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貓波波已經跳到河口淺灘一塊石頭上，舉著爪子、盯著湖水，只要有魚經過，它便一爪子拍下去。

余越就站在湖邊，靈覺展開，覆蓋住整一片淺水區域，念力一遍一遍掃過水底……

羔羊上了火架，蘑菇下了鍋。

顧深深彈起烏克麗麗，姜柔在和小家伙練習兒歌：「小朋友，我問你，誰的耳朵最最長？」

小家伙奶聲奶氣地唱道：「是小杜（兔）……是小杜（兔）……小杜（兔）耳朵追追（最最）長……」

「小朋友，我問你，誰的鼻子最最長？」

「是大醬（象）……是大醬（象）……大醬（象）鼻子追追（最最）長……」

顧深深、顧淺淺被她逗得忍俊不禁，笑得咯咯咯。

但是沒笑一會兒，姐妹倆就一同呆住了。

這天兒還沒有全黑，余越和黑貓波波就已經從「海邊」回來了。

一人一貓，各自抓著一條魚。

余越手里提著一條大些，黑貓波波嘴里叼著一條小一些。

顧深深、顧淺淺面面相覷。

余越把魚放在顧淺淺面前：「檢查一下，是不是西海裸鯉？」

顧深深立刻拿眼睛盯著顧淺淺。

顧淺淺看了看，猶豫再三，最終勉勉強強說：「是……是的……」

黑貓波波也把嘴里的魚放在顧淺淺面前。

顧淺淺說：「這條是隆頭高原鰍，也很名貴，但不是西海裸鯉……」

余越笑了笑：「你輸了。」

自去收拾漁獲。

也不知道「你輸了」三個字是對顧家姐妹說還是對黑貓波波說。

顧深深壓低聲音質問顧淺淺：「你干嘛承認啊？」

顧淺淺道：「那是貨真價實的西海裸鯉，我的專業不允許我睜眼說瞎話啊……而且，西海裸鯉的腹膜具有毒性，處理不好吃了會中毒的。」

說完就跑去幫余越殺魚去了。

顧深深看著垂頭喪氣獨自在旁邊吃魚的黑貓波波，也是有些垂頭喪氣。

把內臟及腹膜除去，魚肉洗凈、切大塊，等蘑菇煮得差不多了，放魚下去。

很快，香味就出來了，和旁邊烤羊焦香交織在一起，饞得小家伙「哦哦」叫。

姜柔說：「柚柚乖，飯飯馬上好。」

可是過了一會兒還沒好。

小家伙饞得直哭。

三個姑娘肚子也已經咕咕叫，口水往肚子里面咽了好幾回。

姜柔問余越：「還沒好么？」

余越看了看，不動聲色地把精華靈液加入：「哦了，開飯吧！」

所有人圍攏過來，余越分肉，姜柔分湯。

裸鯉蘑菇湯。

蘑菇有除了酸甜苦辣咸以外的第六種味道——鮮。

而西海裸鯉肉味鮮嫩豐腴，加入到蘑菇湯里一同燉煮便是鮮上加鮮。

顧深深差點兒沒把自己的舌頭吞下去，想要形容，卻發現自己詞窮墨盡，只能感嘆一聲：「霧草，人間美味！」

這極致的鮮美，令烤羊也黯然失色。

當然，西海的羊也別具特色，肉質細膩，沒有膻味。

這條羊，烤得金黃油亮，一口下去，外部肉焦黃發脆、內部肉綿軟爽嫩，還有一股青草香撲鼻而來，非常舒服。

余越說：「魚羊為鮮，只可惜今天的魚和羊不適合同烹，因為有蘑菇，這種祁連山特有的黃綠蜜環菌把魚鮮激發了到極致，羊就只能甘當配角。」

顧深深問：「這么好的菜，豈能無酒？」

余越說：「有酒有酒，薩拉城的青稞酒。」

「在哪里？我去拿！」

「當然是車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