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惡奴(2 / 2)

三國之最風流 趙子曰 2366 字 2020-06-20

「聽說你們這兒是周邊最大的亭?」

「對。」

「我家主人要在你處借宿,速將房舍清掃干凈。」

這隊旅人氣勢十足,杜買、黃忠分不清是官是民。黃忠小心翼翼地問道:「敢問貴人來自何處?」

「汝陽。」汝陽屬汝南郡,離潁陰二百里遠近。

「可是因公事路過?」

「問這么多作甚?」持矛的騎奴一臉不耐煩,不過還是回答道,「不是因公事路過。怎么?不為公事,你這里便不能借宿么?」

亭舍不但要招待過往官吏,也允許百姓投宿。面前這隊旅人,一就不是尋常人家,黃忠哪敢兒說個「不」字,彎腰陪笑,說道:「當然不是。……,只是,舍中房屋有限,怕安頓不下來這么多人。」

「有多少房,打掃多少房。別的事兒,不用你管。」

「諾。」

杜買、黃忠把兩扇院門盡數打開,請他們進來。

那騎奴卻不肯,說道:「爾等先將房舍清掃干凈。」瞄了兩人一眼,問道,「誰是亭長?」說了半天話,才想起問誰是主事人,可見根本就沒把這小小的「亭」在眼里。

黃忠說道:「小人亭父,他是求盜。不知貴人來到,亭長尚在後院。」

騎奴揮了揮手,說道:「去,去,叫他來。」

杜買、黃忠不敢多說,應了聲是,倒退著回入院中。剛才這隊旅人來時,黃忠已叫陳褒快去通知荀貞了。荀貞正好從後院出來,三人碰上。

聽得院外馬嘶人響,荀貞問道:「是誰人路過?來投宿的么?」

此時暮色漸深,入夜便要宵禁。潁陰離此地幾十里,宵禁前肯定趕不到。這個時候來,顯然是為了投宿。

「沒有說。只說是從汝陽來,姓周,不是為公事。……,荀君,他們請你出去。」

荀貞才上任沒有幾天,這是頭回接待投宿的客人,雖不知對方底細,但聽這陣勢,不是官宦出身,也必為地方豪族。他略整衣袍,大步流星,從院中走出。

出得院外,他張眼去,只見官道上停了幾輛輜車,皆雙轅單馬,車邊有御者扶轅。車隊的周圍散布了二三十個或騎馬執矛、或步行帶刀的奴仆隨從,還有四五個婢女打扮的婦人、少女,亦跟在車後。

輜車與軺車不同。軺車賤,輜車貴。軺車多為敞篷,而輜車有帷蓋,兩邊可以開窗,四面屏蔽,封閉較嚴,可擋風遮雨,車身也大,鋪陳設施,可卧、可居、可乘,較為舒適。這種車,最先只用來載物,故名為「輜」,後也用來乘坐。

「爾即亭長?」

「是。請問貴人尊姓?」

「周。」

荀貞腦筋急轉,想從籍貫、姓氏判斷出對方的來歷,很快想到了:「汝陽,周氏。周宣光的後人么?」斂容作揖,問道,「可是五經縱橫的周氏么?」

「咦,你這小小亭長,倒是有些見識。」

周宣光,名舉,其父為故陳留太守周防,其人姿貌短陋,而博學洽聞,為儒者所宗,京師號稱「五經縱橫周宣光」,歷任兩千石的高官,曾被拜為侍中,與杜喬等七人分行天下,查處貪贓、安撫百姓,天下稱之,號為時之「八俊」。三十年前亡故。

他的兒子周勰,初以父蔭拜為郎中,後辭官歸家。當時「跋扈將軍」梁冀貴盛,海內從風,凡被其征命者,無不委質從命,然而周勰卻接連推辭了三次,不肯降身;後又受太尉、司徒、州中的幾次辟舉,依然不就。延熹二年,在梁冀被誅後,他「年終而卒」,去世後,蔡邕為他寫了誄碑。

從周舉的祖父周揚到他的曾孫周恂,六世單傳,皆有名當世。

周勰早就去世了,現在周家的男子只有兩個,周恂和他的父親,來者必為其中之一。說起來,荀貞出身荀氏,也是名門,並且潁陰荀氏的名聲比汝陽周氏大得多,這個時候,他應該自報家門,上前敘話。

只是,他現為亭長,身份不太恰當,因此閉口不提,只道:「不知貴客登門,有失遠迎。」了前呼後擁的車隊,為難地說道:「貴家從者人眾,舍中陋仄,怕屋舍不足。」

「剛才已對你亭中的亭父說過了,只管將屋舍盡數清掃干凈就是。」

荀貞站在亭舍門前,正能到車隊全貌,見中間的一輛車打開窗,車內有人伸出手招了招,車邊一錦衣人過去,垂手躬身,恭恭敬敬地聽里邊說了幾句話,連連點頭應諾,從車馬隊中走出,來到舍前,站直了腰,昂首挺胸,頤指氣使地對荀貞說道:「你亭中有房舍多少?」

「小屋五間,大屋一處。」

「這么少?」來人大為不滿,舉頭打量舍院,問道,「觀你亭舍規模,應是前後兩進,怎么只有這么點屋舍?……,你帶俺進去!」

荀貞又沒騙他,自無不可,帶著這人回入院中,邊走邊介紹:「前院此屋,是給求盜、亭父以及亭卒住的。」那人「鞥」了一聲,問道,「後院呢?」

「後院現在住了三個人。一個是我,兩個是在逃案犯的親人。」

「什么在逃案犯?」

「前幾日,亭部出了樁賊殺案,在下奉令將案犯的母、弟扣押亭中。」

這人不置可否,在前院略頓了頓足,便往後院走。

兩人來入後院,這人瞧見了北邊的兩套屋,楞了下,指著問道:「這不是兩套大屋么?你怎么說只有一套?」

「案犯的母親現在外邊這套居住。」

「一個案犯的母親,有什么資格住在這里?」

「此屋本為我的住所,……。」

「不必說了,把那什么案犯之母趕出去!有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快點收拾好,以供我家主人居住。……,被褥卧具之類的也全都拿走,俺們隨行帶的有,不用你們的。」

「案犯的母親年事已高,……。」

這人再次打斷荀貞的話,斥道:「你沒聽見俺說的話么?」指著南邊,問道,「這不是六間小屋么?你為甚說只有五處?」

「……,我現在住了一處。」

「騰出來!」

「騰出南邊的屋子沒問題,只是北邊這個,案犯的母親……。」

這人勃然大怒,抬起右手,用下三指抓著袖子,指著荀貞的鼻子,罵道:「你是耳聾的么?我家主人何等身份?豈能與案犯之母住在一院?還有你,你算個什么東西?小小亭長!便是你,也沒資格與我家主人同住一院!帶上你們的物事,全都滾去前院!」

北邊空著的那套屋里,探出一個腦袋,正是在打掃衛生的黃忠。許季也從許母住的這套屋中走出,吃驚地望向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