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聚集的力量不復存在的時候,指數高達四五十的大地山川之氣的環境自然也不會再存在,而是如之前聚集一般地,向四周反向地擴散,一點點,一點點,一點點……
若無生命,則無所謂時間。
不知過了多久,就在那個光球已經近乎於徹底地完成了散逸之際,突然地,一點極些微的吸附力量重新出現在了那具已然變得靜止和冰冷的身體之上。
大地山川之氣已然歸向緩慢的散逸,忽然被扼止了一下。
就如一輛平緩開動的車子,車軲轆軋上了一塊小石子一樣。
散逸,停止……散逸,停止……散逸,停止……
這樣的往復交錯了不短的時間,在又一次的停止散逸之後,驀然間,一股絕大的吸附力量憑空而生,向四周散逸的大地山川之氣,如被鯨吞一般,倒卷而回。
這一回,就如百川灌海,浩浩盪盪。
如果有另一個能夠看到大地山川之氣的人在這里,就會無比駭然地看到,龐大的、巨量的、無數的霧氣,盡皆被一個深不見底的黑洞,吞噬了進去。
四面八方,從近到遠。
十米、一百米、一千米、一萬米……山峰、山脈、昆侖山脈、西北高原……
起風了。
一場常人看不見的「風」,從青萍之末,到萬里無涯,卷盪在這個西北的天地之間。
而不知多久之後,真正的風,亦莫名地憑空而生。
這一天,對西北高原的很多居民來說,不管是城區的,還是偏僻鄉村的,都迎來了一場小小的意外。
「奇怪,天氣預報不是說最近幾天都是極難得的晴好天氣么?」來藏北旅游的張海,打開手機看了看,然後對同車的趙衡民說道。
「老張,天氣預報那種東西,也能信的?我從來都不看!」趙衡民看著車外都開始搖晃起來的小樹,笑著吐槽道。
「你也不要一直老眼光,現在的科技越來越牛b,現在的天氣預報,也不是以前的天氣預報了,大多數時候,還是挺准的。」張海說著,「不過估計是這里,氣候狀況有點復雜,和內地不太一樣?」
關於天氣變化的反應,自然遠不止這一處,而是幾乎遍及整個高原地帶。
因為明明上午的時候還是陽光普照,萬里無雲,很多人家都把衣物以至被褥之類的拿出來曬,但不想中午,還沒吃午飯呢,這天就變了,先是起風,後來滿天都是烏雲。
再接著,居然下雨了。
漸漸地展到,狂風,伴隨著暴雨。
明明是下午兩三點的時間,變得像是夜里十一二點一樣,伸手不見五指的!
許廣陵的意識從無到有,漸漸泛起。
「我是誰?」
「我是許廣陵。」
「我在做什么?」
……
如從深海中泛起,又如同隔世,恍如前世今生,意識一點一點地浮現,而與此同時,他第一時間感受到的,是身體的變化。
大竅中竅小竅,俱皆不見。
在身體中央的位置,肚臍之後,原本臍前、臍中、臍後三中竅的臍中竅位置,一個小小的光點,似乎比針尖還要小的光點,若虛若實,浮現在那里。
像是靜止。
但許廣陵知道,不是靜止,它在以一種極高的頻率,他完全無法感受和把握到的頻率,顫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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