自己功力大進,想試試自己的實力到了什么地步,另一方面也是為了挫挫葉凌紫的銳氣,順便看看葉凌紫學了什么玩意,還要給那不顧他生死的司馬尋一點顏色看看,以他的武功和對翔鷹門附近地理環境的熟悉,若是全心想逃絕沒有人能追得上他。不料才一和葉凌紫打照面,他便看出來不太對勁,紀曉華的裝扮瞞得了葉凌紫那些不想和他打交道的妻妾,可絕瞞不了司馬尋的親生兒子,紀曉華的用心司馬空定一猜便知。

其實司馬空定也清楚,若是雙方明刀明槍的動手,武功上葉凌紫大概還可以和紀曉華拚個不分勝負,畢竟葉凌紫年輕,內力也深厚;但若是敵暗我明,給紀曉華在暗中盡情發揮他的老奸巨猾,讓葉凌紫一方只能見招拆招的話,葉凌紫和巫山神女等人再聰明幾倍也要吃不完兜著走。

葉凌紫的存亡成敗司馬空定自是全不關心,但紀曉華雖不會對自己的女兒下手,激動的葉凌紫卻未必不會將氣出在紀淑馨身上,因此司馬空定當機立斷,主動對葉凌紫挑釁,硬是逼紀曉華暴露身份。不過,看紀曉華這樣沉吟良久,司馬空定心下著實惴惴,真的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做錯了?

兩人沉默良久,司馬空定終究年輕氣盛,忍不住沉默壓逼的他還是主動開口了。

「師父為空定硬接了葉凌紫一掌,不知……」

「沒事。」

紀曉華淡淡一笑,搖了搖手:「我在旁看了這么久,葉凌紫出力發勁的節奏早被我看的清清楚楚,卸的輕輕松松,一點力道都沒沾到身上。照他方才的出手,我大致上也推測的出來,這家伙的武功究竟到達了什么程度,如果他真的技止於此,三天之後不過是又讓我多勝一次。」

司馬空定心下叫糟,原本紀曉華若再勝葉凌紫,他該是興高采烈,但以葉凌紫高傲的個性,連續三次輸在紀曉華手中,就算他能忍著不對紀淑馨出氣,對她也未必能保著好臉色,加上那一群將希望全放在他身上的妻妾,這下紀淑馨的日子可要怎么過?

感覺到紀曉華的手輕輕地拍著他的肩頭,司馬空定仰起頭來,只見紀曉華嘴角掛著些許苦笑,表情並不比他開朗多少:「三天後,你一定要去天門坪,我要當著所有人之面,把所有的帳一次算的清清楚楚。」

太陽已經逐漸偏西,葉凌紫在山路上頭慢慢地走著,身邊只有巫山神女、丁香殿主和紀淑馨跟著,嫦娥仙子仍然病著不能出門,其余的巫山殿主則被巫山神女硬是勸著留了下來,但一向聽話的丁香殿主這回卻是任神女好說歹說,都要親眼看到這一仗;至於紀淑馨呢?一路上她一直很沉默,臉色煞白。親父與丈夫終歸一戰,大家都知她心頭難受,原先不論葉凌紫或巫山神女都不想帶她過來,但紀淑馨卻是心意堅決,無論損傷的是那一方,她都要親眼看到結果,絕對不肯逃避,怎么也勸她不住的巫山神女雖然心中難免有些惱,卻也暗自佩服她的堅強。

看著太陽緩緩地西行,葉凌紫的步伐也一點都沒加快,這點是他從三日前說出決定和紀曉華決戰於天門坪時,就已經決定好的。這趟下山周游武林,對葉凌紫而言是趟再重要不過的修練,他對武林爭斗原不陌生,但以往對敵時,從沒遇上能接得住他十招的對手,他也只是用學得的招式就輕松打發,完全不用動腦;但在和紀曉華兩回交手後,葉凌紫才發現,自己學到的招式和內力,或許在紀曉華在上,但若論經驗和心計,他的修為根本就不足以對抗此人的老奸巨猾,因此他這回下山,不只是瞞住了自己身份,每一次遇上對手時,更在招式和運勁上多所構思,內力或許進展不多,但無論是臨敵經驗或招式運用,無疑都精純多了,更大的收獲則是在心理方面,葉凌紫終於學會了如何去激怒對手,讓對手失去平常心的心理攻勢。

