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惡奴(1 / 2)

三國之最風流 趙子曰 2366 字 2020-06-20

三個里跑完,已經傍晚。回到亭里,陳褒問如何處置武貴。

荀貞哪兒會將這點小事在眼里?只吩咐將之丟入犴獄,任憑程偃整治。

杜買比他回來得早,正與繁尚對坐在桓表下下棋,他們歸來,起身相迎,瞧了眼面無人色、一副大難臨頭樣子的武貴,問道:「怎么了?」

陳褒三言兩語解釋清楚。

杜買也不起武貴這種人,啐了口,鄙夷地說道:「這小婢養的,早該整治整治他了。鄭君在時,俺就想抓他,提了幾次,可惜因無確鑿證據,不能明其犯法,鄭君都沒同意。」

繁尚湊過去,幸災樂禍地拍打武貴的腦袋。武貴比他個高,他翹起腳,連拍了好幾下,轉臉向荀貞請命:「荀君,這廝嘴尖人滑,程偃老實,怕是問不出許仲的下落。讓俺來問他吧!」

本亭中向有刑訊逼供,都是由繁家兄弟為之。他兩人是本地人,荀貞本是出於照顧他二人的心態,怕他兩人抹不開情面才交給程偃的,此時見繁尚自告奮勇,自無不允,說道:「那就交給你二人問話。」

繁尚高興應道:「好咧!」與程偃一道,將不住告饒的武貴拖去後院犴獄。

「杜君,春里等處情形如何?」

繁陽亭轄區內六個里,依次是:春里、北平里、繁里、安定里、南平里、敬老里。

杜買答道:「俺將縣君的命令悉數傳達給了他們。」匯報完情況,又道,「許仲也是膽大,在鬧市里殺人,難怪縣中震怒。如今全縣齊動,他怕是難逃追捕。」搖了搖頭,似是惋惜。

黃忠本在雞塒邊撒食兒,這會兒撒完了,走過來,拍了拍手,把殘留在手上的雞食兒打掉,接口說道:「當日在大市上,不是有人說許仲早跑去了許縣?咱們縣里邊聲勢再大,估摸也沒啥用處。說到底,還得許縣那邊。」

杜買往後院了,有點擔憂地說道:「許仲出了名的孝順,咱們將許母扣押亭中,不知會不會惹惱他?」想起了一種可能,問黃忠,道,「老黃,你說他會不會偷跑回來?」

「偷跑回來?回來見他阿母?」

「對啊。」

「……,他雖然孝順,也不會有這么大的膽子吧?縣中如此震怒,他如果回來、被抓住,明擺著難逃一死。」

杜買想了想,確也是這么回事兒,放下心來,說道:「你說的也是。」

荀貞問道:「許母起床了么?」

黃忠答道:「起來了。」

「吃飯了么?」

「許季端給她,她勉強吃了點。」

「我去後院。」

……

對荀貞關心許母這件事兒,亭中諸人都沒有意見。

程偃、陳褒是敬重許仲,對他母親當然也畢恭畢敬。杜買、繁家兄弟等也認識許仲,曉得他的聲名,敬畏他的威勢,自也不敢對許母有不恭。黃忠年歲大了,一來憐憫許母年邁,有同病相憐之感,二來荀貞是亭長,他服從命令,所以也無半句反對。

荀貞來到後院,還沒進屋,先碰上了許季。

「大兄回來了。」

瞧許季的樣子,是剛從屋內出來。荀貞笑道:「在陪阿母說話?」

「是的。」許季向犴獄,眼中透出疑惑神情,問道,「那人犯了律法么?剛聽見他凄聲求饒。」

「一個潑皮無賴,不必理會。」

許季轉回視線。他的心思原也不在武貴身上,只是被武貴驚動,知道荀貞回來了,所以特地出來,想問幾句話。荀貞豈會猜不出他的想法?當下低聲說道:「二兄早出了潁陰,縣里就算翻個底朝天也找不著他的。你不必太過憂心。」

許季怎能不憂心?他憂心忡忡,遲疑地說道:「我聽游徼左高言稱:縣君已傳文許縣,請其協助。」

「你沒找人去許縣報訊么?」

「那天大兄走後,我就托了家兄的一個朋友去許縣傳訊,但不知找著人沒有。」

「二兄閭里大俠,名聲遠揚,所過處,必有貴人相助。」荀貞把史巨先的話重復一遍,安慰許季,「你且放寬了心,必不會有事。」

「唉。」

許季長吁短嘆,吐露腹心之言,說道:「我的父親早逝,長兄夭折,三兄亦早亡。二兄名為我兄,實養我如父,如今他為阿母報仇,觸犯律法,亡命江湖。阿母日夜以淚洗面。我每次見此,都不由自責、悔恨。早知今日,為何我不先去尋那王屠?也免了二兄受罪、阿母難過。」

許母受辱時,許仲不在家,他在家。

他不似許仲勇武使氣,只是書生一個,加上年歲也小,雖也惱怒,卻沒想過去找王屠。後來,許仲去報仇,他也攔過,但是,正如他所說「許仲雖為他的兄長,實養他如父」,他又怎么攔得下?而且,當時他也沒想到許仲會把王屠給殺了,本以為最多打罵一頓而已。

荀貞勸慰了他幾句,拉住他的手,說道:「走,陪我進屋,和阿母說會兒話。」

許仲站著不動。

「怎么?還有話說?」

許季抿著嘴唇,像是做出了一個艱難的決定,問道:「大兄,我很感激你對家母的照顧。但我能問問你,這是為什么么?」

是啊,荀貞和許家非親非故,也不是許仲的朋友,一個剛來上任的亭長,為何會對一個案犯的母親如此照顧?許季雖年少,不太通人情世故,但人聰慧,對此迥非常理之處早出來了,只是一直沒找著合適的機會問。

荀貞的腦海里忽然冒出一句俗話:「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他心道:「項庄舞劍,意在沛公。不照顧你的母親,我怎能得到敬愛豪傑的名聲?」

這番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意思自然不能直言相告。

他肅容說道:「卿兄純孝,為報母仇不惜舍身。鄉中豪傑,誰不敬重?我雖只是個微末的亭長,卻也識得英雄。只恨權小,不能為卿兄脫罪!何況僅僅是幫助照顧一下阿母呢?」

他的態度非常誠懇,許季猶豫了片刻,選擇了相信。

……

荀貞在後院陪許母說話,前邊來了一撥旅人,車馬甚眾。

杜買、黃忠迎將上去。

一人驅馬近前,停在亭舍的台階前,沒下馬,便坐在騎上,橫矛在前,問道:「這里是繁陽亭舍么?」

「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