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琴心劍膽(2 / 2)

三國之最風流 趙子曰 1761 字 2020-06-20

那兩個麻衣青年適才雖欲行禮,但更多的只是禮節,此時聞戲志才指示郡督郵去拿錢,都安坐不動,似是覺得這沒甚奇怪的。儒服少年略有不安,不過也只是目送了荀貞出門,也沒阻止戲志才。唯有戲志才的妻子非常不安。她就在門外,清清楚楚的到了戲志才漫不為意的姿態,把荀貞送出院門外,局促地解釋說道:「拙夫任誕狂放,督郵幸勿怪之!」

「何怪之有?若要怪,也只能是怪我這次來的匆忙,忘了拿錢。哈哈。」

……

荀貞拿了錢回來,放在戲志才身邊,陪坐在側,觀他們博戲。

直到快要入夜,屋內昏暗,不清骰子上的數字了,那三人才棄棋辭別。

戲志才的妻子頗是奇怪,她心道:「往日若在家中博戲,至夜,他們定會由勝家出錢,沽酒買肉,暢飲達旦。今夜有貴客在此,卻怎么都走了,不留下相陪?夫君也不阻攔?」

戲志才抓了一把剩下的錢,對他妻子說道:「我與貞之久未相見,今夜要月下暢談,不可無酒肉助興。勞駕辛苦,去買些酒肉菜餚。」說完,對他妻子端端正正作了一揖,雙手將錢奉上。——他一向不為禮,對妻子卻這么尊重,荀貞嘖嘖稱奇,不過因戲妻在場,不好調笑。

他妻子恍然大悟,想道:「是啦,夫君與荀君久未相見,今晚必會暢談,故此沒留他的那幾個朋友。他的那幾個朋友想來也是因不欲打擾夫君與荀君敘談,才沒有留下。」

戲志才的賭本早輸光了,給他妻子的錢是荀貞帶來的。拿荀貞的錢請荀貞吃飯,他妻子雖想明白了戲志才友人辭別不留的緣故,挺感謝他們的善解人意,可在面對荀貞時,仍難免覺得尷尬難堪,接過錢,沒就走,先取出不多幾根的薪燭,給他們點亮取明,這才出門去了。

見她離開,荀貞笑道:「卿果有大志,終必能伸展於萬夫之上。」

「此話怎講?」

「卿傲慢少禮,我為北部督郵,位在朝右,卿命我取錢,如呼僮仆,而剛才在令妻前,卿卻低眉順眼,氣不敢出,阿諛諂媚之態如鼠事貓。莫非是卿有專諸之疾?」專諸,春秋之刺客也,有萬夫莫當之氣,然卻懼內,當街欲與人斗毆,聞妻一呼,即回。人問何故?他答道:能屈服於一個女人手下的,必能伸展在萬人之上。——荀貞這是在嘲笑戲志才懼內。

戲志才正色答道:「卿為朝臣,我為草莽,位不及君,志不讓君。卿縱兩千石,於我眼中,一同道友也。吾妻年十五嫁我,到現在八年了。自結發至今,我放浪形骸,日以博戲飲酒為業,縣人多以為我輕狂,非議輕視,吾妻不改恭順。有時大輸,連著一兩天吃不上飯,她也從無怨言,不僅不埋怨我,反而還會千方百計地給我找吃食。尋來點吃的就給我,自己餓著肚子,卻還瞞我說她吃過了。吾妻愛我至是,我不能以富貴養之,已深懷愧疚,又怎么能以無禮相待?」

荀貞以前只到了他輕世傲物的一面,今夜方知他還有柔情纏綿的一面,嘆道:「如君者,可謂琴心劍膽,俠骨柔情。」跪拜道歉。

……

過了挺長時間,戲志才的妻子才回來,回來就奔廚房,生火做飯。

荀貞和戲志才在屋內說話,互敘自上次別後的經歷作為。坐得久了,薪燭煙味嗆人。

戲志才說道:「月朗無雲,夏風暖人,不若移座院中。」

荀貞自無不可。

坐下躍下,又敘談多時。兩人一個瀟灑不羈,一個晏然從容,脾氣不同,話卻越說越投機,賓主皆歡。戲妻將飯菜做好,沒出廚房,喚戲志才進去,把酒菜一一端出。因有了戲志才方才之語,荀貞雖詫異他在他妻子面前的溫柔順色,也沒再出言調戲了。

酒菜齊備,戲妻仍不出廚房。當世禮俗,若是通家之好,妻子固然可與客人同席吃飯,但依照禮節,不出來也是應該。荀貞是客人,不好說什么。戲志才也不提,頻頻勸酒。

兩人酒足飯飽,把案幾搬到一邊兒,重新落座。

戲志才說道:「酒已足,飯已飽,別後之情也已敘畢。貞之,我有一言想要問你。」

「請問。」

「卿何日要再出城行縣?」

「此話何意?」

「卿不是欲治郡北么?」

荀貞大吃一驚,「欲治郡北」之事除了昨夜太守府堂上的幾個人知道,荀貞連唐兒、宣康、李博都沒有說,戲志才從何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