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誅滅沈家(上)(1 / 2)

三國之最風流 趙子曰 2407 字 2020-06-20

更得晚了。來不及修改,先傳上吧。下一更在上午十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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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貞從車上下來,聽罷院內情形,對戲志才說道:「志才,來你猜對了,這郡北真是不乏亡命徒啊。解里丁邯是一個,這沈家又是一個,仗著有些人、勢,就敢……。」

他本想說「就敢對抗國法」的,但說到「人、勢」這里,聲音不由自主地輕了下來,與戲志才對視一眼,兩人異口同聲:「需得立刻派人出城!」

侍衛在荀貞左右的許仲、江禽、程偃問道:「什么?」

「伯禽,你多帶幾個人,現在就出城!要快。從西城門出去,往洛陽方向沿途搜索!大路、小路都不能漏,遇到形跡可疑者,當即拿下盤問!」

江禽不懂他的意思,問道:「當即拿下盤問?……,荀君,盤問什么?」

「信使!沈家派去洛陽的信使!應該剛出城不久。……,你們選幾匹好馬立即去,一人兩匹,不要可惜馬力,能跑多快就跑多快,一定要把他抓到!抓到之後問清楚沈家總共派了幾個人去洛陽送信。如果不止一個人,繼續追!繼續抓!一個都不能放過,務必全部擒下。」

荀貞召手喚來宣康,命他取出筆墨,倚著輜車,寫了一道公文,蓋了官印,遞給江禽:「若是在抓人時有人阻攔,你就拿這道官文給他們!便說是北部督郵追拿逃犯。……,快去!」

江禽只是對官場不熟悉,並不笨。荀貞解釋得這么清楚,他很快就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沈馴是六百石的「高官」,不會不知道對抗郡府的後果,他之所以敢這么做,肯定有所倚仗。他的倚仗能是什么?只能是趙忠的侄子。陽城離京都洛陽只有一百多里地,快馬來回兩天兩夜足夠,就算路上有些耽擱,最晚不會超過三天。也就是說,他只要在沈家宅院里堅持夠三天不被拿下,洛陽方面就必會有救兵來到。到的那個時候,倒霉的就不是他,而是荀貞了。

江禽大聲應諾,點了十來個人,每人選了兩匹良駒,騎一匹,牽一匹,大叫呼喝,讓遠處的百姓們讓開路,潑剌剌卷塵疾去。

宣康、李博也聽明白了荀貞的意思,剛才因親眼目睹荀貞三言兩語驅逐一縣之長而產生的興奮不翼而飛,變得緊張起來。李博說道:「荀君,你的意思是說沈馴很有可能會派人去洛陽求救?」宣康很擔心,不是為他自己擔心,而是為荀貞擔心,說道:「荀君,他要是真派人去了,江伯禽萬一又沒追上,該如何是好?要不然,咱們先撤?」

荀貞頗有點「每臨大事有靜氣」的意思,至少在表面上他還是鎮定自若,說道:「撤?咱們若是就此撤了,別的且不說,只解里丁家的那十二條人命,你對得住么?」言下之意,若就此撤了,未免顯得欺軟怕硬。

戲志才見他突臨大變,卻並不膽怯,心中贊許,想道:「這要換個旁人,聽到沈馴很有可能已派人前去京師求援,怕早就驚亂變色了。貞之平時總是溫言暖笑的,關鍵時刻卻是剛毅堅定,很能沉得住氣啊。」他卻是不知,荀貞早從答應鍾繇「澄清郡北」那一晚起,就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大不了棄官亡命。亡命江湖之間,結交四方豪傑,說不定反有好處。

宣康憂心忡忡地說道:「可是荀君,倘若江伯禽沒有能攔下沈家的信使,又倘若沈家的信使果然從京都求來了救援,咱們就算把沈馴拿下了,怕也拿他沒辦法啊。」

戲志才說道:「叔業言之有理。貞之,你以為眼下該當如何?」

荀貞了一眼站在邊兒上的沈容,心里想道:「還能如何?事已至此,只能將沈馴一刀兩斷!難不成還留著他報復我不成?」

正因為宣康的擔憂,才更不能妥協。假使真如宣康所說,江禽未能將沈家的信使攔下,待京都的「大援」來到後,沈馴又豈會善罷甘休?退一步講,又假使江禽攔下了沈家的信使,這沈馴既有向京都求援的舉動,也留他不得了!與其留等他報復,不如提前把他干掉。

把他提前干掉還有一個好處,殺了他後,他的罪是大是小,就全由荀貞來說。這或許不能避免趙忠侄子的報復,但至少荀貞「沒有做錯」。沒錯就沒有把柄。沒有把柄,即使權傾朝野如十常侍,在短期內也是沒辦法施以報復的。而只要短期內能太平無事,對荀貞來說,就足夠了。——今年是壬戍年,掐指算來,後年就是甲子年了。也就是:黃巾起義應該就在後年。

他暗里嘆了口氣,下了決心,想道:「來今日只有和沈馴不死不休了。」從容笑道,「志才兄,何必試探於我?眼下形勢如此,該怎么辦,還用說么?」

戲志才哈哈一笑,喚沈容過來,說道:「你給你的從父帶句話,就說:『若他曉事,就和國叕一樣還印綬,辭官,尚可為杜稚季。若他不曉事,北部督郵不介意做張儉、岑晊』。再告訴他,『解里丁邯不欲為杜稚季,督郵已除之。』」

荀貞適才命令江禽帶人去攔截信使的事兒,沈容在邊兒上全聽見了,此時見戲志才一臉的雲淡風輕,說話的語氣輕描淡寫,竟好似壓根兒沒有那件事一樣,心中犯疑,很懷疑他的表情和語氣都是裝出來的。他不知戲志才的身份,沒有聽他的話,轉臉去荀貞。

「志才兄所言,即我之意也。沈主薄,就麻煩你去一趟罷。」

沈容大跌眼鏡,心道:「我從父定是遣人去京都求援了。瞧他兩人這一副從容不迫的模樣,竟似全都沒將這件事放在心上?……,我卻是不信!趙常侍何許人也?天子呼為『我母』!莫說他兩人一個白衣士子,一個族受禁錮的百石督郵,便是太守陰公逢著此事,也得害怕!」

他心里這一嘀咕,就表現出踆踆的模樣來,雖不敢違抗荀貞的命令,但往沈家院門走時,難免時走時停,時而還偷偷回頭,窺伺荀貞。李博、宣康把他的表現盡收眼底。李博說道:「荀君,沈容這一去,怕是不會復返了。……,與其放他進院,何不留為人質?」

「他只是沈馴的從子,又不是親子,留下何用?還不如派他去傳個話,讓沈馴知道,我已遣人去追他的信使了。」荀貞負手立在車邊,著沈容敲開了宅門,又著他側身從門縫里擠進去,宅門隨後關閉。驚鴻一瞥的功夫,隱約瞧見宅內確有不少持兵挽弓的大漢。

他忽然一笑,說道:「真是沒有想到,這沈馴竟會遣人去京師求援。」

戲志才說道:「是我考慮不周,我之錯也。早知如此,當初進城的時候就該留下幾個人,把守住四面城門。」戲志才雖有智謀,到底才二十多歲,以前也沒干過這種事兒,經驗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