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田邊斷案(上)(1 / 2)

三國之最風流 趙子曰 2171 字 2020-06-20

第二更。這一更是補上五月二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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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個鄉吏的帶領下,功曹書佐和時尚兩人於費亭田邊找著了荀貞。

田邊有很多人,大多跪坐在地。荀貞很隨意地坐在他們的面前,身後有兩三人按刀侍立。

這功曹書佐是頭次見荀貞,見他衣著簡朴,穿的只是最普通的麻布袍服,頭上裹幘,腳上布履,身邊放了一柄環刀。單就穿戴而言,他和跪拜在他面前的那些鄉民們並無太大的區別,但是容貌清朗,風姿俊秀,雖只是隨意而坐,卻自有一番晏然從容的風采。

他低聲問鄉吏和時尚:「坐在鄉民前邊的這位就是荀君吧?」

鄉吏和時尚點頭稱是。

這個功曹書佐遠遠地將車停下,從車上下來,吩咐吏卒皆留在原地,隨後和時尚緩步前行,觀察了一下前頭的場景,說道:「荀君似在斷案?咱們不要打擾他,悄悄地到邊兒上聽一聽。」

時尚答道:「是。」

兩人和那鄉吏走近,正好聽見荀貞開口問道:「你說這匹縑布是你的,你又說這匹帛是你的。空口白牙誰都會說,證據何在?……,你們兩個怎么證明這縑布是你的?」

鄉民們前頭跪拜了兩個人,一個四十多歲,一個三十四五。在他兩人之前,地上又放了一匹帛布。時尚心道:「荀君果然是在斷案。」往那兩人身上了一,又往那匹縑布上了一,又想道,「原來是二人爭縑。」

四十多歲的這人說道:「回稟荀君,這匹縑布是小人妻在家織成,准備拿去縣市上賣的,沒想到剛才在路上卻被這人搶走。」

三十四五的那人大聲喊冤,叩頭不止,叫道:「小人冤枉!小人冤枉!荀君,這匹縑布明明是小人妻在家織成,准備拿去縣市販賣的。方才路上,小人遇到了這人,他說想買下來,小人便給他觀,萬沒想到在過之後,他卻忽然說此縑乃是他家所有!求君明斷。」

荀貞問道:「你們都說這縑布是被對方搶走的,可有人證?」

四十多歲的那人答道:「當時路上沒有行人,只有我和他。沒有人證。」

三十四五的那人亦道:「沒有人證。」

荀貞又問道:「既然如此,你們又都說此匹縑布乃是由爾妻所織,又可有人證?」

兩人皆道:「小人妻日夜在家織布不輟,左鄰右舍皆是人證。」

「你兩人攜縑出門時,可有人到?」

「沒人到。」

在邊兒上悄悄聽案的那個功曹書佐聽到此處,蹙眉想道:「這下難辦了。雖明知此兩人中必有一人言語不實,可一來,在搶奪縑布時沒有人證,二則在他們攜縑出門時也沒人到,三者這縑布又不比牲畜、家具,上邊沒有什么記號,……,該如何才能判斷誰真誰假呢?」

荀貞也是一副為難的模樣,摸了摸幘巾,很無奈地說道:「搶縑時沒有人證,你們出門時也沒人到,這該讓我怎么判呢?」皺著眉毛想了會兒,說道,「罷了,罷了,按照市價,一匹縑布值錢不過數百,你們為了這區區數百錢爭執不休,讓我煩擾,又是何必?這樣吧,將這匹縑一分為二,你兩人各拿一半,我再另外給你二人分別補上三百錢。如何?」

告狀的兩人愕然抬頭,旁聽的鄉民們無不目瞪口呆。時尚與那個功曹書佐對視了一眼,兩人不約而同地想道:「在沒有辦法的情況下,這樣斷案倒也不失為一個良策。只是可惜,不能懲處奸人。」

荀貞也不等那兩人答話,抽出環刀,令侍立身後的許仲、小任將縑布打開,從中間劃開,給了那兩人一人一半,再吩咐許仲取出六百錢,平分給那兩人。完了後,他揮手說道:「去吧,去吧。」那兩人不敢表示不滿,拜了一拜,從地上爬起來,拿了縑、錢,自分別離去。

功曹書佐說道:「荀君斷案已畢,咱們上前拜見罷。」話音未落,坐在荀貞面前的鄉人中又出來了三人,一個四十多歲,一個三十多歲,一個二十出頭,跪倒在地,三十多歲的人那人說道:「小人王甲,本亭費里人,有狀要告!」

荀貞不急著理他,而是先往剛才告狀那兩人遠去的身影上了兩眼,這才回轉目光,微微笑道:「你先別急,我有點小事要我隨從去辦,等我吩咐完了他們再聽你的狀子。」

他將許仲和小任召到身前,示意他二人俯身,湊到他們耳邊說了幾句話。許仲和小任楞了一愣,隨即點頭應諾,轉身離去。——這只是一個小插曲,沒人在意。等許仲、小任離開後,荀貞問道:「你們有何狀要告?」

王甲指著二十出頭的那人,說道:「小人要告他不孝毆父!」

此言一出,聞者皆驚。漢以孝治天下,將不孝罪正式寫入了律法中,凡「毆詈父母」者,皆為重罪,和「賊殺傷父母」一樣,按律都要棄市。

荀貞也是一驚,不覺坐直了身子,打量告狀的三人。三十多歲的這人黑面短須,左邊臉頰上腫紅一片,樣子像是傷痕。四十多歲這人黃臉長須,額頭上起了個包,右眼烏青,也像是傷痕,觀其相貌,和那個二十出頭被告「毆父」的年輕人有幾分相似。打量過了,荀貞心中生疑,開口問道:「你二人為何皆面目青腫?」

四十多歲的這人跪在地上,俯身叩頭,惶急地說道:「小人這眼是被王甲打的。……,荀君明見,小人之子沒有毆父!」

王甲叫道:「程三,還說你的兒子沒有毆父!你頭上的包是誰打的?」

叫「程三」的這個四十多歲的男子惶恐之極,說道:「小人頭上這包、小人頭上這包,……。」

「怎么?你不敢說了?在荀君面前,你敢撒謊說假話么?你告訴荀君,你頭上這包是不是你兒子打的?」

程三不敢爭辯,只是一個勁兒地磕頭不止,口中只說:「荀君,荀君,小人的兒子不算打我,不算打我!」

荀貞心道:「來這年輕人便是程三之子了,卻又為何告狀的不是程三,而是王甲?聽這程三所說,王甲分明與他有仇,他兩個是剛剛打過一架的啊。怪哉怪哉。」定下心神,不疾不徐、和顏悅色地問道:「我且來問你,這年輕人便是你的兒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