這回也是一樣,他從一早起床,就已經從派在天門坪附近的門人得到消息,紀曉華竟是前一晚就已經到了天門坪,還好整以暇地擺好小幾,放好茶具,一副輕松模樣。葉凌紫自不會急匆匆地趕去天門坪,他故意留在翔鷹門內,慢慢地等到下午,才慢騰騰地走過去,看看當他到達天門坪時,等了一整天的紀曉華會焦躁成什么樣子,這才是他真正的手段。

慢慢地走近了山路出口,再過一個轉彎就是天門坪了,葉凌紫突地止步,一條身影已掠到了他跟前。

「如何?」

「啟稟公子,他仍坐在那兒,只是剛剛起身動個幾下,看來是有點兒忍不住了。」

招手令部屬退去,葉凌紫心中微微忐忑不安的心終於安了下來,不由得有些得意,連老練如紀曉華也要忍不住動來動去,看來他的焦敵之策果然是收到了成效,在翔鷹門的枯等終是有價值的。一想到當日和紀曉華兩次交手,都沒能討得了好去,而今日兩人雖尚未動手,紀曉華心意已亂,自己這回可說是勝券在握、萬無一失,葉凌紫不由得嘴角含笑。

慢慢轉過了山路出口,當葉凌紫和紀曉華終於四目相對的當兒,只見紀曉華左手一揮,一杯香氣四溢的茶已經慢慢地飛了過來,好像有條無形的線牽著般,穩穩當當的。這一招無形的示威,葉凌紫已經不是頭一回見到,第一次和這人在翔鷹門的大廳見面時,他也是見面就來這一手,仔細想想,當日他之所以未占上風,追根究底這下馬威該算上一條。

輕松地接過了茶杯,葉凌紫一飲而盡,盡量表現得輕松閑適,但正當他想將杯子送回紀曉華手上,表現出自己也有不弱於他的暗器手法時,葉凌紫的手卻無法自抑地凝在空中,動也動不得了,不只是手,整個人似乎都像是被人點了穴道一般。這倒不是紀曉華下了毒,而是葉凌紫品出了茶味,方才入口的茶味之甘,顯然紀曉華也是茶道好手,但這並不是令葉凌紫震驚的一點,讓他忍不住呆若木雞的是,紀曉華砌茶的時間,竟算得這般准確!

一般而言,要砌好茶,用的一定是剛滾的水,可不能讓水一直滾著,否則一沖茶味便失,怎么也比不上剛滾的水沖的味美,但從方才入口的茶味來看,他用來砌茶的水竟是剛滾的,紀曉華在此等了那么久,也不曾見什么人來向他報信說話,此人卻能將他到達的時間算得剛剛好,連開始燒水的時間都一分一秒不差,葉凌紫不禁心中微顫,原本興高采烈的心猛地墜下,難不成自己這回的行動,又落入了紀曉華算中?

輕輕地拍了拍小幾,紀曉華指了指幾前的坐席:「葉公子請坐,這回曉華來天門坪赴約可是算帳來著。你我先把我們之間的帳算清,才來好好較上一場,否則就和一般人物爭強斗勝沒什么兩樣了,你說是不是?」

聽紀曉華說的這般冠冕堂皇,完全依足了武林規矩,根本無隙可尋,葉凌紫微哼一聲,偏也無話可說,只得慢慢地走了過去,坐到了紀曉華身前。

緩緩地斟了杯茶放到葉凌紫面前,紀曉華微微含笑,完全不像是來動手的,反而似是好友相約品茗一般。看到紀曉華的神情,葉凌紫猛地一醒,他知道自己已落了下風,紀曉華藉著泡好茶來相待自己,不露痕跡地露了一手,而他的心卻是沉浮不定,還安不下來,若是當真動手,以紀曉華的實力,自己豈能討得了好去?

