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1 / 2)

盛夏的日頭就是那么的毒,剛過了晌午,整個楊家窪就被炙烤得蔫了秧兒,了無生氣的窩在那里。只有此起彼伏的知了聲兒還在一陣陣的鬧著,但也是抻盪得有氣無力。

大腳帶著洗衣棒,細腰撐著盆裊裊穿行在白白亮亮的陽光下,午後的炙熱讓她的臉上帶著慵懶的睡意。空空的河堤上長著淺淺的草,草地上散放著誰家幾只吃草的羊。有只羊白白黑黑的,斑駁的花紋像個奶牛。大腳心里嘀咕著著:這指定是一只黑羊和白羊鼓搗在一起弄出了這只小花羊。不由得腦子里映出那樣的情景,黑羊趴在白羊身上的樣子,一拱一拱地在動。大腳仿佛看到了黑公羊下面紅紅的像辣椒的一樣玩意兒,自己的下身不由得跳了一下。

長貴白長了一幅男人樣,再好的手指加舌頭也比不上一根燙燙的小辣椒。

想到這些,大腳輕輕的嘆了一口氣。真想學了他巧姨,就這么豁出去了,起碼得了那滋味兒,咋也比見天的不上不下這么懸著好。

一時間覺得更熱,解開了幾粒扣子,卷起了褲腿,站在清涼的河水里狠狠地踩著腳下的苫布。苫布沾了水,死沉,大腳用力的翻過來,用棒子捶打著,動一動渾身便大汗淋漓,滴滴答答的順著鬢角往下淌。

堤上有人走過的動靜,大腳擦擦汗回過頭,遮著日頭去望。陽光下一個身影歡快地蹦跳著,順著大堤的斜坡滑下來,身後帶出一溜滾滾的土煙。

「大腳嬸,洗苫布哪。」

鎖柱咧著嘴,笑摸滋兒地打著招呼。手里拿著草編的籠子,另一只手拎著根沾了瀝青的竹竿兒。

「哦,鎖柱啊。」

大腳彎腰繼續洗著苫布,又說:「大晌午的,不在家歇著又去瘋?」

鎖柱舉了舉籠子:「去沾知了,吉慶呢?去找他了,沒在家。」

說著話,眼睛卻瞟上了大腳彎身露出的一截白凈的腰。

「誰知道死哪去了。」

大腳聽吉慶又沒在家,不禁有些生氣。出門的時候還在呢,一會功夫又跑了。這些日子,吉慶兩條腿就像安了綳簧,在家一時也坐不住,一不留神就沒了人影,不到飯點兒根本不回來。

「吉慶忙活啥呢?好幾天沒看見他了。」

鎖柱上前幫著大腳,眼一抬,又看見了大腳低垂的領口,便順著縫隙瞄進去,里面鼓鼓囊囊的兩個奶子就那么晃盪著,一覽無余。大腳卻沒注意鎖柱的眼神,還在自顧自的說著:「天天不著家,沒去找你?」

「沒啊。」

「這狗東西,回家得好好問問。」

大腳立起身,惱怒的說。鎖柱連忙移開眼神兒,幫著大腳擰干濕淋淋的苫布,心里也有些沮喪:咋就給吉慶告了狀?連忙把說出的話往回找:「興許去學校了,學校里有活兒,老師說暑假里讓幫著干呢。」

大腳「哼」了一聲,和鎖柱兩個人把苫布撐開,抖了抖水花,又疊邊對縫的攏好,放在盆里,這才笑滋兒滋兒地說:「還是鎖柱好,還知道幫嬸兒干活呢,比吉慶強老多了。」

鎖柱不好意思的「嘿嘿」的笑:「這有啥,往後有活兒,大腳嬸盡管叫俺。」

「行。」

大腳收拾著東西,見鎖柱還站在那里不動,幫他擦了擦腦門上的汗,說:「今天多虧你了,要不嬸兒一個人還真費勁。去玩吧,哪天來找吉慶,嬸兒給你做好吃的。」

「誒。」

鎖柱爽快的答應,扭身往大堤上奔去。大腳在後面又喊:「小心點!

別下河洗澡。「鎖柱跑著應了一聲,轉眼就沒了人影。

大腳頂著火熱的太陽,懨懨地回了家。長貴在屋里躺著,打著山響的呼嚕睡得正歡。大腳看他那樣子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拿著個洗衣的棒槌便照長貴的腚眼上捅,把長貴桶得一激靈,翻身坐了起來,見大腳鳳眼圓睜的瞪著他,打了個哈欠卻也不敢再睡了。

大腳扭身出了屋,邊往院里走邊沒好氣的說:「跑的跑睡的睡,合著就忙活我一個。出來!把苫布晾了!」

長貴蔫頭耷腦的出來,和大腳一起拎著苫布,在院子里晾好。進了屋,大腳仍是喪著個臉,乒乒乓乓地拿了個水盆盛了水,用毛巾沾著,塗抹汗水浸透的身子。長貴腆著臉訕笑著過來,要幫大腳抹一下背,卻被大腳一下子甩開。長貴不知道大腳為什么發火,也不敢問,縮著身子蹲在一邊,卷了根煙,吧嗒吧嗒的抽。

大腳也不再理他,胡亂的擦抹完,把手巾往盆里一扔,扭頭進了屋。

躺在床上,閉了眼,大腳的困意卻少了很多。腦子里又映出那只公羊下紅通通的小辣椒,迷迷糊糊的又想起了那回他巧姨和寶來在屋里摞在一起的樣子。兩個人撕纏著絞在一起的四條腿,寶來身子下硬邦邦顫微微晃動的家伙,像電影畫面般的重疊閃現,弄得大腳一時間竟有些臉紅心跳,夾緊的兩腿間更是一陣陣的燥熱潮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