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虎狼之威(上)(1 / 2)

三國之最風流 趙子曰 2687 字 2020-06-20

今天端午節,祝大家端午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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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貞帶著許仲、江禽、高家兄弟、蘇家兄弟、江鵠、劉鄧等十四五個親信輕俠,以及宣康、李博、戲志才,昂首闊步走入縣廷。一行近二十人,並威偶勢,耀武揚威。

縣廷里的吏員們面面相覷,有心上前迎接,可惜荀貞目不斜視,瞧都不瞧他們一眼;欲待阻攔,許仲、江禽等人手中的鐵矛長戟、腰上的環刀利劍十分嚇人,又沒膽量。迎也不是,攔也不是,他們進退兩難,最後沒有辦法,干脆避開,全都躲到了牆角。

國叕在前院的堂上。堂門正對著官寺的院門,他見荀貞他們威風凜凜地進來,不知怎么忽然想起了一個詞:「虎狼之威。」還未來得及下堂相迎,荀貞已大步流星地來到堂上。

國叕笑臉迎人:「在下陽城長國叕,想必足下就是督郵椽部荀君了?」

荀貞沒理他,立在堂門口,環顧堂內。堂內有兩三個吏員,觀其打扮,都帶著百石的印綬,應是縣里的功曹、五官椽等大吏。荀貞無視他們的陪笑,直截了當地說道:「今日我來你們縣,是來找你們的縣長、縣丞、縣尉說話,無關人等,退下!」

國叕沒想到荀貞這么不給臉面,怔了一下,不過自恃有沈容的良策,也不怕他尋事,很快又故作寬雅的做出笑臉,示意縣功曹等人出去。

荀貞平時待人都是和顏悅色,可這並不代表他不會強勢凌人。在西鄉時,他先剿盜賊、復滅第三氏,性格中本就有強硬的一面,這時拿出來,也是威勢逼人,隱有殺氣外露。等縣功曹等出去後,他問國叕,說道:「縣丞、縣尉呢?」

「他們尚不知君來。請荀君少坐片刻,我這就叫人去請他們。」

「既然不在,也不必再來了。」

國叕心道:「此話何意?」

在他倆這簡短的對話過程中,戲志才、李博、宣康三人已各自在堂東找著了座位,分別坐下。宣康拉了一個案幾放在面前,從隨身攜帶的盒中取出紙墨筆硯,排列放好。許仲、江禽兩人守在堂門口。高家兄弟諸人列在堂下,虎視眈眈,盯著剛退出去的縣功曹等和牆角的小吏們。

國叕注意到了他們的舉動,一邊和荀貞和說話,一邊偷偷地。荀貞不管他眼神亂瞟,自握住佩劍,東向坐下,位在戲志才諸人上首,說道:「請坐吧。」

國叕訕笑,想說些什么。荀貞重復說道:「請坐吧。」

以賓主禮節論,荀貞是客,坐在東向尊位是沒錯的,可問題是國叕縱自恃有良策在手,擋不住做賊心虛,原本心里就不踏實,如今被他這么目指氣使地一折騰,更是越發的有點七上八下,不知道自己該坐到哪里了。是坐在堂上的主位?是坐在西邊?他猶豫了下,決定放低姿態,坐到西邊去。

這一坐下去,他的感覺更不好了。

西邊就坐了他一個人,對面是荀貞、戲志才、李博、宣康四個人,四雙眼著他,搞的好像審訊似的。他不安地扭了下身子,向堂外睃了一睃,忽然想起了沈容。——從荀貞進入縣廷開始,一直就氣勢壓人,搞的他直到現在才把沈容想起,當下問道:「在下一接到門卒報訊,聞知椽部大駕光臨後,立即就遣了鄙縣主薄前去相迎,可是沒迎上么?」

