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鍾繇(2 / 2)

三國之最風流 趙子曰 1827 字 2020-06-20

連著五天不停歇地攻城,眼著袍澤一天天少去,陣亡的倒也罷了,一死百了,那些受傷未死的最為凄慘、晝夜呼號,而面前的這座城卻固若金湯,絲毫不見有失陷的征兆,便是久經訓練的老卒也會覺得士氣不振,何況不久前還多是農夫的黃巾軍?說實話,波才能把這么幾萬人組織起來,連續不斷地作戰五天,居然沒有出現大規模的逃兵現象,已是非常了不起了。

遠處黃巾士卒的歡呼不止,遮擋了鍾繇的身影。

荀貞翹足盡量觀望,直等到確定確實不到鍾繇了,這才收回視線,與左右嘆道:「志才真高才傑士也!」

這一聲感嘆並非無的放矢,顯是在稱贊戲志才的「詐降」之計了。不論波才是否接受鍾繇的「降書」,只從城下黃巾士卒此時的反應就可出:黃巾軍的「氣」已然泄了。

……

荀貞立在城頭,時而轉到城垛內側,探頭往城內戲志才、高素、馮鞏督促民夫挖掘地道,時而轉回對面,遙望黃巾軍營地,觀察黃巾軍的動向,同時等候鍾繇歸來。

晨陽東升,今天難得陽光燦爛。

城外田野上的積雪昨天就已融化干凈,幾萬人人踩馬踏,泥濘不堪。黃巾軍的士卒們九成以上都是農人的出身,愛惜庄稼的觀念深入到了他們的骨子里,盡管已盡力避開了剛種下不久的春苗,但是他們人馬太多了,避無可避,大片、大片的青苗被踩踏歪倒。為了制作雲梯和攻城車,城郊較遠處的樹木大多都被砍掉,僅剩下一個個的樹樁,沐浴在清晨的陽光下。

也許是因為得知了城中將要「投降」,絕大部分的黃巾士卒放松了警備,取了早飯後,一堆堆、一伙伙地聚在一處,高高興興地吃飯。荀貞離得雖遠,在城上也能聽到他們快樂的笑聲。

程偃吧唧了兩下嘴,惋惜地說道:「可惜了,可惜鍾君還在賊營,沒有回來,要不然現在真是一個出城襲擊的好機會!你們瞧賊營里的賊兵就像放羊似的,亂哄哄一團,毫無章法啊!」

荀貞不覺一笑,心道:「來我這幾天的『教導』挺有成果,連阿偃這個粗人都知道『章法』二字,都能出『賊兵』的短處了。」

劉鄧搗了搗程偃的傷口,他疼得倒抽一口冷氣,道:「作甚么!」

荀貞被刺那晚,程偃與刺客舍身格斗,胸口受了傷,雖不嚴重,但後來緊跟著又從荀貞「雪夜攻庄」,陽翟被圍後,又隨荀貞出城殺敵,傷勢一直沒有痊愈。不但沒有痊愈,因為接連廝殺,反而漸有加重趨勢。因此之故,前幾天,荀貞帶人第二次出城奔襲時就沒有帶他。

劉鄧嘿嘿笑道:「身上帶著傷還不老實,還想著出城奔襲!就你這帶傷的,出城也是白送一顆人頭給賊兵,你老老實實地先把傷養好再說吧!」

劉鄧身上也有傷,「雪夜攻在」一戰,他的胳膊上被劃了一刀,不過不重,他的身板又比程偃健壯,故而以此取笑。

劉鄧、程偃兩人關系不錯。劉鄧被荀貞「趕走」時,程偃好生替他求情。劉鄧一直記在心里。

聽了劉鄧的話,程偃也不惱,憨聲笑道:「那天雪夜,你斬了波連,得了太守賞錢百金。這幾天,你從荀君出戰,又斬獲了十余首級,並連殺賊兵多個小帥,荀君誇你:『勇冠三軍,功過眾人』。等到賊兵退後,想必又能得不少賞購了!阿鄧,你要請吃酒。」

「只要殺退賊兵,你想喝多少都行!陽翟城西的小市上有個酒壚名叫『未央』,我曾和波才、波連在那里飲過酒,壚中有一種縹酒,產自蒼梧,味美甘醇。到時候,讓你喝個夠。」

漢代的酒分很多顏色,色呈淡青的喚作縹酒,深得時人喜愛。劉鄧、程偃都是好酒的,說到這里,兩人不約而同咽了口唾液,同時發現了對方的饞樣,指著對方大笑。

黃巾士卒打仗打累了,城中守卒、包括劉鄧、程偃等荀貞門下的賓客在內也都累了,畢竟他們也沒有經歷過戰爭的磨練。

為將者,知己知彼。不僅需要了解對方,也需要了解己方的軍心士氣。荀貞注意到了劉鄧和程偃的模樣,心中想道:「也幸虧對手是一幫烏合之眾,否則,城必難保。」

……

半個時辰後,鍾繇出了波才的帥帳。

幾個鎧甲鮮明、一就是將校級別的人物把他送到護城河畔,停在吊橋之外,兩邊在馬上告辭,鍾繇獨自回到城中。

荀貞早下到門洞處迎接,待城門關後,親自挽住他的馬轡,攙他下馬,問道:「如何?」

「戲君所料不差,賊兵果有退意。我到了波才帳中後,剛把來意說明,不等波才答話,他帳中諸賊將便皆露出喜色。」

「噢?」

「我按咱們之前在太守府商議的,對波才說:城中糧食將盡,請他給咱們半天時間,下午獻城。」

「波才怎么說?」

「波才初不同意,奈何他帳中諸賊將皆不願再與吾等相戰,無奈之下,他只得允了。」

「好,好!」

……

荀貞攜手鍾繇,出了門洞,去找戲志才、馮鞏、高素。

戲志才三人灰頭土臉,正在催促民夫挖掘地道。

見荀貞、鍾繇來到,戲志才迎將上來。

荀貞劈頭問道:「挖得怎樣了?」

戲志才指著城牆下邊,說道:「已經挖到牆下了,至多再有兩個時辰,便能挖出城外。」問荀貞、鍾繇,「詐降可成了么?」

荀貞、鍾繇相顧一笑。

鍾繇說道:「幸不辱命。」