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道人(2 / 2)

三國之最風流 趙子曰 2172 字 2020-06-20

「請了原師,正在治病。」

「原師?」

杜買總算找到了說話的機會,搶在里長之前說道:「便是原盼了!……」問王屠女兒,「是原盼么?」

王屠女兒垂首答道:「是。」

秦干問道:「原盼是誰?」

「本地最有名的太平道人。」

秦干、劉儒不約而同皺起眉頭,對視一眼。荀貞默不作聲,視線越過王屠女兒,往屋內瞧了瞧。屋門掩著,瞧不清楚。

秦干問王屠的女兒:「你母親驟得急病,應是憂傷過度、傷了內腑的緣故,為何不請個疾醫來?」秦漢沿用周制,將醫學分為四科。疾醫管內科。

杜買笑道:「秦君常在縣中,有所不知。這個原盼,聽說是『大醫』張梁的弟子呢!在去年的疫病中治好了不少人,頗有靈驗。」

王屠女兒怯生生地說道:「前幾天阿翁感染風寒,也是請了原師來治,次日就好了。」說起她的父親,眼圈一紅,又差點掉下淚來,楚楚可憐。

里長也附和說道:「是啊,是啊。原師的符水比葯管用多了,只要虔誠信仰,不管得了什么病,都是一吃就好。」

秦干冷笑兩聲,說道:「裝神弄鬼,也就騙騙愚夫愚婦!」

劉儒也是冷著臉,說道:「可恨朝廷不聽忠言,放縱不管,任此輩哄騙世人。」

杜買、里長不是傻子,聽出了秦、劉二人話中的意思,都是呆了一呆,想道:「秦、劉二君好像對原師非常不滿?奇哉怪也,卻是為何?莫非原師得罪過他們?」

秦干號稱能吏,乃鄭玄門徒,眼光見識俱有;劉儒是劉家子弟,他的族人劉陶曾為楊賜的椽吏,楊賜上書天子請求禁太平道的事情,他不但知道,且深受影響,以為然。有這樣的背景,兩人對太平道深惡痛絕不足為奇。

荀貞心道:「昨晚才剛想要摸一摸本地太平道的底兒,今天就碰見『本地最有名的原師』。機會難得,不可錯過。」問秦、劉二人,「……,秦君、劉君,要不要進去?」

「也好。」

里長推開門,秦干昂首直行,余下諸人魚貫跟隨,一行人來到室內。

……

室內有兩個人,一卧一站。

站的人拿根九節杖,繞床疾行,一邊疾走,一邊念念有詞。外邊院中驟起犬吠,他卻充耳不聞,絲毫不受影響。

床上躺著的人蓋著被褥,閉著眼,可能睡著了,一動不動。

拿九節杖的人聲音時高時低,似吟如唱,速度太快,聽不懂吟唱的什么,明知荀貞等進來,卻恍若無人一般,過了好一會兒,才算施法完畢,停下腳步,從袖中取出兩頁黃紙。

荀貞--&--,瞧見上邊曲曲折折的畫了些甚么,應是「符文」了。那人說道:「拿個碗來。」

王屠女兒早備下的有,捧了個陶碗過來,恭恭敬敬地放在案上。

那人將符文點燃,丟在碗中,等燃盡成灰,遞將過去,說道:「這符文中有大/法力在,可辟邪除祟。添些水,喂你母親飲下。等她醒來,再教她叩頭思過,想想都做過什么錯事,向我師懺悔,這病就能好了。」

王屠女兒唯唯諾諾的,原師說什么,她聽什么。

秦干聽了幾句,忍不住,直言質問,說道:「用這符水治病,你有幾成把握?」

原師慈眉善目,盡管是被請來治病救命的,對待王屠女兒的態度卻不倨傲,此時見問話的是官吏,也不諂媚,和和氣氣地說道:「只要誠心,什么病都能治好。」

「吾認識一人,去年染上傷寒,一樣請了你們來治,卻沒能治好。」

「沒能治好,自是因他心不誠。」

「那么這誠與不誠,如何判斷?」

「舉頭有神靈,誠或不誠,神靈自知。」

荀貞心道:「病好了是因為心誠,沒治好是因為心不誠。誠或不誠,全由神來判斷。雖然謬論,卻難以駁斥。」又想,「死了的便死了,病愈的卻定會成為忠誠信徒,也難怪太平道能夠不斷地發展壯大。」

秦干滿臉厭惡,揮袖說道:「去,去!」

原師的修養甚好,也不惱怒,又對王屠女兒交代了幾句,說道:「事已畢,俺就告辭了。告訴你母親,不要太傷心難過了,死者已逝,生者還要生活,不能沉湎過去,總歸要向前的。況且,縣君神明,定不會使賊人逃脫。……,如果有什么困難,可以來找俺。」

他向秦干等人作了一揖,便要離去。

王屠女兒請他留步,取了十幾個錢過來。他不肯接,說道:「『上天有好生之德』。俺不是為錢而來。你阿翁已遭不幸,你母親又卧床不起,幫你們是應該的事情,這個錢,俺不能拿。」堅辭不要,分文不取。

荀貞以往也聽說過很多類似的事例,太平道的人治好了患者的病,卻因為患者家中貧困而不肯要錢,很是慈悲善良。想想也是,太平道如無獨到之處,不是行事慈悲,兼且勸人向善,朝廷又怎會一直置之不管?不是體貼民意,百姓又怎會紛紛信仰入教?

秦干、劉儒冷眼相,不為所動,等原盼離開後,秦干嘆道:「此輩外仁內猾,今朝廷縱之不管,日後必成禍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