「多謝你的盛情,遣他去迎我。他現在縣廷外。……,不要說他了,先說說你罷。」

「說、說我?」

「我聽說足下是汝南慎陽人?」

「是。」國叕沒有發現,不知不覺,談話的主動權已落在了荀貞的手里。

「貴縣有一人,姓黃名憲,字叔度。不知足下可知?」

「黃叔度乃吾縣大賢,在下雖孤陋,亦知其人。」

「昔日我族祖郎陵先生去慎陽,在逆旅里碰上了黃叔度。叔度時年十四,我族祖與他交談,竦然異之,移日不能去,對他說:『子,吾之師表也』。既而,吾族祖至袁奉高所,不等袁奉高說話,劈頭就問:『子國有顏子,寧識之乎?』袁奉高說:『見吾叔度耶』?……,恨我無緣,不能識黃叔度。足下既知其人,請你給我說說,他是一個怎樣的人?」

國叕啞口無言。黃叔度是慎陽的大賢,不但得到過荀淑的贊賞,還得到過郭林宗、周子居、戴叔鸞等諸多名士賢人的贊賞。他只是一個小人物,僥幸巴結上了汝南袁氏,才被舉為孝廉,從而得以出仕,又哪里見過黃叔度呢?

不過,作為黃叔度的同鄉人,聽到荀貞此問,他還是很高興自豪的,不願落了本鄉的面子,更也不願落了自家的面子,絞盡腦汁想了會兒,想起來聽人說過的郭林宗、戴叔鸞、周子居等人和黃叔度交往的一些故事以及他們對黃叔度的評價,說道:「有道先生有一次來我們汝南,造袁奉高,車不停軌,見過即走,詣黃叔度,乃彌日信宿,在黃叔度家睡了兩夜。人問其故,他說:『叔度汪汪如萬頃之陂,澄之不清,擾之不濁,其器深廣,難測量也』。」

「噢?竟能當郭林宗如此美譽?」

「吾郡有一才士名叫戴良,不知荀君是否有聞?」

「可是戴子高之後么?」

「正是,他的曾祖父戴子高好給施,尚俠氣,食客常三四百人,時人為之語曰:『關東大豪戴子高』。戴良和他的曾祖父廣養食客不同,此人才高倨傲,放誕無節,其母好驢鳴,他便常學之,以娛樂焉。吾郡謝季孝曾問他:『子自視天下誰可為比?』他說:『我若仲尼長東魯,大禹出西羌,獨步天下,誰與為偶?』」

荀貞說道:「是夠放誕,也夠倨傲的。『獨步天下,誰與為偶』,這是視天下英才為無物了。」

「然此人獨服黃叔度,每見黃叔度,未嘗不正容,及歸,罔然若有所失。他母親一見到他這副模樣,就知道他是剛見過黃叔度,便問他:『汝復從牛醫兒來邪』?……,荀君可知戴良母為何稱黃叔度為牛醫兒么?」

國叕說到此處,想要賣個關子,卻見荀貞根本沒有開口詢問的意思,尷尬地摸了摸胡子,只好自問自答,繼續說道:「黃叔度的父親是一個牛醫,戴良母故稱他為牛醫兒。戴良回答道:『良不見叔度,不自以為不及;既睹其人,則瞻之在前,忽焉在後,固難得而測矣』。『瞻之在前,忽焉在後』,是顏回贊美孔子的話,可見黃叔度之學問品德。」

他頓了頓,接著說道:「又吾郡周子居。陳仲舉嘗嘆曰:『若周子居者,真治國者器。譬諸寶劍,則世之干將』。陳仲舉把他比作干將、莫邪這樣的寶劍,世之稀有,可是他卻也很欽服黃叔度,常說:『吾時月不見黃叔度,則鄙吝之心已復生矣』。」

荀貞說道:「如黃叔度者,可謂聖賢。足下能與他同縣,幸甚至哉!」

國叕面有得色,深以為然,連連點頭,說道:「是呀,是呀!在下能與黃叔度同鄉,確是一件幸事。」

荀貞又問道:「吾聞汝郡有月旦評,足下知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