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招攬樂進(2 / 2)

三國之最風流 趙子曰 1834 字 2020-06-20

「我確實很想你能留下來啊。……,你願留在本鄉,為我佐助么?」

「留在……。」樂進完全沒心理准備,陡然聽荀貞說出這么句話,登時一愣,回過神來,說道:「留在本鄉?」

「你也到了,我今為鄉有秩,治下雖不過一鄉之地,民眾只有萬余,但要想治理好,也是不易。我身邊的這幾個人,如阿偃、小夏等,大多有勇力而不通文書,文謙你文武雙全,我很想你能留下來助我。」

「這,……。」

荀貞一面留意樂進神情,一面佯作大笑,說道:「文謙,我這絕非是在勉強你,你若是不願也沒關系!我也知這鄉中太小,恐怕留不住你這個大才。你有何想法,盡管言來。」

樂進已經加冠,是可以出仕的年齡了。他原先在鄉中時也有過出仕的念頭,只是因他一個出身不高,二來又無名師作為招牌,故此默然無名,不被鄉人所知,雖有此心,奈何無人引薦。

不過,此時聽了荀貞的話,他卻也沒有歡喜,而是躊躇不定。

他想道:「貞之待人友善,與我一見如故,在一起的時間雖還不長,但我二人言語投機,意氣相投。以他的為人,我若留下,他必不會虧我。且家中有長兄在,也不必擔憂父母。從這兩方面,我留下來也是無妨。……,只是?」他環顧儉朴的堂內,又望向院中的窄小。

「只是貞之今才為鄉有秩,治下一鄉之地,遍數吏員,五六人而已,且多是斗食、佐史。——我留下又能做些什么呢?鄉佐非我願,佐史還不如鄉佐。難不成做一個吃閑飯的賓客?」這更不是他願意的。

他盡管出身寒門,不敢說有遠志,但也是有些志向的,很小的時候就羨慕縣令、郡守出行的壯觀場面,曾經私下里憧憬:「有朝一日,若能宰百里之地,佩黑綬,為一縣之守,我願足矣!」有這樣的志向,肯定不想當一個吃閑飯的賓客。

他沉吟忖思,不做聲。荀貞也不催他,只靜靜地等他做出決定。他在思忖,荀貞也在琢磨。

荀貞注意著他的表情,想道:「文謙這次回來得不早不晚,剛好趕上我遷為鄉有秩。如果我還在繁陽亭的話,這番留他的話斷不敢說。今日我為鄉有秩,一鄉雖小,寺中的佐史小吏也皆不入流,但至少我『入流』了,能佩戴印綬,『有了秩」為一少吏了,勉強算有些『權勢』算是入仕的正式開始。更重要的,加上我『荀氏』的名頭,也許能打動他?」

樂進只是沉吟不語,表情變幻。荀貞又想道:「我也知今日貿然開口,有些魯莽,但這次若不能留下他,他家在兗州,與潁陰相距幾百里,待他走後,再想與之相見就不知是在何時了。」

放在後世,莫說幾百里,幾千里也朝發夕至,但放在當下,幾百里就是一個遙遠的距離。就像樂進這次奔師喪,他徒步而行,幾百里地足足走了半個多月,便是騎馬也得好幾天。——今次若不能留下他,放他走了,下次相見還真的是遙遙無期。

荀貞這魯莽之舉也是不得已為之。他暗嘆一聲,想道:「我這也只是因為無奈。」

樂進起先思忖的時候,不知不覺身體放松,這時復又挺起腰,眉頭也舒展開來,轉臉向荀貞。荀貞知他做出了決定,臉上帶笑,心中忐忑,問道:「文謙,考慮的怎樣了?」

「進與荀君,這次雖才只是第二次見面,但荀君待我如推赤心入腹中,贈錢送馬、解衣推食,無微不至。君的恩情厚意,進不能不報。」樂進這番話說的很嚴肅,很正式。荀貞約略猜出了他決定,饒是城府深沉,也按捺不住歡喜,開心地笑道:「文謙,你這是答應留下了?」

樂進頷首,於榻上拜倒,說道:「進雖智謀淺短,庸庸碌碌,蒙君不棄,願為君效犬馬之勞。」

荀貞大喜,自榻上一躍而起,繞過案幾,把他扶起,笑道:「只恨與文謙相識太晚!」

樂進考慮了這么長時間才做出決定,荀貞知他必是權衡利弊、做了很大的矛盾斗爭。不過,他本也就沒想著自己一句話就能引樂進折腰,人都不傻,如果沒有利益,誰會甘願相投?——這些事知道就行了,不必說出。他想道:「文謙所以答應留下,如我所料不差,八成原因應是因為我荀氏的名頭。……,有一個世家的出身,果然占莫大的便宜。」

他猜的一點不錯。最終使樂進決定留下的正是他「荀氏」的出身。

荀氏乃天下名門,今之郡守又與他們有族姻的關系,並且樂進想起來昨天那個報訊的佐史曾說:縣君對荀貞也很賞識,在荀貞立大功前就有意擢為門下主記。——既有郡守為其族姻,又得到縣令的賞識,出身名門,弱冠俊彥,荀貞今雖才為鄉有秩,但前途不可限量。

反過來樂進,寒門小戶的出身,沒後台沒背景,與其苦苦尋找機會,不如就此依附在荀氏的這棵大樹上。——這也是寒門士子常用的出仕辦法,汝南袁氏為何能門生故吏遍天下?故吏,是過去的下吏;門生,便多是主動依附上來的寒門士子了。一旦與世家大族連上關系,不但容易獲得名望,並且在諸如孝廉、茂才等等各類的舉薦中也容易獲得機會。

世家因門生眾多而勢力龐大,門生因依附世家而平步青雲。對此二者而言,兩全其美。

荀貞與樂進相識一笑。

荀貞忐忑過後,驟然放松,握著樂進的胳臂,笑著他,略帶得意,頗有成就感地想道:「這招攬『名將』似也沒有想象中那么難么?」忽然心有所思,轉頭案幾上寫好的書信,笑容滯了一滯,得意頓時飛散,「唉,招攬『名將』不難,是因樂進出身孤寒。……,招攬『謀士』就太難了!」

他自與戲志才在荀彧家見過一次後,再無二次相見,雖說彼此有書信來往,但總覺得有一道隔閡橫在他兩人之間,戲志才總客客氣氣的。他想將兩人的關系得到更進一步的發展卻不能,實在是為此頭疼萬分。

院外有人進來,腳步匆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