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五狠狠松了口氣,不露聲色道:「我送東家。」
可算把這難纏的丫頭打發走了。
駱笙出了屋門口,直奔柴房而去。
朱五呆了呆。
這方向不對啊!
一股寒氣竄上來,朱五忙喊道:「東家,走錯了!」
走在前頭的少女回眸,莞爾一笑:「沒走錯。雪下這么大我就不從外邊走了,柴房里有個密道入口直通酒肆呢。」
朱五一個趔趄險些跪在雪地上,眼見駱笙就要走進柴房,喊道:「駱姑娘,請留步!」
駱笙很配合駐足,微笑望著他。
朱五走過來,寒著臉道:「駱姑娘進屋稍等,我請興叔出來。」
駱笙沒再埋汰人,提著裙擺施施然向屋中走去。
朱五進了密室,黑著臉對興叔道:「駱姑娘知道您在這里了。」
興叔沉默了一下,嘆道:「那丫頭遠比表面上精明,恐怕猜到昨夜的事與我有關……」
朱五眼里閃過殺機,咬牙道:「若是這樣——」
興叔沒讓他說下去,平靜道:「先出去再說吧。」
既然被發現了,再賴著不出去只剩難堪。
駱笙沒等多久,就等來了被朱五扶著進來的興叔。
「興叔這是怎么了?」
興叔坐好,淡淡道:「駱姑娘有話,就開門見山說吧。」
聽了這話,駱笙啜了一口茶,氣氛有一瞬間凝滯。
朱五嘴唇翕動,還是忍了下來。
駱笙放下茶盞,語氣平靜:「昨夜發生了一件大事,二位知道吧?」
興叔與朱五對視一眼,點點頭。
「我猜是興叔所為。」駱笙目不轉睛盯著興叔,平淡說出這句話。
朱五徹底變了臉色,厲聲道:「駱姑娘,這話可不能亂說!」
興叔擺手制止朱五往下說,目光不離那張白皙冷然的面龐:「駱姑娘何出此言?」
駱笙把玩著茶盞蓋,語氣依然波瀾不驚:「二位今日沒出門吧?我聽來的消息,各路衙門派出的官差搜查范圍以青杏街這一片為中心,而興叔是朱雀衛統領,又恰好在京城,還受了傷——」
駱笙深深看興叔一眼,唇角微彎:「二位總不能說服我這一切都是巧合吧?」
興叔默默聽著,眸色暗沉如深潭。
話說到這里,再否認已經沒了意義。
朱五忍無可忍問:「這與駱姑娘有什么關系?」
就算他們是朱雀衛,就算他們干掉了那些質子,與眼前這丫頭有半點關系嗎?
別說駱姑娘是錦麟衛指揮使的女兒,要是因為這個,那一次駱姑娘就會去找她老子告狀了。
朱五死死盯著駱笙,滿心疑惑。
興叔亦靜靜等著駱笙回答。
駱笙從袖中摸出一物,放在了桌子上。
二人隨著她的動作,視線皆投過去。
素手移開,桌面上靜靜躺著一塊令牌。
興叔看清那物,騰地起身。因為扯到傷口,劇烈的疼痛令他跌回椅子上。
他卻絲毫顧不得這些,急聲問道:「朱雀令怎么會在你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