將紀曉華遞來的茶一口飲干,葉凌紫吁了一口氣,將心安定下來。

「你說說看,要算什么帳?」

「就是我們之間的帳。」

紀曉華抬起頭,望了望場邊臉色泛白、緊咬著唇的紀淑馨,嘴角浮著一絲莫測高深的笑意:「我想弄清楚,到底為什么我們非戰不可?葉少俠武林名人,領袖正道,應該可以給我一個理由充份的答案。」

一聽到是這個問題,葉凌紫可怔了,他怎么也沒想到會被問到這個,而且更麻煩的是,自己還真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他,無論家門之仇,或是當年翔鷹門嫁禍自己,都是司馬尋一手弄出來的事情,自己既不追究司馬尋,找上紀曉華也沒道理;翔鷹門暗椿之多,遍布天下,雖是頗有席卷武林之勢,但此事已遠,何況當時翔鷹門為惡也不多,要拿這當理由借口未免勉強;要說是為了兩次輸在他手下嘛?這更是倒果為因,葉凌紫根本就說不出口。

心中一面想著理由,葉凌紫也微微地猜到了紀曉華提這問題的用意,如果他提不出一個確實有理的理由,那么紀曉華理直氣壯,他卻是氣勢已沮,這一架未打起來他氣勢已先輸了三成。

「辱妻之恨……」

葉凌紫深深地吸了口氣,將聲音壓低,雖是將心神全放在一幾之隔的紀曉華身上,但他也不是完全沒有感覺,從看到紀曉華開始,丁香殿主的眼中彷佛可以噴出火來一般,顯然滿腔恨意並沒有隨著時間消失半分,只是丁香殿主也顧忌著身旁的紀淑馨,沒有說話,倒不是紀淑馨對她有什么威脅,而是這段日子以來紀淑馨對她一直是恭敬有加,不用想也看得出來她想為父補償,再怎么說善良的丁香殿主也沒辦法完全不將她的心意放在心上,此刻丁香殿主的心可矛盾得很呢!

「原來是這個理由……」

紀曉華心中微微一寒,這個理由倒是理所當然。當日他扮為司馬尋,混入翔鷹門後,把巫山殿的幾位殿主弄上了床,連嫦娥仙子都不曾逃出他的掌心,倒也不全為了滿足情欲,更重要的是暗埋伏筆,給葉凌紫帶來麻煩。原先他是有好多計畫的,但為了救司馬空定而露了身份,計畫幾乎全給破壞,再沒有機會實施,否則以紀曉華的作風,才不會這么光明正大的接受葉凌紫的約戰呢!偏偏是沒有考慮到,早先撒下的種子,會在這最不該出現的時候發芽。

「不過這其實也不算理由了,丁香姐姐當日雖因你之故,身心皆受巨創,但你也賠了個女兒出來,看在淑馨和丁香姐姐交好的份上,這件事算我們扯平。」

葉凌紫微微提高了聲音,讓一旁的紀淑馨也能聽到他的話。

「這樣……這樣就好了……」

表面上完全不為所動,心中可實是暗吁了一大口氣,紀曉華這下可放心了,原來葉凌紫指的是這回事!看來嫦娥仙子和巫山殿的幾位殿主反應一如他預想,並沒有主動將被他玩弄的事情向葉凌紫托出。不過看葉凌紫竟能心平氣和地說出這些話,顯然他心中已經釋然,這一架看來是沒得打了。

輕輕拍了拍桌面,紀曉華身形端坐不動,身子卻緩緩地飄了出去,聲音遠遠地、淡淡地傳了回來:「既然這樣,你我就沒理由再戰,淑馨就交給你,給我好好照顧她吧!」

看著紀曉華遠去的身影,葉凌紫微微地苦笑出來,對這人他還真是不知該生氣還是該佩服,若論心計他還是遠遜紀曉華,若非親情難舍,紀曉華仍憐愛著紀淑馨,今天這一戰打下去,他的勝算實在是不大啊!

算了,和他之間的事,就這樣結束也好。葉凌紫慢慢走回紀淑馨身邊,輕輕地摟了她一下:「我們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